日子在洱海的波光與蒼山的雲影間滑過。
沈清越徹底沉浸在這種前所未有的鬆弛裡。
她睡到自然醒,在客棧露台對著湖光山色做瑜伽,午後抱著本書在院子裡肥碩的橘貓陪伴下打盹,傍晚則沿著湖邊慢悠悠地散步,看夕陽將天空和湖麵染成瑰麗的橘紅色。
沒有郵件轟炸,沒有電話催促,沒有需要她費心算計的人和事。
她甚至開始有點理解那些追求“歲月靜好”的人了——如果靜好裡,能再多一點有趣的調劑的話。
而這個“調劑”,自然落在了遠在京市的溫清淮身上。
她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信息,有時是幾張隨手拍的風景照,有時是客棧肥貓的憨態,有時是古城裡淘到的小玩意。
她不再像最初那樣直白地要求他過來,而是換了一種更迂回、也更磨人的方式——分享。
分享她的愜意,分享她的發現,分享她在這片寧靜中滋生出的、所有細碎而真實的情緒。
偶爾,她還是會打電話,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或者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滿足,對著他撒嬌耍寶:
“溫醫生~我今天發現了一家超好吃的菌子火鍋!你要是來了,我肯定帶你去吃!”
“哇,今天的晚霞是粉紫色的!像不像你們醫生用的那種……額,某種試劑顏色?反正超美!”
“那隻肥貓又跑來蹭我腿了,你說它是不是暗戀我?可惜我心裡隻有溫醫生你呀~”
她的話語天真又大膽,像羽毛一樣,持續不斷地搔刮著溫清淮那堅固的專業界限。
溫清淮的回應,始終保持著溫和與距離,但沈清越能感覺到,那層壁壘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薄。
他不再隻是簡單地用“注意安全”、“享受時光”來敷衍,偶爾也會對她的分享給出簡短的回應,比如“景色很美”、“貓很可愛”,甚至在她某次抱怨被蚊子咬了幾個包時,還提醒她記得塗抹藥膏。
這種細微的變化,讓沈清越興致愈發高昂。
舒適的日子過久了,心底那頭名為“征服”的野獸又開始蘇醒。她覺得,是時候進行最後的“總攻”了。
這天傍晚,她坐在露台上,看著最後一抹晚霞沉入蒼山背後,湖水由絢爛歸於沉靜的深藍,撥通了溫清淮的電話。
電話接通。
“溫醫生~下班啦?”沈清越的聲音帶著笑意,像摻了蜜。
“嗯。”溫清淮應了一聲。
“我在這裡過得都快樂不思蜀了,”沈清越語氣誇張,“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好得不得了。就是……”她拖長了語調,聲音壓低,帶著蠱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語氣變得認真充滿誘惑:
“溫清淮,這裡的夜晚特彆安靜,星星特彆亮,風吹過湖麵的聲音……特彆好聽。”她頓了頓,仿佛在想象那個畫麵,“我想,如果你也在,我們一起坐在這裡,什麼都不用說,就安安靜靜地待著……那感覺,一定特彆棒。”
然後,她話鋒陡然一轉:
“所以,我剛剛……給你訂了後天飛來大理的機票。”她語氣輕快,“頭等艙哦~酒店也升級成了最好的湖景套房,就在我隔壁。”
“溫醫生,”她的聲音帶著笑意,“票我已經發了你郵箱。現在,選擇權交給你。”
“是繼續待在京市,守著你的辦公室和那些條條框框……”她微微停頓,聲音裡充滿了自信和挑釁,“還是……遵從一下你內心可能已經‘把持不住’的衝動,越過那條你畫了又畫的線,飛過來找我?”
“我很好奇,”她最後輕聲問道,“溫醫生,你……來不來?”
說完,她不再給他回應的時間,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沈清越將手機丟在一邊,端起旁邊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口,看著洱海夜色中零星亮起的漁火。
餌已經撒下,線已經拋出。
她倒要看看,這塊她盯了許久的、溫潤又固執的玉石,這次會不會真的為她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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