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淮的反問讓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沈清越臉上的笑容僵住僅一瞬,她沒有退縮,反而迎著溫清淮更加向前傾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的心思,”她紅唇微勾,眼神灼灼地盯著他,語氣坦蕩得囂張,“不一直都很明顯嗎?溫醫生。”
她不需要否認,也懶得再繞圈子。
在他麵前,那些故作姿態的曖昧似乎都成了多餘。他就是有這種本事,能輕易拆穿她的偽裝,逼她亮出底牌。
“倒是你,”她話鋒一轉,將問題拋了回去,指尖輕輕點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像敲在人心上,“這次會來,我倒是很意外啊。”
她的目光在他清俊的臉上流轉,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和一絲戲謔:“怎麼?是愛上我了?還是因為……”她在桌子上的手覆上他的,“我太獨特,你沒見過我這樣的‘病人’,所以……忍不住了?”
她將“病人”兩個字咬得極重,帶著明顯的嘲弄。
他緩緩開口:“沈女士,你的確……非常獨特。”
他承認了。
沈清越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但還沒等她乘勝追擊,溫清淮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嘴角的弧度微微收斂。
“至於‘愛’……”他微微停頓,目光在她臉上細細描摹,“這個詞涵蓋的情感維度過於廣闊且主觀。我無法輕易定義。”
他避開了“愛”這個字眼,卻沒有否認她的“獨特”帶來的吸引力。
沈清越眯了眯眼,她不喜歡這種被回避核心的感覺,更不喜歡他這種永遠試圖用理性來分析、來定義一切的姿態。
她身體靠回椅背,抱起雙臂,做出一個略帶防禦和不滿的姿態,語氣也冷了幾分:
“可是,我不喜歡被人觀察,不喜歡被人研究呢~”她歪著頭,眼神卻銳利如刀,直刺向他,“溫醫生,你說……這該怎麼辦?”
溫清淮並沒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不喜”所困擾,反而從容地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抿了一口。
“沈女士,”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當你主動走進谘詢室,當你一次次跨越界限,當你甚至此刻坐在我麵前……你本身,就在邀請觀察,甚至……渴望被‘研究’。”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種致命的穿透力:“你厭惡的,或許並非觀察本身,而是……無法掌控觀察者,無法決定被觀察的深度與方向。”
沈清越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再一次,精準地戳中了她最隱秘、最不願承認的心思!
是啊,她何嘗不是在享受著這種被強大對手窺探、分析,並試圖反過來掌控對方的刺激感?
她厭惡的,是像在聞澈麵前那樣,處於完全被動、無法理解的“被觀察”位置。
而在溫清淮這裡,儘管他也在觀察,但她能感覺到,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相互試探的博弈。
這才是她真正沉迷的。
她忽然站起身,繞過茶幾,一步便跨到了他麵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藤椅裡的他。
陽光從她身後照過來,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朧的光暈,卻讓她的麵容顯得有些模糊,唯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帶著不加掩飾的欲望和好奇。
她俯下身,雙手撐在藤椅的扶手上,兩人的臉靠得極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雨後青草又混合著消毒水的氣息。
溫清淮沒有動,她的目光落在他色澤偏淡、形狀優美的薄唇上,舌尖無意識地舔了舔自己有些乾燥的唇瓣。
“溫醫生,”她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沙啞的誘惑,“我還沒親過……像你這樣的人呢。”
她的指尖,輕輕抬起,幾乎要觸碰到他的下頜線,卻又懸停在毫厘之處。
“不知道……”她嗬氣如蘭,“是什麼感覺。
洱海的風聲,遠處遊人的笑語,似乎都在這一刻遠去。
隻剩下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對峙。
溫清淮依舊靜靜地看著她,呼吸平穩,隻是那握著茶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許。
他在等待。
等待她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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