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分,沈清越的車準時停在“蘭亭”會所門口。
這是一處隱匿在竹林深處的蘇式園林建築,白牆黛瓦,曲徑通幽,安靜得隻能聽見風吹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幾聲清脆的鳥鳴。
她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裙子,妝容精致,氣場沉穩,獨自一人走進那扇沉重的木門。
早有穿著素雅旗袍的服務員靜候,無聲地引著她穿過幾重庭院,來到一處最為僻靜的院落。
推開雅間的門,裡麵的陳設古色古香,紫檀木的桌椅,牆上掛著意境深遠的水墨畫,熏香爐裡升起嫋嫋青煙,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而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讓沈清越的腳步停下。
很年輕。看起來不過28左右。
樣貌極其出挑。
鼻梁高挺如山脊,唇形薄而分明,組合成一張近乎完美的、帶有強烈疏離感的俊美麵容。他的皮膚很白,更襯得那雙眼睛如同寒夜裡的星子,明亮,卻帶著拒人千裡的清冷。
他穿著一身沒有任何ogo的深灰色中山裝,身姿挺拔如鬆,僅僅是坐在那裡,就自然流露出一種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的氣場。
沈清越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容家!
那個盤踞在權力頂峰,行事低調卻能量滔天,連聞澈所在的梵頌家族都要禮讓三分的頂級權貴之家!
她隻在一些最頂級的圈子裡隱約聽說過這個姓氏,卻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容家的人。
而且,是這樣一位年輕且極具衝擊力的核心人物。
引路的服務員悄無聲息地退下,並關上了門。
雅間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沈清越迅速收斂了內心的震動,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商業化微笑,走到他對麵的位置,從容落座。
“您好,我是沈清越,穹星科技的負責人。”她主動開口,聲音平穩。
年輕男人抬起那雙寒星般的眸子,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沒有任何審視。
“容硯。”他開口,聲音如同玉石相擊卻帶著一股天然的冷意。
簡潔的兩個字,確認了沈清越的猜測。
容硯。容家這一代中最被看好的那位“硯少”。果然是他。
“容先生,”沈清越維持著笑容,直接切入主題,“不知您約我前來,關於我們穹星的產品,有何指教?”
容硯沒有繞圈子,他甚至沒有寒暄一句,直接給出了結論:
“靈犀三代,不能麵世。”
沈清越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眼神銳利起來:“原因?”
容硯端起麵前的白瓷茶杯,指尖修長白皙,與冷白的瓷器幾乎融為一體。
他輕輕呷了一口,放下茶杯,動作優雅。
“殺傷力。”他吐出三個字,目光平靜地看向沈清越,“不可控的,群體性殺傷力。”
沈清越瞳孔微縮。
殺傷力?
她迅速在腦中過了一遍“靈犀三代”的所有技術細節和應用場景。
它是一款基於高級自適應算法的工業智能導航與控製核心,主要用於提升精密製造、智慧物流等領域的效率和精度。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什麼)從技術原理和應用設計上來看,根本與“殺傷力”扯不上關係。
“容先生,我不明白。”沈清越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屬於技術掌控者的自信和一絲被冒犯的冷意,“‘靈犀三代’是一項純粹的工業技術革新,它的所有應用場景和潛在風險,都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我不知道您所說的‘殺傷力’從何而來?”
容硯看著她,那雙寒星般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波瀾,仿佛早已預料到她的反應。
“沈總,你看待技術的視角,局限於商業和應用。”
他微微停頓,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沈清越的心上:
“當一項技術,其底層邏輯的自主決策能力和適應性,達到某個臨界點,它所依附的載體,就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它本身,是否具備了……‘武器’的潛質。”
“而‘靈犀’的核心算法,在我們進行的推演中,表現出了超出預期的……環境重塑能力和難以預測的進化傾向。”
“將它投入開放市場,等同於將一顆無法預估當量和爆炸範圍的炸彈,交給了未知的引信。”
“這個風險,”容硯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鎖定沈清越,“不能承擔。”
沈清越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容硯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敲打在她的認知壁壘上。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技術的掌控者和開拓者,卻從未想過,在更高層麵的視角下,她引以為傲的成果,竟然會被評估為……潛在的“武器”和“炸彈”?
一股寒意,順著她的脊椎,悄然爬升。
喜歡她的權利遊戲請大家收藏:()她的權利遊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