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緩緩地睜開雙眼,視線逐漸清晰,一張俏麗而年輕的麵龐映入眼簾: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橫波。她的麵頰清瘦白皙,唇紅齒白。鼻尖輕皺的弧度,仿佛還帶著一絲未脫的稚氣,給她增添了幾分俏皮靈動。微翹的下巴,恰似一波晶瑩的春水,輕輕流淌。而那對麻花辮子,則如兩條黑色的綢帶,自然地垂落在胸前,隨著身體的起伏,不時輕輕晃動。隻是此時,在這張俏麗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母親,原來年輕如你飛揚的青春,那些被歲月疊成褶皺的夢想,此刻在月光裡舒展成蝶翼,我看見十八歲的你踏著星光走來,發梢綴滿梔子花的香氣,把炊煙織成琴弦,將灶台的火光譜成曲,在柴米油鹽的縫隙裡,依然藏著未拆封的遠方,原來你把整個春天,都種進了我的年輪裡,當我讀懂你滿目的笑靨,才驚覺自己的故事裡,都是你的足跡。”
洛夏凝視著眼前的母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在母親不經意間眸光流轉的瞬間,連那發絲拂過耳畔的姿態,都仿佛帶著一股山間晨霧般朦朧的詩意,令人陶醉。
洛夏深吸一口氣,稍稍愣了一下神。母親真是太美太美,美的整個青春都裝不下她的嬌豔,即使是那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也無法掩蓋住母親姣好的容顏。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柔軟至極的情感,原來,多年以後,自己的嬌豔和秀美,都是源自母親的血脈傳承。
“夏夏,頭還痛嗎?”母親景紅滿臉關切地輕聲問道,語氣柔和而溫暖,仿佛春日裡的微風,輕柔地拂過洛夏的耳畔。
聽到母親的聲音,洛夏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她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輕聲抽泣著喊:“媽……”
景紅見狀,心疼不已,連忙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洛夏的臉頰,安慰道:“怎麼哭了?彆哭,會扯到傷口的。”她的動作輕柔得如同羽毛一般,生怕弄疼了洛夏。
洛夏感受著母親的撫摸,心中的欣喜和激動愈發強烈,她哽咽著說:“媽,我好痛!”
母親一輩子雖然經曆過幾次病痛的折磨,特彆是大姐洛麗的走失,讓她原本清秀黝黑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三分之一。但她依然堅強地挺了過去。
等大姐三十年後拖著一身病被找回家來,母親就一直陪著大姐從未分開。直到大姐離世。母親才和父親又過上了二人世界。
母親不願意給兒女們增添任何麻煩,總是默默地承受著一切。這個小老太太身上所蘊含的能量,是如此的強大,讓洛夏為之動容。洛夏發誓這一世決不能讓大姐走失這件事情發生。
就在這時,父親洛川端著一碗紅糖水走了過來,站在母親的身後,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夏夏起來喝一點紅糖水!”
洛夏慢慢地抬起頭,目光越過母親的肩膀,直直地落在了父親的身上。她的眼睛立刻驚豔到了。
父親站在母親身後,身姿挺拔如竹。他的麵容英俊,帥氣俊朗,讓人不禁為之驚歎。若與後世的男星相比,年輕時的父親簡直是帥到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潘安再世,恐怕也會自愧不如。
仔細看去,父親的工作服上還有一些被火星飛濺起來燒出的小星星。這些小星星分布在胸口處,隨著父親身體的晃動,它們會折射出像花瓣一樣的光圈,一閃一閃的耀眼。
父親的眼睛與母親的眼睛極為相似,都是一雙鳳目,微微眯起時,眼尾上挑的弧度恰到好處,既帶著三分漫不經心的灑脫。又在望向母親時,瞬間化作一汪春水,溫柔而深情。
隻見父親輕輕地擠進母親側身讓出的縫隙,動作輕巧而靈活。他緩緩地彎下腰:“夏丫頭,你怎麼又去爬樹子啦?”
父親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和寵溺。他伸出雙手,穩穩地將洛夏抱了起來。洛夏隻覺得身體一輕,轉眼間就已經落入了父親溫暖的懷抱中。
父親身上的氣息讓洛夏瞬間有一些眩暈。這上輩子就一直懷念的懷抱太溫暖。這懷抱熟悉又陌生,還有那久違了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獨有的、青春的男人味道。這種味道讓洛夏感到安心,那是父親的懷抱呀。
洛夏仰頭看著父親,正巧撞上他垂眸的瞬間。父親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陰影,使得他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深邃。他的鼻梁高挺,宛如用刀削出的一般,線條流暢自然。而那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是讓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魅力,甚至比後世那些明星海報上的男明星還要奪目。
父親抱著洛夏走到餐桌前,將她輕輕地放在餐桌邊那張床上,然後將她斜靠在枕頭上。
大姐洛麗和二哥洛陽並排坐在餐桌對麵的凳子上,兩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餐桌上那碗冒著熱氣的紅糖水,舔著嘴唇,吞著口水。
母親走到洛夏的床前坐下,端起那碗紅糖水,用調羹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涼後,送到洛夏的嘴邊,柔聲說:“夏夏,來喝點紅糖水,文醫生說你流了好多血,需要好好補一補。”
“媽,三妹就是特彆調皮搗蛋,特彆喜歡爬樹子,昨天她又去爬樹子了,還好我一直盯著她呢,要不昨天就從樹上摔下來了!”二哥洛陽滿臉怒氣,氣鼓鼓地看著洛夏說。
“那你今天乾啥去了?也不好好照看著三妹!”父親洛川聽了洛陽的話,沒好氣地責備起來。
“媽……”洛陽聽到父親的訓斥,心裡覺得十分委屈,眼眶都快紅了,他在心裡暗暗罵著這個偏心眼的父親。
“陽陽,你今天下午到底乾啥去了呀?”母親景紅並沒有像父親那樣責怪洛陽,而是溫柔地舀起一個糖水雞蛋,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送到洛夏的嘴邊,笑眯眯地問道。
“我……我去河邊了。”洛陽被母親這麼一問,有些心虛,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小了,頭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洛陽,你給我站到床邊去!今晚不許吃飯了!”父親洛川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的聲音變得異常嚴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洛陽被嚇得渾身一顫,像觸電般迅速從凳子上彈起,然後像根木頭一樣直挺挺地站在大床邊,麵對著大床,一動也不敢動。
“我先去炒菜,等會兒再來收拾你!”父親的聲音中明顯帶著怒氣,他一邊說著,一邊氣衝衝地轉身朝門外走去,留下了一臉驚恐的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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