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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光芒把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洛夏踩著滿地碎金疾步追趕,黑平絨布底鞋碾過枯枝發出細碎聲響。趙敏護著沉甸甸書包,緊跟在後,發間紅色發卡隨著步伐輕晃,折射出幾縷亮光。
洛陽脊背繃得筆直,卡欺服在風中獵獵作響,拳頭攥得泛白,連指節都透出青意。
尹書恒默默遞上帕子,卻被他煩躁地揮開。洛夏隔著三步遠,已聽見二哥粗重的喘息,分明是怒極攻心的征兆。
“二哥!”洛夏快步上前,掌心覆上洛陽緊繃的肩頭。夕陽的餘暉在她眉骨處鍍了層暖金,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沉鬱,“莫要與他們置氣。這世上本就有人困在井底,即便歲月染白雙鬢,眼裡也隻看得見巴掌大的天。咱們問心無愧便好。”
洛夏的指尖像掠過春水的燕影,帶著與生俱來的溫柔,在洛陽的肩頭緩緩摩挲。這個動作,自兒時起便成了最默契的安撫密碼,每當洛陽眉頭緊蹙,她總會以這樣無聲的方式,傳遞著安心的力量。
你瞧,她抬手指向路邊的小草,夕陽的光芒,將路邊的春草鍍上一層金邊,那些看似柔弱的春草,即便被馬蹄反複踐踏,被寒霜層層覆蓋,隻要春風一吹,照樣會衝破凍土,向著陽光舒展新芽。
她的聲音清澈如泉,帶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與通透,這世道或許渾濁,但總有懂得欣賞這份堅韌的人。
一旁的尹書恒心頭猛地一顫,這樣蘊含深意的比喻,竟從眼前少女口中說出,恍若寒夜驚雷,震得他思緒翻湧。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看透洛夏。
這個洛陽的雙胞胎妹妹洛夏,骨子裡藏著讓人敬畏的清明。她懂得世事艱難,卻依然相信美好;明白世道不公,卻始終堅守本心。
在他的認知裡,洛陽一直是個講理講章程的人,行事磊落,待人真誠。這一次他是太恨文慧的咄咄逼人、喬月的尖酸刻薄。
洛陽卻如同一座燈塔,無論風浪多大,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原則,散發出溫暖而堅定的光芒。
尹書恒看著洛陽倔強的樣子,夕陽穿過他的額頭鍍上一層金邊,恍惚間,他又想起那個讓他困惑多年的瞬間——那個夏日的午後,他看見洛陽和洛夏消失在過道的瞬間。
當年尹書恒家剛搬來廠裡時,洛家五兄妹還瘦得像竹竿,他們的父母洛川和景紅也是瘦弱的普通工人模樣,可不過短短幾年,洛家的孩子們一個個挺拔俊逸,父母竟也生出了種書卷氣,像是被歲月精心雕琢過的玉石。
尹書恒?洛陽忽然轉頭,丹鳳眼彎成月牙,你回家去吧,我沒有事的。他輕輕拍了拍尹書恒的肩,陽光透過他的肩,帶著一圈光環。
尹書恒喉結動了動,想起剛入學時的場景——老師第三次想調座位,他急得麵紅耳赤,帶著濃重的鄉音喊道:老師,我就愛和洛陽坐!惹得全班哄笑。
那時的洛陽還是一個全是長滿刺的小刺頭,如今已是一個俊朗帥氣的小夥子。從小學到初中,他們始終坐一張課桌。
尹書恒總覺得,洛陽翻書時的氣息會輕輕掃過他手背,他們共用過的橡皮上留著交錯的齒痕,這種隱秘的親密,讓他們如同親兄弟。
當然尹書恒也很想親近洛陽的雙胞胎妹妹——洛夏,
尤其洛夏看向他的眼神,藏著某種近乎熾熱的情緒。有次春遊爬山,尹書恒摔了一跤,等他抬起頭,就見洛夏不知何時出現在麵前,眼裡閃爍的關心如此真切,像是要將他護在羽翼之下。這種被珍視的感覺,讓他甘願沉溺在洛家兄妹神秘的世界裡,哪怕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旋渦。
暮色如沙漫進窗欞時,尹書恒推開家門,雪鬆與檀香混著琴音撲麵而來。兄長尹紀恒坐在胡桃木三角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起落,《月光奏鳴曲》的旋律如同流淌的水銀,將整個客廳浸潤得波光粼粼。
然而此刻,琴音卻像隔了層毛玻璃般模糊。尹書恒倚著門框,洛夏逆光走來時被風揚起的發絲,還有她握著自己手腕時掌心的溫度,如同循環播放的影片在腦海中不斷閃回。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暮色裡,他才驚覺自己的指尖正無意識摩挲著衣服袖口的褶皺。
“怎麼,魂丟在外麵了嗎?”尹紀恒轉動琴凳,他伸手打開落地燈暖黃的光暈,房間驟然變得明亮。
尹書恒垂眸踢開玄關的球鞋,綠色書包帶子在身後甩出沉悶的聲響。“沒事,就是有點累。”他扯了扯衣領,喉結在陰影裡上下滾動。
琴凳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尹紀恒走到茶幾上倒了一杯水,“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彆憋在心裡。”他遞給尹書恒一杯茶水,琥珀色的液體倒映著兄弟倆交疊的身影。
尹書恒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杯,簡單敘述了今天洛陽、洛夏和文慧、喬月的爭執。琥珀色茶水像瀑布一道道掛在玻璃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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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書恒盯著杯底沉澱的一片茶葉,在燈光下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斑。他聽見自己心跳聲混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突然意識到今天下午洛夏溫柔的眼神,已經擾亂了他的心神。
尹紀恒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琴鍵邊緣,象牙白的琴鍵在暮色裡泛著溫潤的光澤。他垂眸聽完弟弟絮絮叨叨的講述,目光落在遠處書架上泛著銅綠的座鐘,指針跳動的聲響與心跳漸漸重合。
洛家兄妹能讓你如此在意,他頓了頓,喉結在蒼白的皮膚下滾動,想必有他們的特彆之處。晚風掀起紗簾掠過琴譜,將最後幾個字揉得支離破碎,不過,你也要清楚自己的內心。
尹書恒盯著兄長側臉投在牆上的剪影,那道輪廓線在忽明忽暗的燈下忽深忽淺。他想起洛夏發梢沾著的櫻花,想起她仰頭大笑時露出的潔白的牙齒,胸腔裡泛起細密的癢意。
我知道。他彎腰撿起滾落的球鞋,拖鞋底蹭過地板的沙沙聲裡。
空氣突然陷入粘稠的寂靜。尹紀恒望著窗外飄飛的銀杏葉,記憶卻倒帶回小學五年級的夏天。那時洛麗總坐在教室第一排,發梢永遠沾著顏料,白襯衫第二顆紐扣總愛鬆開。直到某天清晨,他撞見她踮腳往公告欄貼畫展海報,晨光穿透玻璃窗,將她側臉的絨毛鍍成金色。
如今的洛麗褪去青澀,亭亭玉立的身姿立在畫室裡,調色盤在她掌心旋轉,眉眼含星的模樣恰似玉蘭初綻,連畫室角落的石膏像都仿佛被她的笑靨照亮。
哥,我們今晚吃什麼?尹書恒的聲音突然刺破回憶。他伸手推了推兄長僵硬的肩膀,卻見對方盯著窗外那棵開滿槐花的樹出神。
暮色將尹紀恒的睫毛染成墨色,恍惚間竟與洛麗在藝術節上表演時,舞台追光燈下顫動的睫毛重疊。
尹紀恒如夢初醒地轉身,眼睛彎成月牙,隻是眼角裡藏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悵惘。
你說什麼?他笑著揉亂弟弟的頭發,轉身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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