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
洛軍立刻接話，小胸脯挺得像隻鬥誌昂揚的小公雞，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星星，“我今後一定頭懸梁錐刺股地學，非考京都的大學不可！跟大姐一樣，就上中北大學，到時候咱們姐弟倆都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多神氣！”
洛陽也跟著重重點頭，少年人獨有的認真在他臉上漾開，連帶著眉峰都染上幾分堅毅：“我也要考京都的大學，等站穩腳跟，第一時間就把爸媽接來。讓他們看看京都的寬馬路、高房子。”
洛敏卻也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小拳頭攥得緊緊的，軟聲軟氣卻格外用力地說道：“我、我也會考上的！到時候跟哥哥姐姐住一起。”
洛麗看著弟弟妹妹們眼裡跳動的火苗，心裡像揣了個暖爐，熨帖得厲害。她伸手，指尖輕輕拂過洛敏柔軟的發頂，又重重拍了拍洛軍和洛陽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去，笑著說：“好啊，那咱們就拉鉤約定。將來在京都聚齊了，在四合院，左邊給爸媽種滿月季和茉莉，右邊搭個葡萄架，咱們姐弟幾個就在架下吃著西瓜聊家常，多好。”
“嗯！”弟弟妹妹們異口同聲地應著，聲音裡裹著蜜似的甜，眼裡閃爍的憧憬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灼亮。
洛夏挨著洛麗坐下，肩膀輕輕靠在姐姐胳膊上，陽光透過窗欞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織出金網，暖融融的，像奶奶縫棉衣時用的金絲線。她心裡甜絲絲的，知道這約定不是空話——是一家人攥在手裡的火把，不管將來遇到多少風雨，總能照著彼此往前闖。
正聊得熱熱鬨鬨，連空氣裡都飄著蜜糖似的甜意，突然間，“篤篤篤”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從院外傳來，像熟透的果子落在青石板上，脆生生的，打斷了屋裡的談興。
洛軍眼疾手快，“噌”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開門。門軸“吱呀”一聲轉開，隻見尹紀恒和尹書恒並肩站在門外，尹紀恒手裡還拿著一份折得整整齊齊的招生簡章，邊角都被細心壓過，沒半點褶皺。
“喲，紀恒哥、書恒哥！”洛軍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像炸開的煙花，熱情地往屋裡讓，“快請進快請進！今天可真是巧了！”
“哈哈，這不是聽說洛麗妹子分數出來了，特地來道賀嘛！”尹書恒一邊笑著打招呼，一邊邁步進屋，白襯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結實的手腕，“沒想到哥兒姐兒們都在，這可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可不是嘛，”尹紀恒也笑著附和，手裡的招生簡章輕輕晃了晃，眼裡的笑意溫溫和和的，“看這院子裡的熱鬨勁兒，就知道是有大喜事。”
“來來來，快坐快坐！”洛夏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往桌邊搬椅子，笑著連連擺手，“剛燒好的綠豆湯還溫著呢，我去給你們端來。”
尹書恒笑著應了一聲，在洛夏指的椅子上坐下，屁股剛沾著椅麵，就忍不住探頭往桌上的招生簡章瞅。尹紀恒則被洛敏像隻小蝴蝶似的纏上，軟軟的小手拉住他的手腕，徑直往桌前拽。
“狀元哥哥，你坐上方！”洛敏仰著小臉，笑意盈盈地說道，聲音清脆得像山澗的泉水叮咚，“考第一的就得坐最中間。”她輕輕把尹紀恒往主位上推，小模樣一本正經的。
尹紀恒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卻也順著她的意，有模有樣地在主位上坐下，背脊挺得筆直，還故意清了清嗓子，那故作嚴肅的樣子，引得在場的人“噗嗤”一聲全笑了出來，屋裡的氣氛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瞬間漾起更歡快的漣漪。
等大家笑夠了，尹紀恒才稍稍欠了欠身，目光落在洛麗身上，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幾分認真，輕聲問道：“洛麗，想好報什麼專業了嗎？”
洛麗指尖在財經係那行字上輕輕點了點，微微一笑，眼底的光亮晶晶的：“報了中北大學的財經係呢。”
尹紀恒聞言，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收，眉頭微微蹙起，像是聽到了什麼意外的事，他直直地盯著洛麗，語氣裡帶著點不解的追問：“哦？丫頭，怎麼突然改主意了？前陣子不還說想學師範嗎？這可是一天一個想法啊。”
麵對尹紀恒的質問，洛麗眨了眨眼，眼尾微微上挑，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像隻偷吃到糖的小貓，解釋道：“我前兒做了個夢，夢裡有位白胡子大師跟我說，‘丫頭，你命裡缺金，還是管錢的營生最合襯哦。’這不，就決定報財經係啦！”
眾人先是一愣，屋裡靜了一瞬，顯然沒料到洛麗會給出這麼個天馬行空的答案。洛夏最先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接著洛陽和洛軍也跟著笑，連尹書恒都笑得前仰後合，手撐著桌子直不起腰，一邊笑一邊念叨：“洛麗姐姐，你這想法可真新鮮！”
尹紀恒也被逗笑了，指尖點了點洛麗，無奈又好笑地說：“哈哈，榜眼妹妹，幾日不見，你倒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都學會拿我開涮了！”
洛麗聽了，故意揚起眉毛，下巴微微抬著，反問道：“狀元哥哥，難道你覺得我平時很愚鈍嗎？”
尹紀恒連忙擺手，笑得更歡了：“沒有沒有，我可沒這麼說！是我說錯了，該罰該罰。”
這時，尹紀恒突然把桌上的招生簡章往洛麗麵前推了推，紙頁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眼裡閃著促狹的光，饒有興致地問：“那依你看，我今晚該做個什麼樣的夢，才能選個好專業？”
洛麗看著尹紀恒眼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聲音輕輕的，像羽毛拂過心尖：“夢由心生……心裡想往哪兒去，夢自然會領著你走。”
一旁的洛夏見狀，忍不住插嘴，語氣篤定得很：“紀恒哥，這還用做夢？你肯定也是報中北大學啊！到時候跟我大姐做同學，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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