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眉眼彎彎地應下：“好，就聽媽的。初五之後咱們正式開工。”
她轉頭看向洛軍，故意伸手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胳膊，逗道：“到時候可彆喊累，雖說有機器助力，但要配合得順順當當，也得有股子巧勁兒呢。”
洛軍把最後一口豆沙包塞進嘴裡，腮幫子鼓鼓地拍著胸脯，含糊不清地保證：“累不著我！你看我這胳膊，全是勁兒！”說著就往洛夏跟前湊，袖子擼得老高，露出圓滾滾的胳膊，還得意地晃了晃。
洛敏在一旁也連忙踮著腳，小臉上滿是認真：“夏夏姐，我也能行！我能幫忙洗魚、遞東西，啥活兒都能乾！”
“嗯嗯，到時候啊，肯定少不了你的活兒。”洛夏笑著蹲下身，與妹妹平視，指尖輕輕捏了捏她凍得紅撲撲的臉頰，“等機器開動了，你就知道它們多神通廣大了。到時候讓你第一個嘗剛從生產線下來的魚丸，那鮮味，保管讓你直咂嘴，連舌頭都想吞下去。”
洛敏被說得眼睛亮得像兩顆黑葡萄，用力點著頭，小辮子也跟著甩動：“好呀好呀！我現在就開始盼著了！”
這時候洛川擦了擦手上的麵粉，語氣裡帶著年節的輕快：“彆光說活兒了，走，咱們出去放串鞭炮，回來就開年夜飯。”
景紅往牆上的全息屏幕瞥了一眼，屏幕裡映著院外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揚落滿枝頭屋頂，她笑著攏了攏圍裙：“今年這雪下得真夠意思，瑞雪兆豐年呐！咱們出去放完鞭炮，回來熱熱鬨鬨吃頓年夜飯，吃完了再去空間裡的沙灘曬曬太陽，冰火兩重天，這年過得才叫舒坦。”
洛軍早按捺不住，拉著洛敏就往門口衝：“我去拿鞭炮！上次買的那掛‘大地紅’，響起來肯定震天響！”
洛敏被拉得小跑起來，咯咯笑著回頭喊：“等等我！我也要拿火柴！”
院子裡很快響起姐弟倆歡騰的叫嚷聲，混著遠處隱約的鞭炮脆響，把年味兒烘得愈發濃厚。
洛川彎腰將那掛紅得發亮的“大地紅”鞭炮在門口的雪地上鋪開，鞭梢的引線像條調皮的小蛇，蜷在潔白的雪地裡，紅與白襯得格外鮮明。
雪剛停沒多久，簷角還掛著晶瑩的冰棱，空氣裡浮著細碎的雪沫子，冷冽又清新。
洛陽手裡捏著支燃著的線香，火星在冷風中明明滅滅。他見大家夥兒都聚在門口台階上。
洛敏早把小耳朵用棉襖袖子緊緊捂住，隻露出雙烏溜溜的眼睛，又好奇又有點怕地盯著地上的鞭炮；洛軍站在她旁邊，個子躥得比妹妹高了半個頭，卻也緊張得攥著拳頭，腳在雪地上碾出幾個淺坑，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恨不能搶過線香自己來；景紅和洛川緊挨著站在門內，景紅手裡還攥著塊擦手的布，嘴角噙著笑，眼角的皺紋裡都盛著喜氣，
洛川則微微前傾著身子，目光落在引線上，眼裡映著雪光，亮堂堂的；洛麗和洛夏手挽著手站在父母身旁，洛麗被這熱鬨勁兒感染，不住地往洛夏身邊靠了靠，洛夏則仰頭看了眼墨藍色的天空，又低頭望向那掛鞭炮，嘴角彎著溫柔的弧度。
“我點火了啊！”洛陽揚聲喊了一句，聲音在空曠的雪地裡蕩開，帶著點緊張的顫音。他深吸一口氣，往前挪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將線香湊向引線。
“點！快點點！”洛軍忍不住先喊了一聲，聲音裡滿是急不可耐。
“點火——”景紅跟著開口，尾音裡帶著笑意，輕輕推了洛川一把。
“點火！”洛川也沉聲應道，目光緊緊鎖著那一點火星。
洛麗和洛夏也跟著輕聲附和：“點火吧。”
洛敏捂著耳朵，雖沒出聲，卻用力點了點頭，眼睛瞪得圓圓的。
話音剛落，線香的火星便觸到了引線，“刺啦”一聲，引線燃了起來，冒出一串細碎的火星，像條發光的小蛇，飛快地向鞭炮主體竄去。
洛陽見狀，猛地往後一撤，幾步就跳上了台階。
下一秒，“劈裡啪啦——”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驟然響起，紅紙屑像漫天飛舞的紅蝴蝶，紛紛揚揚地炸開在雪地裡，映得滿院通紅。
洛軍興奮地蹦了起來，洛敏嚇得往洛夏懷裡縮了縮，卻又忍不住從胳膊縫裡往外看，景紅和洛川相視而笑，眼角的皺紋裡盛著滿滿的年味兒，洛麗和洛夏手挽著手，看著這場熱鬨的煙火，臉上都漾著暖融融的笑意。
鞭炮聲在寂靜的雪夜裡格外響亮，像是在宣告著舊歲的離去，又像是在迎接新年的希望，那劈裡啪啦的聲響裡，裹著一家人對未來的期盼，在漫天飛雪裡，久久回蕩。
空間智能廚房連通著寬敞的餐廳，暖黃的燈光漫過光滑的大理石餐桌，將一桌子菜照得油亮誘人。
最惹眼的是正中央那隻白瓷大盆，裡頭碼著滿滿當當的魚丸，剛從湯裡撈出來，圓滾滾的泛著瑩潤的光澤，湯麵上浮著層清亮的油花，撒著翠綠的蔥花，熱氣騰騰地氤氳著鮮美的香氣，勾得人直咽口水。
周圍的菜式也毫不遜色：梅菜扣肉裝在青瓷碗裡，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碼得整整齊齊，油亮的醬汁裹著肉皮，底下的梅菜吸足了肉香，黑紅透亮；糖醋排骨堆得像座小山，琥珀色的糖汁在燈光下閃著光，酸甜的氣息老遠就能聞到；糯米飯盛在竹蒸籠裡，掀開蓋子便有糯米的清香混著紅棗、葡萄乾的甜氣撲麵而來，米粒黏糯飽滿，顏色豔得喜人；油炸蝦通體金黃，蝦殼酥脆，尾巴微微翹起，像一群隨時要蹦跳的金元寶；炒魷魚卷著漂亮的花刀，搭配著青椒絲，鮮辣爽口；炒油菜綠得發亮，帶著清清爽爽的煙火氣；還有一碟泡菜，紅的蘿卜、綠的白菜，酸脆開胃，正好解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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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圍坐在桌旁，臉上都帶著過年的喜氣。洛川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給自己麵前的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酒液清澈，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他端起酒杯，目光先落在洛麗身上，眼裡滿是欣慰與驕傲，聲音洪亮又帶著點激動：“來，咱們先乾一杯！第一杯，得祝咱們家麗麗——”他特意頓了頓，提高了音量，“考上京都的大學！這可是咱們家飛出的第一隻金鳳凰，是天大的喜事！”
洛麗被說得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手悄悄攥緊了桌布。景紅在一旁笑著給她夾了塊排骨：“快謝謝爸，也敬你爸一杯。”
洛川又環視著桌上的家人，目光最後落在洛夏身上，帶著股沉甸甸的篤定：“第二杯，得祝咱們家的第一個小目標達成！”
他輕輕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壁上劃出弧線，“夏夏說了，過完年就去京都闖闖，咱們這魚丸、這鮮貨，定能在那邊站穩腳跟。這第一步，咱們得邁得穩穩當當的！來，大家都舉杯，不管是酒還是飲料，都碰一下！”
“好！”洛軍第一個舉起手裡的橘子汁，杯子裡的氣泡還在往上冒，“祝大姐學業有成！祝咱們家生意興隆！”
洛敏也舉著小杯子，奶聲奶氣地跟著喊：“祝大姐！祝我們家！”
玻璃杯、瓷杯輕輕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酒液入喉，帶著點辛辣，卻暖得人心頭發熱；飲料清甜，混著滿桌的菜香，都是踏實又歡喜的味道。
這一年又一年的三十，彆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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