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腳步猛地一頓，轉頭看向洛夏，眼裡滿是詫異，隨即又湧上點猶豫：“租房子？我們不是準備買四合院嗎？”
洛夏放慢腳步，指尖輕輕蹭過衣兜，眼底帶著篤定的笑意：“爸，您聽我說。買四合院是長遠的打算，但咱們現在魚丸訂單越來越多，總在旅館裡‘進空間’不方便，而且我們來了京都了，不可能一直住在旅館，那樣費用高，租一個房子做庫房，又可以自住是一舉兩得哦。”
她頓了頓，伸手扶住父親的胳膊，語氣更軟了些：“咱們先在京都租個帶小院子的平房，屋裡也好放貨，便於備貨和取貨！了。”
洛川聽得眼睛漸漸亮了，剛才的猶豫慢慢散了去，他摸著下巴琢磨了會兒，狠狠點頭：“你說得對！還是閨女考慮得周全！我光想著買房子，倒忘了咱們現在備貨多不方便。”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腳步又輕快起來，連帶著聲音都拔高了些：“那咱們租房子可得挑個好地方！最好離中北大學近一點，方便你大姐，也省得他跑遠路；院子得大點，最好做一個大魚池！”
洛夏看著父親眉飛色舞規劃的模樣，嘴角彎得更厲害：“都聽您的！等下午從水產商貿部回來，咱們就去中介問問，爭取這兩天就把房子定下來。對了，咱們租房子的時候，還得跟房東說清楚，要長期租，這樣房東也放心，咱們住著也安穩。”
“哎！好！好！”洛川忙不迭地應著，眼角眉梢都堆著笑，又忍不住拍了拍洛夏的手背感歎：“還是我閨女有主意！比我這老腦筋活絡多了！”
洛夏被父親誇得眉眼彎彎，伸手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指尖觸到父親袖口磨出的毛邊，心裡軟了軟。
正午的陽光正好，透過路邊老槐樹濃密的枝葉，篩下點點碎金似的光斑，落在兩人肩頭、發梢，暖得人心裡發甜。
“爸，您看，咱們這日子不是正越來越好嘛。等這邊租好了房子，您就先回廠裡，你還上班呢。”
洛川反手拍了拍女兒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去，眼裡滿是欣慰的笑意，卻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我一個人回啊？你不跟我一起走？”
“是啊爸，”洛夏晃了晃他的胳膊，聲音輕快，“我可以從空間回，想回去隨時就能回，還能省下車費。最主要是這邊跟水產商貿部的合作剛開頭，還有好多事得盯著，走不開。”
“那倒是，正事要緊。”洛川連忙點頭，把那點小失落壓下去，又想起正事，語氣都急切了些：“咱們先回旅館！趕緊把空間裡吃飯，下午去談合作可不能遲到，讓人家等咱們就不好了！”
父女倆相視一笑，腳步都比剛才輕快了不少，沿著前門大街青石板鋪就的路，朝著不遠處的小旅館走去。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緊緊挨在一起。
一回到旅館房間，洛夏先快步走到窗邊，仔細拉好厚重的窗簾，確認門窗都鎖嚴實了，才朝洛川點頭。父女倆幾乎同時抬手，一個意念，下一秒便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裡的溫度正好，空氣中飄著飯菜的香味。智能廚房的操作台亮著柔和的光，炒鍋正“滋啦”響著，鍋裡的青菜翠綠油亮，旁邊的蒸鍋也冒著白汽，隱約能聞到排骨的香氣。
景紅係著圍裙，正站在灶台前，聽見動靜回頭，看見父女倆，眼睛立刻亮了：“夏夏，你們可算回來了！工作順利不？”
“媽，我們挺好的，沒耽誤事。”洛夏走過去，順手幫母親把旁邊的盤子遞過去，語氣裡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媽，跟您說個好消息，一會下午去水產商貿部，他們已經定了一千斤魚丸，說是先試試銷路，要是好賣，以後還會加量！”
“哎喲，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景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馬上就能吃飯了，燉了您爸愛吃的排骨，還有你喜歡的番茄炒蛋。吃了飯你們倆先歇一會，養足精神再去忙工作，可彆累著。”
她說著，還不忘瞥一眼洛夏，眼神裡滿是心疼——這陣子女兒為了談合作，天天跑前跑後，眼底都有淡淡的青影了。
“媽，我真沒事，精力好著呢。”洛夏笑著擺了擺手，又想起庫房裡的存貨，補充道：“我吃完飯就去庫房看看，把下午要送的魚丸先分好箱，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景紅見洛川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隻是看著她們娘倆笑，便轉身幫他掀開蒸鍋的蓋子，蒸汽氤氳著飄出來。
她一邊往鍋裡加著切好的玉米塊，一邊忍不住打趣：“洛川，你怎麼了？進來就杵在那兒，跟個啞巴似的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洛川這才回過神，抬起頭對著景紅笑了笑，隻是那笑意沒怎麼達眼底，語氣也有點蔫蔫的：“紅紅，我挺好的，沒心事。”
“你可彆騙我，我還能看不出來？”景紅搖了搖頭，“你剛才進門就不對勁，眼神都飄著，肯定有事兒。”
洛川被問得沒辦法，隻好撓了撓頭，聲音放低了些，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落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夏夏說，讓我一個人坐火車回廠裡。”
這話一出，景紅和洛夏都愣住了，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洛川，眼睛瞪得圓圓的，那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活了半輩子的人了，居然還怕一個人坐車？
景紅最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點了點洛川的胳膊：“你呀你，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都多大歲數了，還怕一個人回家啊？難不成還得讓閨女陪著你才敢走？”
洛夏也跟著笑了，不過還是強忍著笑意，故意板起臉，用認真的語氣問道：“爸，您該不會真的一個人回家害怕吧？要是怕的話，我就跟水產商貿部說一聲，晚兩天再談合作，先送您回去？”
洛川被娘倆笑得臉都紅了，連忙擺手：“誰說我怕了！我就是……就是覺得我一個人回去有點冷清！”
說著，還梗了梗脖子，模樣有點像鬨彆扭的小孩，逗得景紅和洛夏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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