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薄霧還未散儘,吳春、吳秋兄弟倆便挑著空竹筐,腳步匆匆地趕到了洛夏租下的辦事處。
一進院子,兩人的目光就被角落那處新搭的藍色遮陽棚牢牢吸引,棚下並排擺放著幾個半人高的綠色塑料箱,箱內清水潺潺,條條鮮魚甩著尾巴,鱗片在晨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活蹦亂跳的模樣透著十足的精氣神。
“這……這魚養得也太精神了!”吳春快步上前,伸手在箱邊輕輕一探,指尖觸到清涼的水流,忍不住連連讚歎,“夏丫頭這法子好,真是簡而不漏,把魚護得妥妥帖帖的!”
吳秋則樂嗬嗬地蹲在箱子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遊動的魚兒,伸手想碰又怕驚著它們,嘴角的笑意就沒斷過。
洛夏從屋裡走出,手裡拿著個小網兜,笑著指了指最外側的兩個箱子:“吳大哥、吳二哥,這兩箱剛好兩百斤,都是給你們留的。”
“好!好!”吳春連連點頭,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以前他們在河邊收魚,全看天吃飯,遇上陰雨天常常空手而歸,好不容易收到些魚,又得擔驚受怕,生怕半路上魚兒缺氧翻肚。
可這兩天從洛夏這兒拿的魚,不僅新鮮肥嫩,當天進當天就能以六毛五一斤的價錢賣光,顧客都說這魚看著就有食欲。
兄弟倆麻利地將魚分裝到竹筐裡,扁擔一挑,腳步輕快地走了,嘴裡還不住地說著“謝謝夏丫頭”,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等吳春兄弟走遠,洛夏轉身走向院子西側那間十平米左右的廂房。
昨天她就趁著空閒,把屋裡的雜物全清了出去,又從空間裡取出銀灰色的pvc材料,將地麵、牆體到天花板仔仔細細包裹了一遍,連窗戶都嚴嚴實實地封死,牆上還裝了一排嶄新的電源插座,整個房間乾淨利落,透著股利落勁兒。
洛夏推開門,早已在院子裡等候的洛川湊上前,一眼看到屋裡的模樣,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夏夏,這屋子你什麼時候收拾的?昨天看還是亂糟糟的呢!”
“爸,就昨天下午弄的,沒花多長時間。”洛夏輕描淡寫地說著。
她抬手一揮,一排銀色的雙門冷櫃憑空出現在房間中央。她走上前,將插頭一一插進插座,按下開關,冷櫃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很快便進入了工作狀態。
接著,洛夏打開其中一個冷櫃門,指尖微動,眨眼間,櫃內就整整齊齊碼滿了真空包裝的魚丸,一袋袋鼓鼓囊囊,透過透明的包裝袋,能看到裡麵雪白的魚丸緊實圓潤。
洛川湊到櫃邊,又驚又喜地看著這一幕,連連感歎:“夏夏,你這本事真是太神奇了!”
“爸,咱們走,去水產公司找陳部長。”洛夏關上冷櫃門,笑著挽住父親的胳膊。
父女倆來到西大街水產商貿部,陳江河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洛夏說明來意,笑著說:“陳部長,貨已經到我們辦事處了。送貨的車連夜趕過來,還要去下一家送貨,就先把貨卸在我們那兒了,您派車去拉就行。”
陳江河辦事乾脆,立刻拿起電話安排了一輛冷鏈車,掛了電話卻皺了皺眉,疑惑地問:“你們那兒有地方存這些魚丸?這天氣可經不起放。”
“陳部長放心,送貨的師傅怕貨壞了,隨車給留了個冷櫃,專門用來存魚丸的。”洛夏坦然應對,語氣自然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哦?”陳江河來了興致,好奇這冷櫃是什麼樣子,畢竟這年頭冷櫃可不是尋常物件。
“陳部長要是有空,改天可以去我們辦事處參觀參觀。”洛夏順勢邀請。
陳江河點點頭,心裡卻沒太當回事——不過一千斤魚丸,權當試試水,就算出了問題,這父女倆也跑不了。
他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文件夾:“我一會兒還要去部裡開會,改天一定過去看看。”
“那我們就不打擾陳部長了,先回去盯著發貨。”洛夏說完,便和洛川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洛夏離去的背影,陳江河摩挲著下巴,心裡暗自嘀咕:這丫頭看著不過十七八歲,行事卻這般沉穩老練,說話有條有理,一點不怯場,倒比不少成年人還靠譜,真是奇怪。
另一邊,洛夏和洛川剛剛踏進辦事處的大門,就聽到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傳來。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是冷鏈車到了。
他們趕忙迎出去,隻見一輛白色冷鏈車停在門口,車身上印著水產商貿標誌。司機從車上跳下來。和洛夏對接後,便打開了車廂門。
洛夏和洛川指揮著工人們小心翼翼地將魚丸搬運到車上,確保每一個箱子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在忙碌了好一陣子之後,所有的魚丸終於都裝上了車。
洛夏看著車子緩緩駛離,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轉過身,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對父親說道:“爸,這第一筆大生意,成了!”
洛川望著女兒眼中閃爍的光,粗壯的手掌在膝頭輕輕摩挲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帶著幾分感慨與驕傲點頭:“是啊,多虧了我的夏夏敢闖敢拚,才有了現在的光景。”
“爸,您可彆隻誇我。”洛夏挨著他坐下,挽住他的胳膊,眼底漾著暖光,“這哪裡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我們一家人擰成一股繩的勁兒啊。”
洛夏抬眼透過透明的遮陽棚望向天空,此時日頭早已爬至正中,正是毒辣的正午。熾烈的陽光穿透棚頂,將裝魚的藍色魚箱染成了一片溫暖的橘黃,細碎的光斑灑在地上,讓人滿眼暖意。
她收回目光,攥著洛川的胳膊又緊了緊,聲音裡裹著陽光的溫度:“爸、媽、大姐,還有洛陽、軍軍和小敏,咱們一家人擰在一塊兒的勁兒,哪是幾句話能說清的。”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語氣輕緩下來,眼底盛著化不開的溫情,“爸,往後的日子,咱們得信自己,更得相信,相信的力量。”
洛川聽著,隻覺得鼻尖一酸,眼眶瞬間就熱了。他慌忙抬起厚重的手掌,用指背蹭了蹭眼角,又重重拍了拍女兒軟軟的手背,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格外堅定:
“對,信!爸信你,信咱們一家人,再難的坎兒,咱們一起邁過去!”
突然,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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