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望著沈昊筆挺的背影漸漸融入軍營大門,直到那抹軍綠色徹底消失,才緩緩轉身,踏上了空蕩的柏油公路。
路麵被午後陽光曬得泛著微光,連風都靜了幾分。
她迅速掃過四周,確認無人張望,腳下驟然發力,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掠過街角,周身悄然裹上一層近乎透明的淡金色光暈,下一秒便憑空隱去,踏入了專屬自己的空間。
念頭剛轉,眼前光影如流水般晃過,她已穩穩站在京都出租屋的小院裡。
“竟能這樣來去自如,這能力也太方便了!”洛夏攥緊拳頭,小聲驚歎,眼底盛著雀躍的光。
她腳步輕快地跨出院門,沿著鋪著青石板的巷弄快步走向西大街,沿途的槐花香順著風鑽進鼻腔,不過片刻,就到了那家熟悉的水產商貿部。
在財務室結清尾款,洛夏剛走出商貿部門口,身後突然傳來爽朗的喊聲:“洛姑娘,留步!”
她回頭,見周明遠大步流星追上來,臉上帶著熱絡的笑:“我爸特意囑咐,讓你務必去惠民飯店一趟,有事情和你商量。”
“好嘞,謝啦周大哥!我這就過去!”洛夏笑著揮揮手,腳步不停,穿過兩條熱鬨的街巷,很快便站在了前門大街的惠民飯店前。朱紅大門配著燙金匾額,氣派又透著煙火氣。
剛邁進店門,櫃台後撥著算盤的周全生就抬眼瞥見了她,當即放下手中的算盤,算珠碰撞的脆響戛然而止。他臉上瞬間堆起熱切的笑,快步繞過櫃台迎上來,語氣滿是期盼:“洛姑娘可算來了!隨我進辦公室細說。”
周全生引著洛夏走進裡間的辦公室,“洛姑娘的魚丸非常有市場,我們飯店也準備長期訂購你的魚丸。”
“是嗎?”洛夏點頭。
“以後我們每天定購五十斤魚丸可好。”周全生說道。
“當然可以。”洛夏點頭。
周全生從書櫃最上層小心翼翼取下一個紅綢布裹著的方盒,布麵泛著陳舊的光澤,顯然是被珍藏了許久。他雙手捧著盒子遞到洛夏麵前,神情鄭重:“洛姑娘,這是給你的。”
洛夏連忙擺手推辭,眼底滿是疑惑:“周主任,這是……”
周全生在對麵的木椅上坐直身子,語氣誠懇得近乎鄭重:“這是我們全家的一點心意。前些日子你救了老夫的命,若不是你,我這條老命早就沒了。”
“周伯伯,您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這麼莊重。”洛夏被他嚴肅的模樣逗笑,眼底彎起兩道淺淺的笑紋。
“這可不是普通物件。”周全生指尖輕輕點了點紅綢盒,眼神裡藏著珍視,“這是我們周家傳了三代的老物件,今日贈予你,再合適不過。”
洛夏心頭一緊,連忙往後退了半步:“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我受不起。”
“怎麼受不起!”周全生急得直擺手,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顫意,“你救了我,就是我們周家的大恩人!這點東西算什麼,你一定要收下!”
盛情難卻,洛夏隻好雙手接過盒子,指尖輕輕掀開深紅色的盒蓋。一道溫潤的白光緩緩溢出,盒內鋪著暗紋雲紋錦緞,錦緞中央靜靜躺著一枚巴掌大的白玉佩——那玉佩雕成含苞待放的蓮花模樣,花瓣紋路細如發絲,連花萼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玉質通透得像浸了水,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暖光,蓮心處還嵌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珠,紅白相襯,雅致中透著古樸的韻味。
洛夏的指尖輕輕拂過玉佩,冰涼的玉麵下藏著一絲溫潤,像觸到了凝脂,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含苞的蓮瓣邊緣雕著幾縷細若蚊足的卷雲紋,在光線下若隱若現,竟透著幾分靈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花苞,舒展綻放。
“這是塊老和田籽料。”周全生在一旁緩緩開口,眼神飄向遠方,帶著幾分追憶,“我太爺爺當年在江南做綢緞生意時,從一位老匠人手裡求得的。匠人說這玉能安神定驚,護佑平安,我們家三代人都把它當傳家寶藏著。如今贈予你,再合適不過。”
洛夏捧著盒子的手微微收緊,望著周全生泛紅的眼眶,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輕輕拿起玉佩,蓮心的紅珠在指尖轉了轉,竟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順著指尖慢慢往心口漫去。
“這太貴重了……我實在不能收。”洛夏還是按捺不住忐忑,連連搖頭,又把玉佩放回盒中。那抹瑩白與紅珠相映,在她眼中愈發“燙手”。
周全生卻不由分說上前一步,拿起玉佩的手微微發顫,語氣帶著不容推辭的懇切:“洛姑娘,你就彆推辭了!快轉過身,我給你戴上。”
洛夏愣在原地,她猶猶豫豫地轉過身,後頸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帶著玉石特有的清潤。
周全生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衣領,仔細將鏈子係在她頸間,又特意調整了玉佩的位置,讓它穩穩地垂在胸前,確認妥帖了,才長舒一口氣。
“你看,多好看,多妥帖。”周全生退開兩步,眯著眼打量,眼角的皺紋都笑成了花,“這玉認人,你戴著比當年我家老婆子戴時,還要合襯幾分。”
洛夏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冰涼的玉貼著溫熱的皮膚,反倒讓她的心更熱了,聲音都帶著點發顫:“周伯伯,這真的太貴重了,我……”
“什麼貴重不貴重的!”周全生終於鬆了口氣,笑著擺了擺手,語氣裡滿是感慨,“在救命之恩麵前,這就是塊普通的石頭。我回家把你救我的事一說,全家老少都激動得不行。你嬸子聽了,當即就翻箱倒櫃把這玉佩找出來,攥在手裡直抹眼淚,說一定要讓我親手給你戴上,讓玉護著你,也表表我們全家的心意。”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晚我在惠民飯店定了包廂,特意請你們全家來吃飯。你可一定要帶著家人來,讓我們好好謝一謝你。”
洛夏望著周全生真摯的眼神,聽著他話裡的懇切,心頭像被溫水浸過,又暖又軟。她攥了攥手心,終究不再推辭,仰頭朝周全生深深彎了彎腰,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周伯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您,也替我謝謝周嬸和家裡的長輩。”
“哎,這就對了!”周全生笑得更歡了,連聲音都輕快了幾分,“你能收下,我心裡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晚上我讓明遠去接你們,咱們好好熱鬨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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