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了的許知意在傅葉瀾麵前徹底放飛了自我。
這段日子,許知意在傅葉瀾麵前便不再遮掩自己的秘密,她時不時就從空間中取出各式各樣的東西與他分享。
這天傍晚,夕陽將醫務室的小院染成一片暖金色。許知意剛忙完最後一位病人的包紮,轉身就從空間中摸出兩個紅彤彤的蘋果。傅葉瀾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翻閱許知意從空間找到的軍事理論書籍,見狀隻是微微抬眼,接過蘋果在衣角擦了擦,便哢嚓咬下一口。
“今天這蘋果甜得很,”許知意笑盈盈地在他對麵坐下,“空間裡的這個品質的蘋果紡織廠的嬸子們都很愛吃,買了好多呢。”
傅葉瀾咀嚼著清甜的果肉,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經過這些時日的衝擊,他已然從最初的震驚轉為如今的習以為常。還記得第一次目睹她憑空取物時,他猛地站起身,椅子都向後翻倒,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那時許知意隻是俏皮地眨眨眼:“這是我的秘密,如今也是你的了。”
而今,無論她掏出南方才有的新鮮荔枝,還是寒冬裡不該出現的西瓜,亦或是精致的外國巧克力,他都能夠麵不改色地接受。有時他甚至會主動提出想嘗嘗什麼,而許知意總能從那個神秘空間裡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你這本事,若是用在軍事上...”傅葉瀾曾半開玩笑地說,卻被許知意一個瞪眼把後麵的話噎了回去。
“這隻是為了讓我們過得舒服些,”她正色道,“彆無它用。”
傅葉瀾收斂笑容,鄭重地點頭。他明白這個秘密的份量,也深知她對自己的信任有多珍貴。
在一個星光璀璨的夜晚,許知意向傅葉瀾坦白了她與黑市老大的合作。兩人坐在小院中,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更添夜的寧靜。
“這人雖然做的是黑市買賣,但講義氣,守信用。”許知意仔細描述著他們的交易方式:她提供一些物資,對方則為她弄來需要的錢和票證。“這讓我能光明正大地使用空間裡的東西,而不引起懷疑。”
傅葉瀾眉頭微蹙,軍人的本能讓他對這類地下交易心存警惕。但他看著許知意坦然的目光,最終隻是輕輕握住她的手:“我信任你的判斷,隻求你萬事小心。若有任何危險,立刻通知我。”
他的指尖有常年握槍留下的繭子,摩挲著她的皮膚,帶來一種奇妙的安心感。
傅葉瀾歸隊的日子轉眼就到了,這個清晨似乎比往常更加寧靜,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村中的雞鳴聲此起彼伏。
許知意特意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
她走到廚房裡,從空間中,取出一罐潔白細膩的奶粉和一小袋精白麵粉。這些在現代再普通不過的食材,在這個年代卻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許知意先是用溫水衝調了一碗奶粉,小心地加入麵粉中,慢慢揉成一個光滑的麵團。她的動作嫻熟而輕柔,每一個手勢都透著對食物的珍惜。麵團醒發的時候,她又從空間裡取出一把新鮮的野蔥和一小塊五花肉。野蔥是在後山采摘後存放在空間裡的,翠綠欲滴,還帶著晨露的清新;五花肉肥瘦相間,色澤鮮紅。
許知意將野蔥細細切成碎末,刀工流暢,發出有節奏的聲。五花肉先切成薄片,再剁成肉糜,加入野蔥、少許鹽和醬油調味。醒好的麵團在她手中分成幾個小劑子,擀成圓形的麵皮,包入滿滿的餡料,捏成精致的餅狀。
灶台上的鐵鍋已經燒熱,許知意倒入少許油,將餅一個個放入鍋中。很快,誘人的聲響起,野蔥和肉香混合著麵香彌漫在整個廚房。她小心地控製著火候,不時翻麵,直到餅兩麵金黃酥脆。
接著,她又用剩下的麵團包了十幾個餃子,每一個都捏出精致的花邊,像一彎彎月牙。最後還蒸了一籠鬆軟的花卷,在花卷表麵細心地點綴了幾顆野蔥末。
當傅葉瀾收拾好行李來到許知意這邊時,看到的便是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和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食物。許知意轉過身來,額上帶著細密的汗珠,臉上卻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這些都是給你路上吃的,餓的時候墊墊肚子。
傅葉瀾望著那一盤盤精心準備的食物,眼中滿是感動。
辛苦你了。他輕聲說道,伸手為她拂去額角的汗珠。
許知意隻是笑笑,將食物仔細地用油紙包好,裝入他的行囊:路上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
傅葉瀾深深望著她,忽然鄭重其事地開口:“知意,這次回去我就打結婚報告。”
許知意臉上飛起兩片紅雲,卻沒有回避他灼熱的目光,輕輕點頭:“我等你。”
那一刻,傅葉瀾眼中閃爍的光芒比朝陽還要耀眼。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力度大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卻又在下一刻溫柔地鬆開。
“等我回來。”這是他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日子如溪水般不緊不慢地流淌。許知意繼續在醫務室忙碌,傅葉瀾的信件如約而至,每封都厚厚的,寫滿了部隊生活的點滴和對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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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的一個午後,郵遞員來到醫務室,遞給許知意一份電報。她心跳莫名加速,小心翼翼地拆開。
電報上是傅葉瀾剛勁有力的字跡:“結婚報告已批,近期有任務,歸期延後數月。念你。——瀾”
短短幾行字,許知意反複讀了好幾遍,指尖輕輕撫過“結婚”二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同一天,傅家也收到了兒子的電報。傅父親自去鎮上取回電報,傅母迫不及待地站在院門口張望。
“怎麼說?”見丈夫回來,傅母急急上前。
傅父臉上帶著笑意:“報告批下來了!就是兒子最近有任務,得過幾個月才能回來辦婚事。”
傅母雙手合十,連聲道好。老兩口相視而笑,眼中既有為兒子高興的神采,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兒子又不能立刻回家了。
晚飯後,傅父泡了一壺濃茶。
“葉瀾的婚事該準備起來了。”村長抿了一口茶說道,“他之前寄回來的票證都留著吧?有空去把縫紉機這些大件買回來。許知青是城裡人,雖然我們沒辦法做到城裡那種婚嫁標準,但是也要給足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