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牛棚的路許知意小心翼翼地走著,腳下的布鞋很快沾上了泥土。
幾個孩子還在路邊玩耍,看見她走來,都怯生生地讓到一邊,用好奇而又害羞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
許知意朝他們溫和地笑了笑。
牛棚靠近一片竹林。
遠遠地就能聞到那股特有的氣味——乾草、牲畜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許知意在棚屋前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棚屋旁竟然開墾了一小片菜地,地頭整齊地堆著一些柴火。這一切都顯示出住在這裡的人即使在困境中,也依然保持著對生活的執著。
她轉向旁邊的雜物房,她抬起手,猶豫了一瞬,然後輕輕敲了敲門,“叩叩叩”的聲響在寂靜的暮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門內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是緩慢的腳步聲。“吱呀——”一聲,木門被從內拉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年邁與疲憊。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著一件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衣服,他的臉龐瘦削,顴骨高高凸起,下巴上冒著青色的胡茬,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窩裡,眼角已經爬上了細密的皺紋。
男人的目光起初是謹慎而疲憊的,但在看清許知意麵容的瞬間,他的瞳孔猛然收縮,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睛裡突然湧現出複雜的情感——震驚、疑惑,還有一絲難以捕捉的懷念。他就這樣直直地盯著許知意的臉,仿佛要通過她的五官尋找某個熟悉的影子。
許知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這詭異的沉默。“你好,”她的聲音輕柔如春風,“我是村裡的醫生,聽說你們這裡有人病了,大隊長讓我來看病。”
男人這才如夢初醒,慌亂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哦,是是,”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某種難以掩飾的激動,“你...你快請進。”他側身讓開通道,動作有些僵硬,目光卻依然無法從許知意的臉上移開。
許知意微微頷首,提著藥箱踏進了屋內。
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屋子低矮得令人窒息,許知意站直身子,感覺自己的頭發幾乎要擦到粗糙的房梁。她不得不微微低頭,才能避免撞上那些垂掛下來的乾草。整個空間狹小得可憐,一眼就能望到頭——不過十平米見方,卻要容納兩個人的生活。
唯一的光源來自牆上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微弱而渾濁,在空氣中投射出幾道朦朧的光柱。借著這昏暗的光線,許知意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居所。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牆的那張小床鋪,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用磚塊和木板臨時搭起來的台子。上麵鋪著一床破舊的灰色被子,補丁疊著補丁,棉花已經從幾處裂縫中露了出來。被子裡裹著一個人,正不停地咳嗽著,那聲音乾澀而急促,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許知意朝那個方向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清晰。男人跟在她身後,低聲解釋道:“是我妻子,昨晚開始發燒。”
許知意點點頭,在床鋪前蹲下身來。她輕輕地將被子往下拉,動作極其輕柔,生怕驚擾了病人。隨著被子緩緩滑落,一張麵容逐漸顯露在昏暗的光線下。
就在這一瞬間,許知意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這張臉蒼白而消瘦,雙頰因發燒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乾裂,呼吸急促。但這些都無法掩蓋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這張臉,與她自己的臉,有著驚人的相似。
那樣熟悉的眉眼間距,那樣相像的鼻梁弧度,甚至連那微微上翹的嘴角,都仿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目光卻無法從那個女人的臉上移開。
“大夫?”男人擔憂的聲音將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許知意猛地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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