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亮聽到他們打太極的話,直接口不擇言道,“以後再加強有什麼用,現在我的東西能回得來嗎,我的損失誰來賠我。”
聽到他的話,乘務員也不再慣著他,語態平靜卻強硬的道,“同誌,如果你很著急的話,我們可以在下一站派人協助你到公安局處理。”
他們是鐵飯碗,雖然要求他們服務態度要好,但是麵對有些難纏的乘客,他們態度也可以適當強硬一點。
畢竟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乘務員的錯,這個社會的治安如此,他們有什麼辦法。
他們每隔一個小時就有值班巡查,但是那些小偷,比老鼠還精。
不但摸透了他們的巡查時間,就算有時候突擊檢查,也是他們還沒看到小偷的人影,小偷就已經聞風偽裝好了。
他們又不能把乘客一個個抓起來拷打詢問到底誰是小偷。
至於賠償,根本就不能開這個先例,先不說誰來賠,賠不賠得起這個問題,是壓根沒法賠,比如今天賠了這些人的手表,錢票等貴重物品被偷了,他們賠了,那明天有乘客的孩子被偷了他們怎麼賠。
要怪就隻能怪他們自己明知道火車上治安不好,在他們一遍遍提醒警惕小偷人販子中,還睡得那麼死。
但凡他們有一個人警醒,當場人贓並獲,他們也能把他們的東西拿回來。
見乘務員這麼說王友亮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說,“那我等通知,希望你們快點抓到小偷,找回我的東西。”
見他服軟了,乘務員也沒再抓著不放,乾這一行的有時候就是得心寬,不然幾乎每天都遇到極品乘客心眼小一點的,怕是能把自己氣死。
轉身問其他人,“你們還有其他的東西丟了嗎?”
其他人紛紛搖頭。
剛才見王友亮找乘務員麻煩的時候,他們紛紛在觀望,如果他成功拿到賠償了,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拿到賠償。
但是見到乘務員強硬的態度,到底大多是普通群眾,對這種吃公家飯的還是不太敢得罪。
畢竟彆的不說,就說下火車去公安局這事,說好聽了是去找公安局配合解決。
說難聽一點,是把他們扔在陌生城市,到時候人生地不熟的,錢票都被偷了,介紹信又過期了,他們想回家都沒辦法。
就變成盲流了,一不小心就被送到農場改造。
看著這些鬨劇,趙園園隻覺得慶幸,還好她有先見之明,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打包行李的麻袋也是在供銷社買的一批瑕疵品。
有的被老鼠咬了幾個洞,有的不小心被刮破了的,價格便宜不說,她自己從她空間囤的布料裡,選了一些質感差不多的,看著舊舊的但是質量還行的布料補了一下。
大麻布包,打滿補丁的衣服,一頭厚厚的有點泛黃的劉海,瘦弱的身軀,一看就很窮酸的樣子,壓根引不起小偷的興趣。
也給她減少了不少麻煩。
乘務員走後,一時間,整節車廂裡的情緒都很低迷。
他們很多人都守夜到大半夜,後半夜想著前麵都沒發生什麼事,而且實在太困了,他們就都睡過去了,誰知道那小偷這麼精,專挑大家最困的時候下手。
輕這一遭,趙園園對麵坐著的安漫漫臉上開朗的笑容也沒了。
甚至還偷偷的流淚了,她想家了,才剛離開家就發生這種事,讓她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知道後麵的日子還會怎麼樣。
流淚到最後,她甚至直接趴在她抱著的行李上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x﹏x,她心裡對未來的生活既害怕,又委屈。
本來以她家裡的條件,是可以給她找一個工作的。
但是每到畢業下鄉季,這些政策就時有改變。
從剛開始的自願,到後麵的強製下鄉,然後又是每家必須要有一個人下鄉,最後發展到沒有工作的都要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