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趙知青啊,你割的穀子像他們那樣放好,然後等下其他人來就好脫粒。”
“然後你這刀要這樣拿,這刀比較鋒利,要小心一點,彆割到手和腿。”
待趙園園的嬸子何玉華教完,就開始埋頭工作了。
手上拿起一大把稻穀就開始刷刷的割了起來,然後把割下來的稻穀像擺龍尾一樣交錯疊加的擺了起來。
不一會兒,龍尾就已見雛形。
趙園園認真的看著學了一下,才開始乾活,也學著旁邊人的樣子割了起來。
看著她們割得輕鬆簡單,結果她自己割了一下,很好隻傷穀杆分毫。
頓時令她心生不解,她的姿勢手法什麼的都是和身邊的何玉華學的啊,為什麼她這麼輕鬆,而自己為什麼割不動。
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唯一的不同可能是何玉華手裡的刀岑光瓦亮的明顯是新刀,而自己手上的明顯是打磨過的舊刀。
不過,她看了眼其他人的,她們小隊隻有幾個乾活麻利的嬸子有新刀,而其他人明顯是舊刀。
她們用舊刀割稻穀的速度也不慢。
何玉華放稻穀的間隙,似乎發現她的困境,又給她示範了一下,“我們割稻穀的刀子和其他砍柴刀不一樣,它的刀口是鋸齒狀的,割的時候要劃拉幾下。”
說著隻見她右手熟練的劃拉了幾下,一大把稻穀便成功的落入她的手中。
趙園園學著她的樣子,捏了一小把稻穀在手裡,害怕用力過猛割傷腿,慢慢的劃拉了幾下,果然,稻穀便落入了她的手裡。
大早上的,而且在大河邊,割稻穀不是很熱,趙園園慢慢的從生疏到熟練,漸漸的自己的身後堆起了黃綠色的長龍。
每次回頭放稻穀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傑作,油心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像上學時拿的獎狀一樣,都是自己的勞動成果。
她們割了一會兒,那些在忙裡偷閒捉蝗蟲的人便上崗了。
他們放好打穀桶,四個隻穿著背心的大漢,拿起她們割的稻穀便每人占據打穀桶的一邊,“邦邦”的把稻穗往打穀桶邊上砸。
隨著一聲聲的“邦邦”作響,一粒粒金黃的稻穀便落在打穀桶裡。
成了很多人見過的穀子,碗裡的白米飯最初的模樣。
有人給遞遠一點的稻穀,他們打穀子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把打穀桶周圍的一圈剛才堆得井然有序的稻穀脫完粒了,並且成功的脫了大半桶。
讓等在一邊的人裝袋,那幾個打穀子的漢子,則趁機坐在一邊喝水,用搭在脖頸間的毛巾擦著因一年四季勞作而曬得焦黃的臉上,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
看著一點點裝好的稻穀,敦厚樸實的臉上滿是豐收的喜悅。
這些人,這些景,構成了一幅絕美的農家豐收圖。
當然,如果趙園園不是在其中勞動的人的話,她肯定會欣賞,會讚美這如油畫大師精心描繪出來的絕美圖景。
但是身為畫中人的她這會兒卻沒有心情欣賞這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