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西點、新鮮欲滴的時令水果也已擺滿長桌，與這流動的奢華交相輝映。一場專為慶祝「秦太太」誕生的、帶著頂級味蕾享受與狂歡氣息的盛宴，正式拉開序幕！
與酒莊的歡慶氣氛截然相反，戒備森嚴的司令部會議室此刻如同冰窖，空氣凝滯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巨大的環形會議桌旁，不僅坐著秦行之，首都各大軍區的核心領導幾乎悉數到場，肩章上的將星在頂燈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每個人麵前，都攤開著一份令人窒息的報告——關於利用「坍縮星髓」改造尖端戰鬥機的可行性評估，以及那份觸目驚心的、預估中被蝰蛇秘密轉移藏匿的「星髓」存量分析。
秦行之目光示意，方剛立刻起身，走向電子沙盤。他熟練地調出數據，虛擬投影中迅速構建出蝰蛇那件令人心悸的「星髓裝甲」模型，正是當初在秘密實驗室所見。
「根據最後觀察，」方剛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手中的激光筆指向裝甲模型的左臂和部分胸甲區域，用醒目的紅色光圈標出，「這些部位當時處於未完成狀態。」
一位端坐主位、不怒自威的老者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模型，沉聲開口：「缺失一部分，是否會影響其核心功能？」
「不會。」顧川斬釘截鐵地回答，他站起身，語氣帶著絕對理性，「首長，『坍縮星髓』的每一個碎片都是獨立的、自我穩定的空間折疊力場發生器！它們之間存在著根本性的物理排斥。任何試圖將它們物理熔合的手段——」他加重了語氣，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都等同於強行將兩個相互排斥的黑洞擠壓在一起，結果隻可能是災難性的空間結構畸變，或者……徹底的、不可控的物質湮滅！」
「師兄所言非虛，」方剛補充道，聲音沉重，「狼牙組織的秘密實驗室廢墟裡，堆滿了因嘗試融合而扭曲變形、徹底報廢的尖端設備殘骸，就是最殘酷的證明。」
老者深邃的眼眸中銳光一閃，緩緩道：「這麼說……他們唯一可能成功製造裝甲的方法，就是利用那閨女的生命能量作為核心『粘合劑』？」話語中帶著冰冷的寒意。
「目前來看……是的。」顧川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沉重的確認。
「如果蝰蛇真如推測還活著……」秦行之的聲音如同重錘敲擊，「那對我們，乃至全球安全，都將構成前所未有的、災難性的威脅！」
老者緩緩抬眸，那曆經風霜卻依舊銳利如鷹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將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們必須要有後手！可以永遠不用，但絕不能沒有！那閨女是……」
「是我孫媳！」秦行之立刻接口，聲音中帶著維護與痛惜，「那孩子……已經吃儘了苦頭。」
老者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一直沉默卻氣場緊繃的秦軼：「10億懸賞的事，我略有耳聞。小秦，有血性！有擔當！頗有鴻儒當年的風骨！」
「首長！」秦軼猛地起身，軍姿筆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但緊握的雙拳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聲音帶著壓抑的痛楚與堅決，「她……真的已經很難了。我向她保證過，也向自己發過誓，絕不容忍任何人再傷害她分毫！」他的眼神如同淬火的鋼。
「我看過你爺爺轉交的詳細資料，」老者長長歎息一聲，威嚴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絲動容，「那丫頭的堅韌意誌……說實話，就算是我，也不敢說在那種地獄般的折磨下一定能撐下來。」
他站起身，走到秦軼麵前，布滿歲月痕跡卻依舊有力的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低沉卻帶著承諾的分量：「放心。明天，帶她來見見我。我們不會違背她自己的意願。這是底線。」
當沉重的會議室大門緩緩合攏，隻剩下秦軼、顧川和方剛三人時，緊繃的氣氛並未消散。
秦軼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重重跌坐在椅子上，頭深深埋下，聲音沙啞破碎：「我說過...會保護她的...」那份無力感幾乎將他吞噬。
方剛也沉默著，鐵塔般的身軀靠在牆上，腦海中全是路梔在實驗室承受非人痛苦時的畫麵。他看向顧川，眼神帶著最後的掙紮和懇求：「師兄...隻有這一個選擇嗎？你不會想看到她再經曆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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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擰開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幾口，冰冷的液體似乎也無法澆滅他內心的焦灼。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是理智到近乎殘酷的清明：「師叔清玄真人）還在京市。要麼...你們現在立刻動身去德國。否則...」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秦軼依舊垂著頭，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麵對一個隱藏在暗處、手握禁忌力量的瘋子，被動等待災難降臨是最愚蠢的。有時候，主動踏入荊棘，反而是唯一的生路。他們必須先行一步。
就在這時，秦行之去而複返，臉色比剛才更加凝重。「居安思危！」他聲音洪亮，帶著軍人的緊迫感，「我們手中經過提純、能安全使用的『坍縮星髓』數量，杯水車薪！就算全部覆膜在最先進的戰機上，也無法形成有效覆蓋和威懾！我們必須……擁有比那該死的裝甲更強、更可靠的武器！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秦軼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但目光卻如同燃燒的火焰，灼灼地射向顧川：「顧川！我要一份方案！一份在絕對、絕對、絕對不傷害路梔身體分毫的前提下，利用量子效應或其他非侵入性手段激發或引導『星髓』能量的方案！如果沒有這樣的方案……」他霍然轉向秦行之，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爺爺！我會立刻帶她走！永不回頭！您知道我的手段！」
「啪！」
秦行之手中的茶缸被他狠狠摜在厚重的會議桌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老將軍須發皆張，怒火中燒：「兔崽子！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恐怖組織嗎？！小梔是我的孫媳！是秦家要護著的人！我能害她嗎？！你他娘的還敢說遠走？！顧川！」他厲聲喝道，胸膛劇烈起伏，「立刻！馬上！給我去準備所有可能的、安全的方案報告！如果……」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絲蒼涼和決絕，「老子就算脫下戎裝！也給你們把路趟開！送你們走！」
「是！」顧川挺直脊背，聲音洪亮而堅定，如同接下了一道不容置疑的軍令。他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間充滿沉重抉擇的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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