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屏幕切換,戰機結構圖上清晰地標注出五個閃爍著微光的核心區域:
「『玄鸞』坍縮星髓覆膜核心策略:點穴防禦,守護命門」
鑒於「坍縮星髓」的極度稀缺性,我們采用「點穴式」防禦策略,以最小用量覆蓋最致命弱點:
1.駕駛艙核心生存單元:最高優先級。覆膜於飛行員座椅正側方艙壁、生命維持核心及神經接口防護層,確保飛行員在極端攻擊下身處「絕對安全區」,為生還與戰機回收保留核心。
2.聚變堆零素環核心容器:防護能源心臟。防止反應堆殉爆堪比戰術核武)及「零號元素」損毀丟失,災難性後果將被星髓力場瞬間「吞噬」。
p、定向能武器或物理入侵摧毀精密量子單元及敏感數據,保障指揮鏈路絕對安全。
4.主武器能量節點:守護「矛尖」。覆蓋高能激光炮粒子束的發射口及能量傳輸主乾,確保武器「咽喉」不被精確打擊切斷,維持持續火力輸出。f發生器核心:次級防護。為「分布式電磁偏轉場」的核心提供終極保險,防止其被「點名」摧毀。
關鍵戰術考量:
隱形集成:超薄覆膜,不影響隱身與氣動。
被動觸發:力場僅在偵測致命威脅時激活,節能避曝。
心理威懾:敵方知悉局部「絕對防禦」存在,將極大遏製其「斬首」企圖。
非無敵:未覆膜區域仍可被常規火力損傷,迫使敵方采用更高成本複雜度的飽和攻擊。
總結:有限的「坍縮星髓」,如同點綴在「玄鸞」致命命門上的「宇宙黑鑽」。它們雖不能鑄就無敵堡壘,卻在最脆弱的核心——駕駛艙內跳動的心臟、聚變堆中燃燒的恒星之火、量子陣列裡流淌的智慧之光,以及武器尖端凝聚的毀滅之力——周圍,築起了通往虛無的微型視界。這是一份用恒星殘骸書寫的生存宣言:欲毀此器,先湮空間!
顧川的彙報條理清晰,重點突出。各位首長凝神靜聽,目光在標注的戰機模型與顧川之間流轉,顯然深刻理解了這一戰略級防護方案的精髓與權衡。
「為此我們製定了詳細的安全策略:長穹天池終極淬火池」
顧川示意顧北切換畫麵,長穹天池銀裝素裹的壯麗景象呈現出來。
顧北隨即補充彙報,語氣堅定:「首長,為最大限度保障師妹在覆膜過程中的安全,我們製定了雙重保險方案:
「第一重:優化控製。本次為小規模、漸進式覆膜,能量輸出經過極限優化與嚴格限製,對身體的衝擊已大幅降低。」
方剛緊接著指向天池畫麵,斬釘截鐵地說:
「第二重:天然保障——封鎖長穹天池!當前正值隆冬,天池冰層厚達數米,氣溫持續低於零下五十度,其天然超低溫環境遠超任何人工冷卻液效能極限!」
「我們將把天池作為最終的『活體淬火池』!在覆膜完成後的關鍵穩定期,小梔需立即進入冰水之中。我們會提前炸開冰麵,使水溫降低,百萬噸級的冰水混合體,憑借其巨大的熱容與持續的超低溫,將成為最安全、最高效的天然散熱媒介,能迅速、徹底地帶走覆膜過程產生的殘餘能量波動與高溫,為安全提供最堅實的物理屏障!封鎖天池,正是為確保此核心環節萬無一失!」
顧北關於天池冷卻方案的保證話音未落,一個壓抑著風暴的聲音驟然炸響!
「萬一呢?!」
秦軼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動作之大帶得椅子都向後摩擦出聲。他雙手撐在桌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顧北和方剛,那眼神裡的擔憂和怒意幾乎要化為實質,絲毫不在意圍坐一圈的首長們。會議室裡瞬間落針可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萬一她在覆膜過程中體溫就失控飆升呢?!你們考慮過這個可能性嗎?!」他的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下,「說什麼『完成後的關鍵穩定期』!她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秦軼的質問像冰冷的刀鋒,瞬間剖開了看似周全方案下潛藏的巨大風險。他並非質疑技術,而是對路梔安危的恐懼壓倒了一切理智和場合的顧忌。
顧北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震得瞳孔微縮,但他反應極快,立刻調出另一組實時監控數據投影到大屏上,聲音依舊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秦總,您的擔憂正是我們預案的核心!請看!」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複雜的生理參數模型,一個醒目的動態閾值線在波動:
「『幽影』ai全程監控!我們預設了多重、動態的體溫安全閾值!一旦師妹核心體溫在覆膜過程中,哪怕隻是接近第一級臨界點——」顧北的手指重重敲在投影上,「『零素穩定環』的能量輸出會立刻被強製線性衰減!同時,預備在師妹體表的『微循環相變冷卻凝膠』會瞬間啟動,進行超快速局部降溫!這套應急係統能在毫秒級響應,將風險扼殺在萌芽狀態!這不是事後補救,而是過程控製的鐵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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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直視秦軼燃燒著焦慮的眼眸:「我們不會讓她獨自麵對臨界點!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度體溫變化,都在『幽影』的絕對監控之下,並觸發預設的、優先於覆膜進度的保護機製!天池,是最後的、最堅固的保險,而非唯一屏障!」
這時,一隻微涼的手輕輕覆在了秦軼因極度緊繃而微微顫抖的手背上。路梔站了起來,與他並肩而立。她沒有看任何人,隻是仰頭看著秦軼緊繃的側臉,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秦軼,看著我。」她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我能承受。我相信他們,也相信你為我築起的防線。我不會有事的。」
她的聲音像一陣清風,雖不能完全吹散秦軼眼中的陰霾,卻讓他緊握的拳頭,終於緩緩地、一點一點地鬆開了。他反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錨點,目光卻依舊銳利地射向眾人,無聲地傳達著:方案必須萬無一失,否則……
秦軼的質問像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漣漪尚未平息,他接下來的話更是石破天驚,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絕:
「不行!」他的聲音斬釘截鐵,目光掃過顧北、方剛,最終落在主位的老者身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最保險的方案,是從覆膜一開始就在水中進行!我會和她一起下去!」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寂靜的會議室裡炸響!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連見慣風浪的老者眼中也閃過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