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梔掙紮著睜開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時鐘指向十點。稍微一動,全身的骨頭就像被拆開重組過似的,酸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尤其是腰腿之間,那難以啟齒的酸痛讓她瞬間回憶起昨晚衣帽間裡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分床睡!必須分床睡!堅決執行!」她裹著被子,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立下誓言。
這個決心在看到秦軼神清氣爽、衣冠楚楚地走進來時,瞬間達到了頂峰。他整個人仿佛被晨露洗過,容光煥發,嘴角噙著一抹饜足的笑意,與癱在床上、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小花般的路梔形成了慘烈對比。
路梔氣鼓鼓地瞪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控訴和怨念。
秦軼自然沒錯過小妻子那幾乎要實質化的怨氣。他走到床邊坐下,床墊微微下陷。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溫熱的大掌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小心翼翼地覆上她酸軟的腰肢,緩慢而耐心地按揉起來。那指腹間的熱度和技巧性的按壓,確實緩解了一絲不適。
他低下頭,聲音低沉溫柔,帶著十足的歉意和誘哄:「抱歉,昨晚是我失控了。」他湊近她耳邊,帶著熱氣的低語像羽毛拂過,「夫人太誘人,怪我,一時沒能把持住。」
「哼!」路梔把臉用力轉向另一邊,用後腦勺對著他。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腰乾嘛!
秦軼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眼底的笑意更深,還夾雜著濃濃的心疼。他手上的動作沒停,從腰部漸漸往下,開始按摩她同樣酸痛的大腿肌肉。力道依舊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真生氣了?」他側過身,試圖捕捉她躲閃的目光,「要不……你咬我兩口出出氣?隨你咬哪裡。」他故意把線條流暢的手臂伸到她麵前。
路梔依舊不吭聲,但緊繃的肩膀似乎放鬆了一點點。
秦軼再接再厲,一邊按摩,一邊用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我禽獸不如,沒輕沒重……」
「老婆大人有大量……」
「看在我認錯態度誠懇,還兼職按摩師傅的份上,給個笑臉?」
「餓不餓?我讓尤寧燉了滋補的湯,還做了你喜歡的蝦餃……」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無儘的耐心和寵溺,像溫水一樣包裹著路梔的怨氣。那帶著熱度的按摩也確實在一點點驅散她身體的酸楚。
路梔雖然還是沒回頭,但身體明顯軟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僵硬地抗拒。她埋在枕頭裡,悶悶地、帶著點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下次……再這樣……就真的……分床……」
聽到這聲帶著委屈的「控訴」,秦軼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他俯下身,珍重地在她露出的白皙背脊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聲音裡是滿滿的承諾和溫柔:
「好,都聽夫人的。下次……一定節製。現在,讓為夫將功贖罪,伺候夫人起床用膳?湯涼了可就辜負尤寧的心意了。」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翻過身,對上她終於肯抬起的、還帶著點水汽和羞惱的眼眸,秦軼心中一片柔軟,忍不住又低頭,在她微嘟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乖,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生我的氣,嗯?」
路梔被他這無賴又溫柔的樣子弄得沒了脾氣,隻能紅著臉,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扶起,像個易碎的珍寶般抱在懷裡,向樓下走去。至於分床睡的誓言……嗯,在秦先生如此「誠懇」的認錯態度,大概……也許……可以……暫時擱置一下?
餐廳內,氣氛微妙地凝滯著。
黎驍野和商曼漫過來蹭飯,路梔在商曼漫那幾乎要穿透靈魂的調侃眼神下,隻能鴕鳥般埋頭喝湯。商曼漫哪肯放過她,不依不饒地湊近,壓低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小梔~怎麼樣?姐姐我挑的那份『驚喜』,昨晚戰況可還激烈?」她故意在「驚喜」二字上咬了重音。
路梔忍著腰腿間的酸軟,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聲音悶悶地從湯碗裡飄出來:「……曼漫姐,你跟秦先生聯手坑我幾次了?我看你倆才是一家人吧!」她忽然抬起頭,學著商曼漫那嬌嗲的語氣,眼神瞟向黎驍野,「阿野~要不咱倆……」
「欸欸欸!打住!打住!」黎驍野像被踩了尾巴,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眼尖地瞥見秦軼端著熱氣騰騰的蝦餃走過來,連忙擺手,「可不敢!姑奶奶你饒了我!老秦的眼神能把我當場攮死!」
「算你識相。」秦軼把一籠晶瑩剔透的蝦餃精準放在路梔麵前,眼神淡淡地掃過她,「再說胡話……」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話音未落,莊園外驟然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引擎咆哮和刺耳的刹車聲!那聲音粗暴地撕裂了清晨的寧靜。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落地窗外,莊園氣派的大門被十幾輛改裝得花裡胡哨、顏色紮眼的suv和肌肉跑車堵得嚴嚴實實!車窗降下,隱約可見裡麵坐著不少戴著墨鏡、金鏈子晃眼的身影。
王毅帶著安保隊員如臨大敵,正與對方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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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軼的手機幾乎同時尖銳地響起。他看也沒看,直接按掉。頎長的身影從容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對著外麵打了個簡潔的手勢。王毅看到指令,雖有不甘,還是示意放行。
車隊如同參加巡遊般,引擎轟鳴著,浩浩蕩蕩、招搖過市地開了進來,卷起一片塵土。領頭的赫然是那輛標誌性的、鷗翼門緩緩升起的ercedesbenz300sguing!
車門如翅膀般展開,一個極其醒目的人物鑽了出來——正是ike!
他今天穿著一身極其誇張、仿佛綴滿星辰的亮紫色天鵝絨長袍,脖子上掛著小拇指粗的金鏈子,碩大的鑽石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一下車就雙手叉腰,像個來視察的國王,表情極其浮誇地環顧著莊園的草坪和建築,對著身後簇擁的手下大聲點評,聲音洪亮得連餐廳裡都聽得見:an!喲!快瞧瞧!看看這地方,夥計們!)nicegrass,igivethat!草皮不錯,這點我承認!)butthehouse?但這房子?)aight,it"sbig,sure...行吧,是挺大,沒錯......)but?!但氛圍呢?靈魂呢?!)tooiet,too...vania,feee?太安靜了,太......平淡了,懂我意思嗎?)」
他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後、身姿挺拔的秦軼,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瞬間迸發出狂熱的光芒!他立刻撇下手下,熱情洋溢地大步流星走上前,雙臂誇張地張開,仿佛要給秦軼一個熊抱:yan!yuseu,huh?你怎麼能住在這種博物館一樣的地方,啊?)thisain"t!這配不上你!)」
秦軼麵無表情,甚至懶得開門出去,推開落地窗,冷冷開口:「ntract.合同。)」他隻想儘快結束這場鬨劇。ike的嘴就像上了發條,語速飛快,唾沫橫飛:「naistenup!不,不,聽我說!)igotspots!我有的是好地方!)annacaste?reastone!gotone!你想要城堡?真石頭造的!我有一座!)ansion?gotthattoo!海灘豪宅?也有!)dontonpenthouseiththesickestvie?saytheord!市中心頂層公寓帶無敵景觀?一句話的事兒!)tavor!noenergy!沒味兒!沒勁兒!)doesn"tscrea"qin"!一點都不『秦』!)」akeerepeatysef,ike.彆讓我重複第二遍,ike。)」秦軼的聲音陡然降溫,帶著冰碴兒。
「arigrig,boss!oasice!好吧,好吧!冷靜,老大!像冰一樣酷!)」ike立刻舉手做投降狀,變臉比翻書還快。他迅速從旁邊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穿著花襯衫的手下那裡接過一個厚厚的文件夾,甚至還極其「貼心」地奉上一支鑲鑽的鋼筆,動作誇張得像在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