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這才注意到站在場中央的許星遙。他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小荷一邊攙扶祖父,一邊將昨夜的遭遇簡要告知眾人。
許星遙收起已經黯淡無光的銀鷹雕像,緩步走向人群。村民們見他走來,紛紛跪下叩。
“多謝仙長相救!”
“仙長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許星遙連忙擺手:“諸位請起。”他的聲音雖然疲憊,卻依然溫和,“眼下以我之力也隻能將你們喚醒,後續還需好好休養。那妖人雖已遁走,但難保不會卷土重來。”
張小荷的祖父在他的攙扶下走上前來。他的背脊佝僂得厲害,聲音倒是中氣十足:“仙長,那妖人在村中住了三個月,祠堂地下似乎另有玄機……”
許星遙眉頭一皺:“地下?”
張小荷也點頭附和:“之前那些和我一樣未被施術控製的孩子,似乎就是被他帶到了地下……後來再出來時,都變得渾渾噩噩的。”
許星遙當即囑咐張小荷照顧好剛蘇醒的村民,他自己則重返祠堂。
此時天已經大亮,推開半掩的木門,祠堂內還是昨夜的模樣。
許星遙仔細檢查每一寸地麵,糖球用犀角探查著牆壁的異常,青翎則在梁上盤旋。突然,藥玉發出一聲輕鳴,落在供桌前的地麵上,用前爪輕輕叩擊某塊地磚。
許星遙蹲下身,發現這塊地磚確實比周圍的鬆動些。他用力掀開地磚,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道石階蜿蜒向下。
“小心。”江雪楓提醒道,“下麵可能有陣法禁製。”
許星遙點點頭,指尖凝聚的瑩白光芒驅散了洞口深處的黑暗,照亮了向下的台階。台階不長,約莫二十餘級,很快就到了底。下麵是一個十丈見方的石室,四壁刻滿了銀色符文。
石室中央擺著尺許高的潔白玉盞,通體瑩潤如羊脂,在昏暗的室中散發著柔光。盞身呈九瓣蓮花狀,每一片花瓣上都精雕細琢著一尊神獅法相。這些神獅或蹲或立,或怒目圓睜,或閉目養神,形態各異卻都栩栩如生。
“竟然是聚魂盞!”江雪楓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震驚,“那妖人正是用此物儲存眾生願力!”
許星遙走近聚魂盞,發現盞內漂浮著幾顆鴿蛋大小的珠子。這些珠子半透明,內部有銀色的霧氣緩緩流動,時而舒展,時而蜷縮。
“一、二、三……七顆願力珠。”許星遙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這得殘害多少生靈?”
他正欲毀掉這些願力珠,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刺痛!
許星遙本能地側身閃避,一道銀光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他身後的石壁上留下一道寸許深的痕跡。那銀光釘入石壁後仍在嗡嗡震顫,竟是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誰?!”許星遙厲喝一聲,轉身望向銀針射來的方向。
“我就知道你會來。”陰冷的聲音從台階處傳來,妖異男子緩緩出現在他眼前。男子左臂的斷口處覆蓋著一層銀膜,新生的手臂明顯比原來的細小許多,像是孩童的手臂嫁接在成人身上。
許星遙冷冷道:“你果然沒走。”寒髓劍鏡在他手中泛起冰藍光芒,鏡麵上凝結出森寒的霜花。
妖異男子咧嘴一笑:“我的聚魂盞還在這裡,怎會輕易離開?”他緩步走下台階,新生的左臂不自然地擺動著,“沒想到你竟能破解我的銀傀靈力……”
“廢話少說。”許星遙打斷他,“今日定要為民除害!”
妖異男子突然仰頭大笑,笑聲在石室中回蕩:“就憑你?”他猛地收住笑聲,眼眸中閃過一絲猙獰,“昨夜隻是你僥幸罷了!這裡早已經被我布下大陣,從你踏進來那一刻,就注定是死路一條!”
他右手一揮,石室四壁的符文亮起刺目的銀光,整個石室瞬間被銀光籠罩,。許星遙感到周身靈力運轉變得異常滯澀,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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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魂盞中翻湧起濃稠的銀霧,七顆願力珠緩緩升起,在銀霧中旋轉。每旋轉一圈,珠子就膨脹一分,內部也開始凝聚出遊動的銀絲。
“受死吧!”妖異男子厲喝一聲,七顆願力珠同時激射而出,帶著攝人心魄的氣息襲向許星遙!
許星遙臨危不亂,左手掐訣,右手劍鏡橫擋,一層晶瑩的冰盾在身前凝結。然而當第一顆願力珠撞上冰盾時,冰盾竟如被輕易穿透!許星遙身形急轉,珠子擦著衣襟飛過,在道袍上腐蝕出一個焦黑的破洞。
“你躲不掉的。”妖異男子陰笑道,“這珠子乃是眾生願力凝結而成,任你修為再高也難抵擋!”
幾顆珠子從不同方位包抄而來,許星遙身形連閃,在狹小的石室中騰挪輾轉。然而珠子仿佛有靈性般,總能預判他的移動軌跡。一顆珠子擊中他的右肩,立刻化作銀液滲入體內。許星遙悶哼一聲,右臂頓時如灌了鉛般沉重,五指不受控製地鬆開。
“哈哈哈!”妖異男子得意大笑,“滋味如何?這噬心之痛……”
話音未落,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隻見許星遙被擊中的地方,突然泛起一層金芒,迅速將入侵的銀色液體包裹、吞噬,而許星遙手腕上的念珠此刻正在嗡嗡作響。
“這是……梵門念珠?!”妖異男子臉色大變,“你怎會有……”
許星遙不等他說完,將手中念珠往空中一拋。念珠淩空展開,十八顆菩提子同時綻放金光,如降雨般揮灑而下,竟把剩下的幾顆願力珠一一吸收。
“不可能!”妖異男子歇斯底裡地吼道,“你還我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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