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遙全神貫注,靈識仔細規避著任何可能存在的陷阱或鬼刃島巡邏隊。然而,就在他穿過一片空地時,一股強烈的不安突然刺痛了心頭。
咻!細微的破空聲極其突兀地從側後方響起。
許星遙渾身汗毛倒豎,體內的靈力本能地就要爆發護體。但電光石火間,他強行壓製住了反擊的衝動。因為那道破空之物並非實質的殺器,而是一條柔和的靈力絲線。
絲線靈動異常,無視了許星遙收斂的氣息,精準地纏繞在他腰間。與此同時,一個慵懶中帶著幾分好奇的嬌媚女聲,如同貼著耳廓響起:
“咦?斂息功夫倒是不錯嘛。若非姐姐我這手段專破潛蹤匿形,還真差點讓你溜了過去。”
許星遙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緩緩抬頭,循著那靈力絲線的源頭望去。
隻見在他側後方約百丈的高空,懸浮著一艘美輪美奐的華麗樓船。這樓船造型優雅彆致,表麵流淌著珍珠寶光,將周圍的陰煞死氣和骨粉塵埃都排斥在外。
樓船甲板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由溫玉雕琢而成的貴妃榻。榻上,慵懶地斜倚著一位麗人。
她身著寬大飄逸的廣袖流仙宮裙,裙裾如水般流淌在玉榻之上。雲鬢高挽,發髻間斜插著一支瑩白無瑕的玉簪,簪首鑲嵌著一顆龍眼大小的深海明珠,與她那雙顧盼生輝的剪水雙瞳交相輝映。紅唇飽滿如熟透的櫻桃,嘴角噙著一絲帶著玩味的笑意。她整個人就像剛剛從深海中采擷而出的絕世珍珠,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華與魅力。
此女正是珍珠島的掌權者,玄根後期的明珠夫人!
在明珠夫人身後兩側,侍立著兩名容貌清麗脫俗的侍女,皆身著淡粉色長裙,氣息內斂而渾厚,也有著靈蛻後期的修為。
許星遙方才全神貫注於潛藏的鬼刃島威脅,將斂氣匿蹤的法門運轉到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致,卻萬萬沒想到,明珠夫人早已將他鎖定。在玄根後期修士麵前,尤其對方還擁有如此詭異的鎖定秘術,逃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腦中念頭飛轉,瞬間權衡了所有利弊。許星遙強行壓下心頭本能的抗拒,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任由那道靈力絲線牽引著自己。他的身形不再刻意隱匿,輕盈地騰空而起,朝著那艘珍珠樓船飄去。
許星遙剛剛踏上樓船,便立刻感受到數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許星遙目不斜視,對著貴妃榻上那位麗人,深深一揖,不卑不亢道:“晚輩許星遙,見過前輩。”
明珠夫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落在甲板上的青年。麵容俊朗,身姿挺拔,眼神雖然平靜,深處卻潛藏著警惕與不屈。麵對自己能迅速地壓下驚懼,做出最明智的選擇,這份心性與定力……倒是不簡單。
“咯咯咯……”明珠夫人掩唇輕笑,媚意橫生,話語帶著一絲親昵的嗔怪,“小兄弟好生清俊,叫什麼前輩呀,都把人叫老了。叫姐姐就好啦。”
許星遙心頭一凜,再次躬身,語氣恭敬卻疏離:“夫人說笑了。夫人修為通玄,德高望重,威震浮瓏海府,晚輩豈敢僭越,失了禮數。”
明珠夫人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訝異。尋常靈蛻修士,哪怕心智堅定,在她裙下也難免心神搖曳,言語失措。眼前這小子,竟然能如此堅定地抗拒?
有趣!當真有趣!
她臉上的笑意更深,卻收斂了幾分刻意的魅惑:“罷了罷了,小兄弟倒是個知禮守節的妙人兒。許星遙?嗯,名字也好聽。”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手指漫不經心地纏繞著垂落的一縷發絲,“不過,小兄弟竟敢孤身一人往中心區域闖?這份膽色,當真是叫姐姐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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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遙麵上立刻露出苦笑,帶著一絲後怕和無奈:“夫人謬讚了。晚輩不過是僥幸摸索進來,又運氣好些,避開了幾波鬼刃島的清場隊伍。本想在外圍尋些機緣,卻不小心誤入歧途,越走越深……如今已是進退維穀,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看能否尋到一條生路罷了。”
“哦?誤入歧途?”明珠夫人挑了挑精心描繪的黛眉,尾音拖長,“既是誤入歧途,又進退維穀……那不如,跟姐姐我合作一番如何?姐姐這裡,或許就有你想要的生路呢。”
“合作?”許星遙連忙擺手,“晚輩修為低微,恐怕連給夫人牽馬墜蹬都不配,如何能入得了夫人的眼?與晚輩合作,恐怕有失夫人的身份。”
“小兄弟不必妄自菲薄。”明珠夫人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往前勾了一下:“姐姐我出門前,可是請高人卜算過的。此行若想順利取得那件東西,需得尋得一名……嗯,一名敢於獨行至此且修為恰好在靈蛻後期的男修同行,方能辟開前路迷障,引動機緣呢。”
許星遙看了看船艙裡幾名服色各異的年輕男修,清一色的靈蛻後期,恐怕都是她抓來的獨行修士。他臉上露出受寵若驚又夾雜著惶恐不安的神色,“夫人厚愛,晚輩感激不儘!隻是……晚輩見識淺薄,恐難當此大任,反而壞了夫人的大事,實不敢拖累夫人……”
“拖累?”明珠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絲冰冷徹骨的寒意悄然散開,“小兄弟,你……這是在拒絕姐姐的好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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