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圍繞這小池,布下了一個精巧的“禁靈陣法”。此陣並非完全隔絕靈氣,而是過濾和穩定外界靈氣,同時防止池中清泠之水的靈氣過快散逸,為這嬌嫩的無相根幼苗提供一個相對獨立的生長環境。
他將那株無相根嫩芽移植到靈池中央,看著那嫩芽微微搖曳,似乎頗為適應這片新環境,許星遙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他才感到一陣強烈的疲憊感襲來,不僅是靈力消耗,更是精神高度集中後的鬆弛。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後續的培育之路,恐怕依舊挑戰重重。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三個月過去。
迎風隘內,大軍休整已畢,各類物資也補充充足,隻待一聲令下,便可繼續揮師西征,徹底掃清裂月教在西疆的殘餘勢力。然而,眠玉長老依舊在閉關之中,無人敢去打擾。
就在這時,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驟然打破了迎風隘的寧靜。
這一日,許星遙正在參悟那枚得自雲曇遺跡的上古靈植玉簡,一道急促的傳訊符飛入靜室,是青鬆師兄召他前往議事廳。
許星遙心知必有要事,立刻動身。當他踏入議事廳時,發現廳內氣氛凝重。此次隨大軍出征的所有玄根境修士,竟然已全部到齊,分列兩側,鴉雀無聲。
上首位置,青鬆、布辰、劉客並肩而立,麵色沉肅。自從眠玉長老閉關後,便是他們三人全權負責處置大軍事務。
見許星遙也已抵達,青鬆目光掃視全場,確認人員到齊後,揮手打出一道靈訣,開啟了議事廳的隔絕屏障。
青鬆沉聲開口,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剛得到從玄沙府傳來的絕密情報。裂月教主自迎風隘西逃之後,一直在玄沙府閉關療傷。期間,不知為何,竟強行衝擊滌妄後期……未果,已經……隕落了!”
“什麼?”
“裂月教主死了?”
“這怎麼可能?”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驚雷,寂靜的議事廳內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修士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
一名資曆較老的玄根中期修士立刻上前一步,急聲問道:“青鬆師侄,此事可否屬實?會不會是裂月教故意放出的煙霧消息,意圖迷惑我等,引誘我軍冒進,從而設下埋伏?”
這也正是在場絕大多數人心中的第一反應和最大疑慮。裂月教主乃是滌妄境中期的強者,縱橫西疆多年,凶名赫赫,豈會如此突兀地就在閉關中隕落?
麵對質疑,布辰長老語氣肯定道:“消息來源非同一般,乃是我們在玄沙府內從未啟用過的暗線,不惜暴露身份傳出。同時,西疆幾個一直與我們保持隱秘聯係部族,也從不同渠道佐證了此事。經過我等多重印證,可以確定消息屬實。”
他頓了頓,分析道:“在道宗攻破迎風隘後,裂月教的敗局已然注定。如今他們盤踞在山南西部,不過是憑借玄沙府等最後幾座堅城苟延殘喘而已。在此絕境之下,以裂月教主那偏執暴戾的性格,行險一搏,試圖強行突破境界,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倒也完全符合其行事作風。故而,他衝擊境界失敗以致隕落,雖令人震驚,細想之下,卻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布辰長老分析得在理,但那位玄根中期修士臉上依舊憂色未褪,又上前半步,道:“即便消息屬實,裂月教主確已隕落,那我等眼下又當如何應對?諸位莫要忘了,眠玉長老目前尚在閉關療傷,無法主持大局。而且據老夫所知,先前從赤宇城敗逃的那位城主,如今也在玄沙府。若我軍此刻出動,沒有眠玉長老坐鎮,誰能抵擋那位滌妄境的赤宇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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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同樣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因眠玉長老閉關,滌望戰力的缺失,是西征大軍目前最大的短板。
青鬆對此難題早有深思,他麵色不變,回應道:“教主身死,裂月教必定陷入群龍無首的內亂之中。那赤宇城主雖然也是滌妄境,但此人素來狡猾惜命,否則上次也不會從家師手下逃脫。以他的性格,在此等混亂局麵下,他首要考慮的,絕不會是死守玄沙府與道宗決一死戰,為裂月教殉葬。更大可能會保存實力,退回裂月教後方老巢,參與甚至主導內部的權力爭奪。如此一來,玄沙府防禦必然空虛,正是進軍的大好時機!”
青鬆的分析鞭辟入裡,讓不少傾向於主動出擊的修士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然而,一直沉默旁聽的劉客長老卻緩緩搖了搖頭,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青鬆師侄所言,雖有道理,但老夫認為,此事關係重大,仍需慎重。是否出兵,何時出兵,如何出兵,最好……還是待眠玉長老出關後,由他親自定奪。畢竟,滌妄修士的心思與手段,非我等可以完全揣度,萬一其中有詐,或是那赤宇城主反其道而行之,後果不堪設想。”
議事廳內,眾修士也紛紛低聲議論起來,有的認為戰機稍縱即逝,應當果斷出擊;有的憂心忡忡,擔心這是敵人布置的陷阱;還有的則考量著在沒有絕對強者坐鎮的情況下出兵,需要承擔的風險。
許星遙站在人群靠後的位置,聽著前方諸位師長同門的爭論,心中亦是波瀾起伏。裂月教主突然隕落,這背後是否有其他隱情,還不好妄下斷言,但無疑是道宗一舉平定西疆的天賜良機。不過,劉客長老的擔憂也同樣不容忽視。
而這最終的決斷,恐怕終究還是要落在眠玉長老身上。隻是,長老的傷勢,究竟恢複得如何了?他何時才能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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