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寧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她微微側過臉，避開林雨過於專注的目光。
“你真的舍得，讓你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娘子，獨守空房不成？”這話聽著像是調侃，卻又隱隱透著一絲試探和不易察覺的酸意。
林雨心念一動，非但沒有退後，反而順勢又靠近了些，幾乎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和一絲緊張的熱度。
他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略顯慌亂的側臉，聲音低沉而篤定：“師姐，在我心裡，你永遠是第一位。”這句話，他說的無比認真，像是在陳述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寧瑤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耳根悄然染上紅暈。
她強作鎮定，微微揚起下巴，嗔道：“哼，算你……還算會說話。”但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卻泄露了她心底一絲被撫慰的甜意。
林雨的目光不受控製地從她姣好的麵容緩緩下移，掠過修長的頸項，最終定格在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引人遐思的高聳之處。
燭光勾勒出柔美的弧線，空氣仿佛瞬間升溫。“咳，”他清了清有些發乾的嗓子，移開視線，“天色確實不早了，我們……該歇息了。”
這細微的視線流轉，如何能逃過寧瑤的感知？
她像受驚的小鹿，猛地雙手環抱胸前，身體向後縮了縮，警惕地瞪著他：“你……你彆亂來！我跟你說過的，我……”
“放心。”林雨打斷她，語氣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動作卻乾脆利落。
他迅速褪下自己的外袍，隨手搭在床邊的椅背上，然後直接仰麵躺倒在床鋪的外側，拉過薄被蓋到腰間，閉上了眼睛。
“就隻是一起睡，我保證不會碰你。”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困倦的沙啞，聽起來無比真誠。
寧瑤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鬆懈下來。
她看著林雨平靜的睡顏至少表麵上是），呼吸均勻，似乎真的隻是打算單純地休息。
“或許……他真的隻是累了？”她暗自思忖，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些許。
然而，就在寧瑤心神稍定之際，林雨卻毫無征兆地側過頭，睜開了眼睛！
“啊！”寧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輕呼一聲，下意識地又往後縮了縮，脊背幾乎貼到了冰冷的牆壁。
林雨看著她受驚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帶著一絲促狹：“師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他頓了頓，眼神恢複清明，“我隻是突然想起，有話忘了對你說。”
“什……什麼話？”寧瑤的心還在怦怦直跳。
“今夜我去見了女帝，”林雨的聲音沉穩下來，“把你的情況，包括我們被柳梅封印記憶一事，都如實稟明了。”他觀察著寧瑤瞬間緊張起來的神色，“陛下明察秋毫，並未怪罪於你。她深知此事非你我所願，我們都是受害者。”
寧瑤長長地、無聲地籲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眼中泛起一絲水光，聲音帶著後怕的哽咽：“那便好……那便好。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如何向我父親交代。”燕王寧戰之女的身份，既是榮耀也是枷鎖。
“好了，”林雨再次閉上眼睛，聲音徹底染上濃濃的睡意，“心事已了，天色真的不早了，睡覺吧。”話音未落，他的呼吸便已變得悠長而平穩，仿佛剛才那番話耗儘了最後一絲清醒。
“……晚安。”寧瑤下意識地輕聲回應，隨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晚安？”她心中反複咀嚼著這個從未聽過的詞，滿腹狐疑。
“安寢？還是……彆的什麼意思？這人怎麼總說些稀奇古怪的詞？”她困惑地蹙起秀眉，目光落在林雨沉靜的睡顏上，試圖找出答案的線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同榻而眠……真的可以……什麼也不發生嗎？”紛亂的思緒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漣漪不斷擴散，讓她根本無法平靜。
燭火劈啪輕響，更襯得房間寂靜，她甚至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