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靜與王蓉為劫後餘生相擁慶幸之際,一個更大膽、更瘋狂的念頭在王蓉心中迅速滋生。
她輕輕推開郭靜,向前一步,麵向林雨,神色無比鄭重,竟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林先生武功蓋世,方才手下留情,王蓉感佩於心!此戰,王蓉輸得心服口服!”
她聲音清脆,帶著前所未有的誠懇,“懇請林先生收我為徒!”
林雨聞言先是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郭靜,心中暗道:“我要收的是郭靜這塊璞玉,怎麼反倒是這古靈精怪的丫頭先跳出來?不行,計劃不能亂,更不能讓她覺得拜師如此輕易。”
他略作沉吟,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王姑娘請起。非是林某不願,實乃我所修習的武功路數,至剛至陽,霸道無匹,與女子陰柔之體多有衝撞,於你修為恐有害無益,並非良選。”
王蓉是何等聰慧之人,立刻從林雨的眼神和話語中品出了彆樣的意味。
她迅速起身,悄悄扯了一下還在發愣的郭靜的衣袖,遞過去一個急切的眼神,低聲道:“靜哥哥!拜師!快!”
郭靜這才如夢初醒,見王蓉如此鄭重,又回想起方才林雨那神乎其技的武功,心中頓時也湧起無限向往。
他不再猶豫,同樣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朗聲道:“林兄…不,林先生!您武功高強,俠義為懷,郭靜佩服得五體投地!懇請先生收我為徒,傳授武藝!”
“嗯,這才對嘛。”林雨心中暗喜,但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負手而立,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兩人,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拜師學藝,乃武者之大事,絕非兒戲!須得心誠誌堅,禮儀周全,豈可如此草率於屋頂之上便定下?”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此事…容後再議,且看爾等日後表現吧。”
說罷,他不再給二人說話的機會,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各自回房休息吧。”
話音未落,林雨身形微動,便如一片羽毛般,輕飄飄地從屋頂落下,悄無聲息地回了自己房間。
寧瑤、青鸞等人見狀,也紛紛施展身法,輕盈落地,各自散去。
隻留下郭靜與王蓉依舊跪在冰冷的屋瓦上,麵麵相覷。
夜色漸濃,皎潔的月光灑滿屋頂,卻驅不散兩人心頭的困惑。
他們無奈起身。“他為何不願?”王蓉蹙著秀眉,“明明…我能感覺到他是有意收徒的,尤其是對你。”
“誠心誠意?不能隨意?”她反複咀嚼著林雨的話,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了然的光芒,“我明白了!他這是要我們拿出‘誠意’來!定是如此!”
“靜哥哥,”她拉住郭靜的手,認真問道,“你可是真心想拜林先生為師?”
郭靜重重點頭:“林先生乃當世高人,若能得他指點,自是求之不得!隻是…這‘誠意’該如何表示?我們身無長物……”
“誠意,未必是金銀俗物。”王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大膽的笑意,“有時,投其所好,便是最大的誠意。”
“投其所好?”郭靜茫然,“林兄他…他似乎就好…”他的話說到一半,猛地頓住,臉色驟變,驚疑不定地看著王蓉:“蓉兒!你…你該不會是打算……?這萬萬不可!”
“放心,靜哥哥,”王蓉目光堅定,“我自有分寸,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但我…想賭一把!”
“賭?賭什麼?”郭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賭他林雨雖看似風流,卻並非真正毫無底線的卑劣小人!賭他不會對兄弟的女人真正下手!”王蓉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賭徒般的光芒。
“這…這太冒險了!”郭靜急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若他真要用強,我們根本無力反抗!”
“若真到了那一步…”王蓉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自有保全清白之法!大不了一死而已!”
兩人的這番密謀,林雨自是渾然不知。
他此刻正悠閒地躺在自己房間的床榻上,摸著下巴,美滋滋地盤算著:“今晚…是去青鸞那兒呢,還是去紅鸞那兒?或者…把兩個丫頭都叫過來?嘿嘿嘿…”想著那齊人之福,他不由得意地傻笑起來,嘴角甚至差點淌出哈喇子。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輕響,他的房門竟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
來人正是王蓉!
她顯然是剛剛沐浴過,一頭烏黑的長發還帶著濕潤的水汽,隨意披散在肩後。
身上隻穿著一件材質極薄、近乎透明的淡黃色紗衣,月光透過窗欞,隱約勾勒出其下曼妙的曲線和一件素白色的貼身內搭,若隱若現,更添幾分朦朧誘惑。
她的身材雖不及寧瑤那般豐腴傲人,也不似蘇雨柔那般清冷絕俗,但亦是玲瓏有致,彆有一番青春活力的風韻。
隨著她款步而入,一股混合著花瓣與少女體香的清新氣息也在房中淡淡彌漫開來。
林雨愕然坐起,看著這深夜的不速之客,以及她這身極具衝擊力的打扮,眉頭微蹙:“王姑娘?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王蓉沒有立刻答話。
她輕咬下唇,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向前走了兩步,雙肩微微一動,那本就寬鬆的紗衣順勢滑落少許,露出小半截光滑圓潤的香肩,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擺出一個略顯生澀卻無疑極其誘人的姿勢,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努力維持著鎮定:
“林先生…”她眼波流轉,“蓉兒此來,是想…是想向先生表示我和靜哥哥的…‘誠意’。不知先生…可否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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