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宅內幾乎已成定局的擁護不同,李炎和宋千秋這邊的破廟集會,卻在推舉幫主人選上陷入了爭論不休的僵局。
或許是李炎許諾的空頭支票還不夠分量,又或許是宋千秋派係內的年輕弟子確實良莠不齊,難堪大任,始終無法推舉出一個能令各方都滿意的人選。
爭論持續了許久,空氣中彌漫著煩躁與算計。
最終,在宋千秋的強勢主導下,選出了三名在他看來最易掌控的年輕弟子。
與其說是選拔,不如說是為了確保權力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眾人移步至廟外空地,幾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將這片區域照得亮如白晝,也映照出在場每一個人複雜的心思。
三名被選出的弟子站成一排,神色各異:
宋文傑:宋千秋的親孫子。武功修為平平,但家傳輕功身法確有獨到之處,身形靈動。他麵帶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顯然認為自己的身份是最大優勢。
張大山:弟子中公認的德才兼備之輩,一套棍法沉穩老練,內力在同輩中也屬佼佼,是憑真實力脫穎而出的。他麵容剛毅,站姿如鬆,隻是眉宇間缺乏背景支撐的底氣。
陸豐:其祖父亦是一名九袋長老。此人生性膽小,卻善使陰招,心思毒辣,武功實則稀疏平常。他眼神閃爍,不停打量著另外兩人,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宋千秋掃視三人,聲音洪亮,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今日推舉你三人,乃因你們是我丐幫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他刻意忽略了‘在他這一派係中’)。江湖規矩,終究要靠拳腳說話。接下來便是比武定奪!”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補充道:“規則很簡單——不論過程,隻問結果!隻要取勝,任何手段皆可使用。”這話一出,幾乎等同於默許了陰險招數的合法性。但他隨即又話鋒一轉,假惺惺地提醒:“不過,需謹記點到為止,不可故意傷及同門性命。”這番前後矛盾的話語,更顯其虛偽。
“聽明白了!”三人齊聲應答,心思卻早已活絡開來。
“好!第一輪,張大山,對戰陸豐!”
眾人退開,圍成一個圓圈,將場地留給二人。
張大山手持一根青竹棒,棍尖微垂,氣度沉凝,顯露出充分的自信。
反觀陸豐,則顯得格外謹慎,他單手握刀,另一隻手則若有若無地拂過腰間,那裡赫然綁著數把寒光閃閃的飛刀。
“請!”張大山抱棍行禮。
陸豐卻毫無征兆地率先發難!
他身形前衝,一刀淩厲劈下,刀風呼嘯,竟帶起一道微弱的刀氣!
張大山反應極快,一個側滑步從容避開,刀氣斬在地麵,濺起一片碎石塵土。
趁陸豐招式用老之際,張大山手中長棍如毒蛇出洞,迅捷無比地點向對方腰間軟肋!
“呃啊!”陸豐痛呼一聲,踉蹌後退。
受此一擊,陸豐眼中閃過一抹戾色,怒吼著發起更猛烈的攻擊,刀光如匹練般卷向張大山,試圖近身搏殺。
然而雙方實力差距明顯,張大山棍法展開,或格或擋,或挑或掃,將對方的攻勢一一化解。
“鐺!鐺!鐺!”棍刀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終於,張大山覓得破綻,一棍精準地敲在陸豐持刀的手腕上!
“當啷!”單刀落地。
張大山得勢不饒人,反手又是一棍,重重掃在陸豐腹部!
“噗——”陸豐整個人倒飛出去數米,勉強穩住身形,嘴角已溢出一絲鮮血,臉色蒼白。
按常理,兵器脫手,身負內傷,勝負已分。
然而,就在張大山以為戰鬥結束,精神稍有鬆懈之際,異變陡生!
半跪於地的陸豐眼中凶光一閃,抬手間,三道寒星呈品字形疾射而出,直取張大山上中下三路!
竟是腰間飛刀!
“卑鄙!”圍觀中有人低喝。
張大山雖驚不亂,舞動長棍,“啪啪啪”三聲,精準地將飛刀儘數擊落。
但他心中怒火已起,不再留手,提棍快步逼近,棍尖直指陸豐咽喉,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