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屏息凝神,伏於大殿屋頂,透過瓦片縫隙,將殿內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下方殿內,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留著山羊胡、身著日常玄色華服的男子,正坐在案前。
他眉頭緊鎖,略一沉吟,便提起筆,在一張小紙條上飛速寫下幾行字:
“朝中密使已至望城,意圖不明,來者不善。望李公子速做萬全準備,以防不測。”
寫罷,他將紙條仔細卷好,起身走到殿角的一個鴿籠旁,取出一隻信鴿,將紙條綁於鴿腿之上。
隨即,他推開窗,將信鴿往空中一拋。
那鴿子撲棱著翅膀,迅速衝上藍天,朝著猛虎寨的方向飛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仿佛鬆了口氣,重新坐回高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顯然在等待著他“請”來的客人。
屋頂上的林雨,眼見信鴿從眼前飛過,眼中寒光一閃。
他右手微抬,一股精純的內力如同無形之手般隔空攝去,那已飛出數丈的信鴿竟被硬生生淩空拽回,落入他掌中。
他利落地取下紙條,再將受驚的鴿子放開,任其飛走。展開紙條一看,內容果然不出所料。
“果然是在通風報信。”林雨心中冷笑,將紙條收起。
就在這時,下方傳來腳步聲。
他立刻伏低身形,隻見青鸞與紅鸞在那護衛的引領下,步入了大殿。
“大人,人已帶到。”護衛躬身稟報。
李江太守)揮了揮手,護衛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兩女站定,望向高座上的李江。
隻見他依舊安坐,絲毫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臉上如同戴了一層麵具,不見絲毫熱情,唯有審視與冷漠。
這等做派,與尋常地方官見到京中特使時的巴結討好,簡直天壤之彆。
“你們二人,便是自稱青鸞、紅鸞的將軍?”李江開口,聲音平淡,不帶任何情緒。
青鸞眉頭微蹙,昂首答道:“自然是我二人,莫非還有人敢冒充不成?”
“方才護衛已查驗過你們的身份文書,形製倒是不假。”李江話鋒一轉,語氣帶著質疑,“但本官豈敢輕信?據我所知,半個多月前,青鸞、紅鸞二位將軍,應隨同林雨林大人,正在全力搜捕、圍剿暗影門餘孽。如今,怎會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這小小的望城?”
他目光如錐,直刺兩女:“那麼,林雨林大人,此刻又在何處?”
“這……”這一連串的質問,恰好觸及關鍵,青鸞與紅鸞頓時語塞,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李太守,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就在氣氛凝滯之際,一個清朗而帶著幾分譏誚的聲音,仿佛自虛空傳來,在大殿中悠悠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