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至此,可見《帝決》有靈,吾道不孤。”
帝天心神凜然,知道這恐怕是某位上古大能留下的殘念或者後手。他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朝著祭壇方向微微拱手,神色鄭重:“晚輩帝天,機緣巧合得《帝決》傳承,受聖子戒指引而來。前輩是……”
“吾名……已隨歲月湮滅,稱謂不過虛妄。”那古老意念打斷了他,聲音帶著看破一切的滄桑,“汝可視吾為此地‘守墓人’,亦是……‘送葬人’。”
“送葬?”帝天眉頭一挑。
“送葬吾身,亦送葬……此界一隅希望。”守墓人的意念帶著無儘的悲涼,“汝所見‘星隕’,並非天災,而是人禍。是‘噬界魔念’侵蝕此界本源,汙穢天地法則,斷我登天之路,迫我於此兵解,以殘軀化陣,延緩其吞噬進程。”
噬界魔念!這便是虛空魔劫的真相?一種能侵蝕、汙穢、乃至吞噬整個世界本源的恐怖存在?
帝天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臉上卻不動聲色:“前輩召我前來,是需要我做什麼?”
“非是需汝做什麼,而是予汝……選擇。”守墓人的意念變得肅穆,“吾之傳承,吾之力量核心‘不滅星辰核’,便在此祭壇之下。得之,可獲吾畢生修為感悟,亦可繼承吾之使命,成為新的‘守墓人’,以星辰核之力,繼續加固此陣,延緩魔劫。”
帝天沉默。這無疑是一條通往強大的捷徑,一位至少是域主境大能的畢生傳承,足以讓任何人瘋狂。但代價,便是被束縛於此,與這死寂之地共存亡,成為一個活著的“墓碑”。
“第二個選擇呢?”他問,聲音平靜。
守墓人的意念似乎波動了一下,帶著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帝天會如此冷靜。“其二,承受吾‘星辰殞落’之意的衝擊,若能不死,可取走星辰核碎片,攜吾之意誌,去外界,尋那……一線真正逆轉之機!”
守墓人的意念陡然變得激昂起來,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固守此地,不過是慢性死亡!唯有走出去,找到魔念根源,戰而勝之,方能真正拯救此界!然,此路九死一生,且星辰核破碎,力量十不存一,遠不如完整傳承。汝,如何選?”
是選擇相對安穩的強大與責任,還是選擇一條幾乎必死的荊棘之路,去搏那渺茫的希望?
帝天笑了。
那笑容在他臉上綻開,帶著幾分懶散,幾分不羈,更有一種洞悉本質後的灑脫與狂傲。
他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越過那恐怖的封印結界,望向祭壇頂端那模糊的身影,朗聲道:
“前輩,你這選擇題出得不夠水平啊。”
“嗯?”守墓人的意念一滯。
“我這個人吧,沒什麼大誌向,但也從不喜歡被拴在一個地方。”帝天悠悠道,“當個守墓的?太無聊了。我這人閒不住,就喜歡到處逛逛,看看風景,順便……把那些看不順眼的家夥,一個個揍趴下。”
他頓了頓,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劍,仿佛能刺破萬古虛空:“更何況,我的朋友,我的……人,還在外麵等我。把我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豈不是辜負了大好年華?”
“所以,”他一步踏出,周身氣勢衝天而起,青衫在狂暴的能量風中獵獵作響,聲音斬釘截鐵,“你那星辰核,碎片我拿走了!你這‘殞落’之意,我也領教了!至於那勞什子噬界魔念……”
帝天嘴角勾起一抹混合著囂張與自信的弧度,那是獨屬於葉宇式的、也是獨屬於他帝天的逍遙傲意:
“等我找到它,順手平了便是!”
話音未落,他背後拓洛靈翼爆發出璀璨神光,整個人化作一道逆衝而上的流星,不閃不避,徑直撞向了那籠罩盆地的、布滿灰黑法則鎖鏈的恐怖結界!
“轟——!!!”
整個萬瘴山脈,為之劇震!
守墓人的意念沉默了刹那,隨即,一股蘊含著複雜情緒的意念波動緩緩散開,似是無奈,似是欣慰,更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期待。
“逍遙……不羈,逆命而行……或許,你才是對的……”
“後來者,接好了——此乃,吾最後的……星辰之殞!”
祭壇頂端,那顆本就布滿裂痕的星辰虛影,轟然爆碎!無窮無儘的、混合著毀滅、不甘、守護與希望的“星殞之意”,如同決堤的星河,朝著那道逆天而上的青色身影,奔湧而去!
帝天的身影,瞬間被那毀滅性的光芒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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