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行“清除記錄,是誰批準的?”,話音還在石廳裡飄著,對麵那人影卻突然僵住了。
不是裝的,是真卡了。
他嘴角抽了一下,像是後台線程突然斷聯,連那股合成電子音都開始掉幀:“你……你無權質問係統決策。”
機會來了。
我沒等他說完,直接把玉牌按在額頭上。它燙得像剛從微波爐裡拿出來,但我沒鬆手。剛才那段記憶太真實了——格子衫、代碼文件名、還有那句“我不是bug,我是管理員”——這不是幻覺,是被刪檔前的存盤點。eopenode=ro+exec`。
識海瞬間炸開。
數據流像高壓水槍一樣往我腦袋裡灌,眼前閃出一串串日誌條目:]patyede`
>`[arning]detecteddeviationfroascensionproto`inistratorinzaggedasanoay`
>`[action]initiatepurgeseence...`
畫麵一轉,我看見自己——年輕版的我,穿著和現在同款的洗脫色格子衫,站在一片茅屋前,正往一塊石碑上刻代碼。旁邊老頭蹲著抽煙,灰袍沾灰,嘴裡嘟囔:“小夥子,修仙不能光卷飛升率啊,得讓人修得開心點。”
那是y.c.,上古程序員本尊。
我看著年輕的自己敲下最後一行:
```pytetrue
yiedinner_peace
```
然後天變了。
烏雲壓頂不是雷劫,是格式化進度條。一道金光掃過大地,所有修士的動作都定格了,像被強製重啟。我衝上去想拔電源,結果腳踝一緊——鎖鏈從地底鑽出來,纏住我整個人。
最後聽見的是係統提示音:
“異常進程detected,執行清除。”
我猛地睜眼,胸口像被液壓機碾過,喘氣都帶著鐵鏽味。冷汗順著下巴滴到鍵盤法器上,劈啪作響,像是電路短路。
“醒得挺快。”對麵那人影冷笑,“可惜你看的隻是我給你看的。”
我抹了把臉,沒理他,而是低頭看了眼左臂。
舊傷裂開了,血正順著袖口往下淌。位置正好是記憶裡鎖鏈勒進皮肉的地方。
我咬牙切齒地調出身體狀態麵板,手指一劃,啟動比對程序:`pare__og,p_trace)`。
三秒後,結果跳出:
一致性99.8,判定為真實曆史數據。
我笑了。
不是演的,是真笑出聲了。
“你還說我被清除了?”我抬眼盯著他,“可我的傷會流血,玉牌滲的也是我的血型。你呢?你敢割自己一刀看看有沒有紅的嗎?”
他臉色一變。
不,準確說,是“麵部渲染”出了問題。五官輕微錯位,像視頻壓縮過度。
我知道了。
這家夥根本不是人,是靠著讀取舊日誌維持存在的緩存體,就像個不肯卸載的流氓插件,靠拚接錄音假裝自己有權限。
我慢慢站直身子,把玉牌攥進掌心。
“你說我是異常進程?”我聲音低下來,“可‘快樂修仙’補丁是我寫的,初代管理協議是我簽的,連這個世界的第一個print(oord)都是我敲的。”
我往前一步。
“而你——連獨立語音生成都做不到,隻能複用執法堂廢棄錄音。a04講紀律,b19談忠誠,c02說清除……剪得還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