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沒有紅點，沒有路線，沒有提示音。
但他能感覺到——東南方有股熱流在靠近，像是陽光曬在石頭上的那種悶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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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他低聲說，“三股，間隔均勻，速度穩定。距離……大概五十步？”
“保持靜默。”蘇曉曉壓低聲音，“彆說話，彆動。”
趙日天屏住呼吸。
那股熱流緩緩逼近，走到三十步時，忽然停住。
接著，其中一股轉向，朝著他們藏身的大樹走了兩步。
“它發現我們了？”趙日天額頭冒汗。
“沒有。”林舟說，“它隻是在執行路徑掃描。等它走過就行。”
果然，那股熱流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拐了個彎，離開了。
趙日天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它要掀樹根。”
“你要是真被發現了，現在已經被扔進審訊堂了。”蘇曉曉翻白眼，“還談什麼戰術配合。”
“我這不是緊張嘛。”趙日天撓頭，“再說，我外掛剛被物理破防，心理陰影麵積比玄元界地圖還大。”
“行了。”林舟打斷，“接下來彆開透視，省電。我們靠被動掃描慢慢挪出去。”
“往哪走？”蘇曉曉問。
“西北。”林舟說，“那邊靈氣最稀薄，追兵最少。等天黑再行動。”
“問題是……”趙日天弱弱舉手，“我剛剛好像把西北當成東南，已經往那邊走了二十步。”
蘇曉曉一拳砸在他肩上：“你是路癡，不是方向黑洞！”
“我也不想啊！”趙日天委屈，“隻要一緊張，大腦就自動切換‘亂走模式’，我自己都控製不了！”
“下次你再亂走，我就把你綁在樹上。”蘇曉曉冷冷道。
“彆啊！”趙日天抱頭，“我保證不動！絕對不動！”
就在這時，東南方向再次亮起一片反光。
但這次不是對著趙日天，而是彼此之間互相折射，形成一張光網，籠罩整片密林。
“他們在擴大乾擾範圍。”林舟語氣凝重，“不隻是針對你，他們在封鎖整個區域。”
“意思是？”蘇曉曉皺眉。
“意思是。”趙日天咽了口唾沫，“他們不讓我們用任何視覺類外掛。誰開誰瞎。”
“那就不用。”蘇曉曉乾脆道，“耳朵、鼻子、皮膚都能感知。我們又不是靠眼睛活著。”
“可我們現在連動都不敢動。”趙日天小聲說，“一動就會暴露位置。”
“那就等。”林舟說，“等他們以為我們逃了，自然會散開搜查。”
“問題是……”趙日天突然壓低聲音，“我又聽見腳步聲了。”
“不是剛才那批？”蘇曉曉問。
“不是。”趙日天閉眼感受，“這一股……更輕，更快，像是貼著地麵爬過來的。距離……十五步，正在靠近樹根。”
蘇曉曉瞬間抽出藤蔓法器，纏住樹乾，身體緩緩下滑。
趙日天屏住呼吸，手摸向劍柄。
那股氣息停在樹根裂縫前，靜止不動。
三秒後。
一根細長的金屬觸須，悄無聲息地從地縫中探出，頂端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像一隻機械昆蟲的複眼。
它緩緩轉動，掃過樹乾底部。
就在它即將轉向趙日天藏身位置時。
“啪！”
一根藤蔓從上方猛然抽下，將那觸須狠狠砸進泥土。
蘇曉曉落地，一腳踩碎機械殘骸：“小型偵察蟲，帶信號回傳功能。他們開始用地底探測了。”
“完了。”趙日天欲哭無淚，“天上不能看，地上不能走，地下還有蟲子鑽。咱們這是被包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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