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名一直低頭掃地的老仆動作猛地一僵,隨即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態,擰開掃帚的木柄,從裡麵取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鑰匙。
與此同時,蹲伏在蘇璃另一側肩頭的九尾小狐狸小燼,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悄無聲息地竄上東廂的屋脊。
它靈巧地避開一道道由墨汁構成的巡邏視線,第三條尾巴閃電般纏住一根即將墜落的橫梁。
就在此時,天空的“月亮”突然暗淡,濃稠如墨的雨點傾盆而下,每一滴墨雨都帶著強烈的腐蝕性。
小燼趁著墨雨造成的混亂,猛地掀開一片被它鎖定的瓦片,一個通往密閣的暗格入口赫然出現!
蘇璃等人迅速進入密閣。
這裡空間不大,四壁掛滿了層層疊疊的卷軸,每一幅都散發著危險的機關氣息。
正中央的石台上,一個由玉石打造的盒子被無形的力場籠罩,顯然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開啟。
“是音律鎖。”蘇璃看向身邊的聆音鹿·呦呦。
呦呦心領神會,它頭頂剔透的鹿角尖端亮起柔和的微光,鼻尖在空中輕輕嗅探著殘留的能量波動。
片刻後,它張開嘴,發出了一連串清脆悅耳、節奏獨特的鳴叫。
這聲音,竟與古籍中記載的宮女用玉磬演奏的安魂曲彆無二致。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玉盒上的力場瞬間消散。
一道殘破的紙頁從中緩緩升起,上麵是女子娟秀而急促的字跡,正是夜君離母妃的日誌片段:
“……玄陰祭壇需引摯愛之血方可開啟陣眼,非圖鑒持有者不可近前。吾兒若有幸見此字,萬望謹記,切莫輕信掌燈之人!”
掌燈之人?
蘇璃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詞彙像一根尖刺,瞬間紮進了她紛亂的思緒之中。
她正欲伸手收起殘頁,整幅畫卷卻突然開始劇烈地抖動、撕扯,仿佛一張即將被揉碎的紙!
“爾等凡俗,竟敢篡改丹青意境,窺探禁忌之秘?”一個冰冷憤怒的聲音在空中炸響。
密閣外的天空中,一個身著青衫、麵容模糊的身影憑空出現。
他手持一支比人還高的禿筆,筆尖飽蘸著虛空中的黑暗。
隨著他手腕揮灑,無儘的墨汁從筆端噴湧而出,在半空中化作千軍萬馬,鐵蹄錚錚,刀槍林立,帶著滔天的殺意向密閣奔騰而來!
墨奴,終於現身了!
危急關頭,蘇璃體內的圖鑒無需召喚,自動與她的心神產生了共鳴。
五道截然不同的光芒自她體內悍然衝出!
小燼仰天發出一聲尖嘯,九尾齊張,焚天之火噴薄而出,將衝在最前方的墨紫騎兵燒成一縷縷青煙,化作飛灰!
團絨化作的白影急劇膨脹,形成一道巨大的絨毛屏障,無數追兵的身影撞在上麵,竟如同陷入泥沼,動作變得遲緩無比!
鐵丸則以驚人的速度咬向支撐著畫中一座關鍵橋梁的主筆線,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道最粗壯的墨線應聲而斷,大片墨水軍隊隨之墜入虛空!
聆音鹿呦呦奏響了【破夢離魂調】,無形的音波擾亂了墨流的節奏,讓後續的攻勢變得雜亂無章!
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停留在蘇璃耳畔的若眠!
它雙翼急振,竟反向操控起這方畫卷世界最本源的筆墨規則,引動一絲無主之墨,在墨奴那模糊的胸前,憑空劃下了一記潦草而充滿挑釁意味的“叉”形塗鴉!
“啊——!”墨奴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仿佛受到了某種規則層麵的重創。
整幅古畫發出不堪重負的刺耳撕裂聲,天空的一角轟然崩解,露出了外麵真實世界的昏暗天光。
“走!”蘇璃一把抓起那頁日誌殘頁,借著畫卷崩塌的衝擊力,縱身向著裂口躍出畫外。
在身體穿過畫麵的最後一刻,她的餘光瞥見,畫中主廳屏風後,一個負責研墨的小硯童,正悄悄地抬起頭,對她離去的方向,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場景簽到完成度60,解鎖‘多層畫境’探索權限。】
圖鑒的提示音在腦海中浮現。
蘇璃穩穩落地,重新站在了現實世界的廢棄畫堂前。
她回頭望去,那幅古老的《夜遊行樂圖》上,原本小燼站立過的屋脊一角,赫然留下了一枚清晰無比、仿佛烙印其上的火紅色狐狸爪印。
夜色漸深,冷風穿林而過,吹動著蘇璃的發梢。
她沒有立刻離開,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指尖緊緊捏著那張從畫中帶出的、微微泛黃的殘頁。
紙張上傳來的觸感是如此真實,可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即將落下的鍘刀,預示著一場深不見底的陰謀與背叛。
“掌燈之人……”她低聲呢喃,目光穿透無儘的黑暗,望向遙遠的京城方向。
今夜的風,似乎比往常要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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