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震動如擂鼓,穹頂碎石如暴雨傾落。
蘇璃被小燼的狐尾卷著撞向牆角,後背抵上冰冷石壁時,聽見肋骨發出細不可聞的脆響。
她咬著牙扯開衣襟,母親的玉佩貼在心口發燙,內側“燈心”二字竟泛起幽藍微光,像被喚醒的活物。
“主人!地脈裂口在西南角!”小燼的狐毛因雷弧劈啪作響,九條尾巴織成網罩住兩人頭頂,“那老東西在燈座下埋了九根逆魂釘,現在地脈逆流衝斷了鎖龍井,整座地宮要沉進黃泉河!”
蘇璃順著它視線望去——供桌下的青磚正滲出黑褐色的水,水麵浮著青灰色的磷火,那是黃泉河特有的陰火。
她突然想起守陵院典籍裡的記載:“燈心閣鎮九泉,釘斷則淵開。”原來老者所謂的“自毀”,是要把整座地宮當棺材,將所有秘密沉入黃泉。
“阿幽!”她拍向腰間圖鑒,暖金色光芒湧出,燈籠犬的身影凝實。
阿幽的燈籠嘴大張,吐出一團團安魂焰,將逼近的陰火逐一撲滅。
團絨也從空間裡探出頭,粉爪按在她掌心,小貓的瞳孔裡映出無數光點——那是七十二口魂汲井的位置,此刻正隨著地脈震動連成紅線,像一張要勒死燈心閣的網。
“結陣!”蘇璃突然扯下頭上銀梳,將母親的發絲纏在梳齒間。
銀梳觸地的瞬間,壁畫上的金線突然活了,“寧”“定”“安”三字從牆麵剝離,化作三道金光紮進她眉心。
她眼前閃過片段:母親跪在燈前抄寫《鎮門九篆》,袖口沾著墨跡;老者將逆魂釘砸進燈座時,三位王爺的密信飄落在地……
“原來燈芯不是魂力,是血脈。”蘇璃突然笑了,指尖按在玉佩“燈心”二字上,“娘說‘燈芯是乾淨的’,原來她用蘇家血脈做了燈芯,替你們這些臟東西擋了三百年地脈反噬!”
她的話音未落,穹頂最後一根石柱轟然斷裂。
小燼的雷網被砸出個窟窿,碎石擦著蘇璃耳畔落下,在她臉頰劃開血口。
她卻迎著墜落的石雨衝上古燈台,將玉佩拍在燈芯上。
“叮——檢測到血脈共鳴,古墓簽到觸發。”
係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時,燈芯裡的黑發突然無風自動,纏著母親發絲的銀梳“嗡”地輕鳴。
原本要熄滅的燈焰重新騰起,這次不是幽綠也不是血紅,而是清冽的月白色,像母親生前常穿的襦裙。
“地脈截流啟動!”小燼的狐耳豎起,“燈焰在抽離地脈逆流!那些逆魂釘……被燒化了!”
蘇璃望著燈芯裡翻湧的月白火焰,看見倒懸屍首脖頸的鎖鏈正寸寸斷裂。
青灰色的魂魄從屍身裡飄出,有的跪在她腳邊叩首,有的朝著老者被掩埋的碎石堆嘶吼——那是被抽魂的守陵人,終於掙脫了禁錮。
“蘇大人!”
熟悉的嘶啞嗓音穿透震動傳來。
蘇璃轉頭,看見怨魄七號帶著金吾衛破牆而入。
這位前勾魂使手裡提著鎖鏈,鏈頭拴著三個渾身發抖的宦官——正是三位王爺派來監工的暗衛。
“金吾衛已封鎖地宮入口,三位老王爺的壽宴被咱們攪了。”怨魄七號的鎖鏈甩向老者的方向,碎石堆裡傳來一聲悶哼,“那老東西還活著,不過被壓斷了腿。”
蘇璃摸了摸臉上的血,又看了看燈芯裡的月白火焰。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新提示:“簽到獎勵已發放——黃泉燈靈神階幼體),可溝通地脈,淨化陰邪。”她低頭,看見腳邊不知何時多了團月白色的光團,光團裡隱約有盞小燈的輪廓,正親昵地蹭著她的鞋尖。
“這是……”
“是燈芯的靈智。”小燼的尾巴輕輕掃過光團,“它等了三十年,終於等到乾淨的手來掌燈。”
地脈震動漸漸平息。
蘇璃望著金吾衛將老者拖出碎石堆,望著守陵人的魂魄飄向黃泉入口,望著母親的虛影在燈焰裡對她微笑。
她摸出從李玄昭密室順來的賬本,當著所有金吾衛的麵扔進燈焰——月白火焰瞬間將賬本化為灰燼,卻在半空凝成一行血字:“寧、定、安三王,以魂煉丹,罪證確鑿。”
“蘇大人!”為首的金吾衛統領單膝跪地,“陛下已下旨,著您暫領守陵司大司祭之位,徹查此案。”
蘇璃低頭,看見黃泉燈靈正繞著她的手腕打轉,像隻求摸的小貓。
她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光團,燈靈立刻裹住她的手,在掌心投出母親的字跡:“吾女掌燈,照破幽冥。”
“走了。”她站起身,將銀梳重新彆在發間,“去給三位王爺送斷供信——他們的‘駐顏丹’,該換成牢飯了。”
小燼跳上她肩頭,團絨從她衣襟裡探出腦袋,阿幽的燈籠在前方引路。
月白色的燈焰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那些倒懸屍首曾經所在的牆上——此刻牆麵乾乾淨淨,隻餘下“燈心”二字,在火光裡泛著清輝。
燈斷了氣,債該上門了。
而這一次,上門的,是掌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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