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女人的哭腔裡沾著血汙,像剛從產床上爬起來。
蘇璃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些聲音本該被執燈司的天網碾碎,此刻卻因野火共鳴,順著聽風貝的螺孔鑽了出來。
她望著空中盤旋的魂火,突然看清了每簇光裡的影子:紮羊角辮的小丫頭攥著褪色的布老虎,戍卒腰間還掛著斷成兩截的箭簇,婦人懷裡的嬰兒正睜著一雙與她一模一樣的眼睛。
他們在喊冤。她輕聲說,指尖撫過燈籠上最暗的那簇光——那是難產婦人的魂火,執燈司收走了他們的魂燈,卻收不走活人記掛的執念。
喵嗚......
團絨突然豎起耳朵。
這隻總愛歪頭的小貓妖,此刻卻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魂,粉爪墊按在蘇璃手背,喉嚨裡滾出一段陌生的旋律。
那調子比安魂謠低了三度,帶著悲愴的顫音,像古寺裡年久失修的銅鐘,每一聲都撞在人心坎上。
更奇異的是,所有盤旋的魂火竟隨著這旋律同步搖曳。
小丫頭的布老虎飄得更高了,戍卒的箭簇開始微微發燙,婦人懷裡的嬰兒虛影甚至抬起了小手,朝著殘祠的方向抓了抓。
逆祀篇!小燼的狐毛瞬間炸起,這是失傳三百年的招魂令變調!
團絨,你從哪學來的?!
團絨茫然搖頭,尾巴尖兒還在隨著旋律輕擺:喵......耳朵裡,一直有聲音......她歪頭蹭了蹭蘇璃的下巴,像媽媽在哭,又像好多好多人在喊......
蘇璃的呼吸驟然一滯。
她想起三天前在破廟梁上發現的暗刻——一行極小的篆字,被蛛網覆蓋了三百年:逆祀者,亡者自鳴也。當時她隻當是雜役的胡刻,此刻再看團絨發亮的眼睛,突然明白那行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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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牆深處的偏殿裡,柳昭儀手中的最後一塊魂牌地裂成兩半。
她盯著掌心的碎片,繡著金鳳的袖擺滑落在地也渾然不覺。
窗外的夜空比往日亮了許多,那些流動的星火此刻彙聚成更清晰的光帶,像一條正在蘇醒的銀龍,正朝著南城破廟的方向遊去。
原來......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窗欞上的檀木,真正的點名,從來不是我們給活人定籍,而是亡者自己,開始記仇了。
南城破廟的殘祠前,蘇璃望著空中愈發明亮的魂火環,忽然笑了。
她摸出圖鑒裡的引靈香,點燃後插在斷碑前的碎磚縫裡。
青煙嫋嫋升起時,小丫頭的布老虎最先撲了上去,接著是戍卒的箭簇、婦人的嬰兒......每簇魂火都裹著一縷香,像久旱的禾苗終於喝到了水。
從今天起,她望著逐漸凝實的魂影,聲音不大,卻像釘子般釘進夜色裡,你們的名字,由我來記。
更深夜色裡,怨魄七號的殘魂飄在斷碑旁。
他懷裡的《守陵殘卷》被翻得嘩嘩作響,泛黃的紙頁間還夾著幾張褪色的舊檔——那是他當勾魂使時偷偷記下的黑戶亡魂名單。
殘卷上的環祀古製與舊檔裡的名字一一對應,在月光下投出重疊的影子。
原來三百年前的血,他指骨間的光忽明忽暗,從來沒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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