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憋屈了吧!”
張不凡狠狠地將手中的《鬥羅大陸》實體書拍在宿舍的書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引得旁邊正在打遊戲的室友側目。
“又咋了,凡哥?跟書較什麼勁呢?”室友頭也不回,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飛舞。
“還不是這唐三!”張不凡端起已經涼透的肥宅快樂水灌了一口,憤憤不平地吐槽,“明明開局雙生武魂、先天滿魂力,掛逼一個,非得玩什麼低調隱忍,看著武魂殿在那囂張,看著小舞獻祭……憋屈!太憋屈了!要是我穿過去,管他什麼武魂殿唐三,直接無敵碾壓,順便把火舞那個傲嬌妹子泡到手,天天抱在懷裡親,豈不美哉?這作者腦子是不是有坑,非要寫這種虐主情節……”
他越說越激動,手指幾乎要戳到書封上唐三的臉。
室友習以為常地笑了笑:“得了吧你,天天做白日夢。趕緊的,上線開黑,帶你把晉級賽打了。”
“來了來了!”張不凡應了一聲,放下可樂,伸手去按電腦主機電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開機按鈕的瞬間,異變陡生!
眼前的一切,宿舍、室友、電腦、書本……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倒影,劇烈地扭曲、模糊起來。色彩剝離,光線湮滅,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吞噬。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仿佛靈魂被抽離,在一個沒有時間和空間概念的旋渦中瘋狂下墜。
“我靠……什麼情況?低血糖了?還是猝死前兆?!”這是張不凡意識陷入混沌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一絲微弱的光線刺破黑暗,伴隨著各種嘈雜的聲音湧入張不凡的意識。
他艱難地睜開眼,一陣強烈的眩暈和刺痛感從腦海深處傳來,像是被人用鈍器狠狠敲過後又灌了一大桶漿糊。
“呃……”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下意識地想要揉揉太陽穴。
然而,手臂傳來的感覺卻異常陌生——沉重、纖細,完全不是自己那缺乏鍛煉但還算結實的胳膊。
他猛地坐起身,眩暈感更強烈了,但他顧不上這些,驚疑不定地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木質結構的屋頂,雕刻著簡單的花紋。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鋪著一層薄薄的、帶著些許黴味的褥子。窗戶是紙糊的,窗外透進朦朧的天光,隱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集市叫賣聲和車輪碾過石板的軲轆聲。
房間裡的家具很少,一張破舊的木桌,一把搖搖欲墜的椅子,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衣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木灰和陳舊木材混合的氣息。
“這……這是哪兒?劇組?惡作劇?”張不凡的心跳開始加速,一個荒謬卻又無法抑製的念頭從心底升起。
他連滾帶爬地翻身下床,腳步虛浮地衝到房間角落那個唯一的、布滿灰塵的銅鏡前。
鏡麵模糊,映照出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身材瘦削,麵色有些營養不良的蒼白,但五官卻出乎意料地精致俊朗,眉宇間帶著一絲尚未長開的英氣。黑色的短發略顯淩亂,穿著一身漿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
張不凡瞪大了眼睛,鏡中的少年也瞪大了眼睛。
他伸出手,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鏡中的少年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指尖傳來的觸感冰涼而真實。
“嘶——”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清晰的痛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