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的太陽把靳謙家的土院牆染成了暖黃色,灶房飄來的米湯香混著後山的鬆氣,纏在他指尖的萬象戒上。他蹲在院角的磨盤邊,手裡捏著那塊銅鐵礦精,借著最後點天光看上麵的紋路——奇物殿劉鑒定師說這東西帶點空間波動,他試了好幾次,還是沒摸透怎麼用。磨盤上還擺著那株融合枯榮草,深綠色的葉子被風一吹,藥香飄得滿院都是,引得簷下的麻雀都往這邊蹦。
“謙小子,發啥愣呢?飯好了!”母親在灶房喊了一聲,鍋鏟碰撞的聲音脆生生的。
靳謙趕緊把銅鐵礦精和枯榮草收進懷裡的布包,拍了拍身上的土應道:“來了!”剛要起身,耳朵忽然動了動——院牆外傳來一聲極輕的腳步聲,不是村裡人的拖遝,也不是野狗的爪子聲,是鞋底蹭著土的輕響,還帶著點陌生的冷意。
東荒的村子小,誰家走夜路都帶著點動靜,要麼是鋤頭扛在肩上的磕碰聲,要麼是鞋底子沾了泥的“啪嗒”聲,這麼輕的腳步,透著股不對勁。靳謙心裡一緊,悄悄挪到院牆根,扒著牆縫往外看——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院外的土路上,兩個黑衣人正站在那,鬥笠壓得低低的,黑布從下巴纏到額頭,隻露著雙眼睛,亮得像夜裡的狼。手裡的短刀彆在腰後,刀鞘是黑的,連個裝飾都沒有,一看就不是村裡獵戶用的家夥。
是黑石鎮奇物殿門口那兩個!靳謙的心臟“咚咚”跳起來,攥著布包的手瞬間出了汗——他們怎麼找到村裡來了?是跟著自己回來的?
“吱呀”一聲,灶房的門開了,母親端著一碗米湯走出來,看見靳謙扒著牆縫,笑著問:“看啥呢?這麼入神……”
話還沒說完,院牆上突然“嘩啦”一聲響,一截土牆被人踹塌了!兩個黑衣人像兩隻黑鳥似的跳進來,落地時沒一點聲響,其中一個直接抽出短刀,朝著靳謙就撲過來,刀光在夕陽下閃得人睜不開眼。
“媽!躲起來!”靳謙幾乎是吼著喊出來,伸手把母親往灶房裡推。他自己也來不及躲,隻能往旁邊一滾,短刀“噌”地紮在他剛才蹲的磨盤上,火星子濺了他一臉。
土院裡的雞嚇得亂飛,米湯灑在地上,熱氣混著塵土的味道撲進鼻子。靳謙爬起來時,胳膊肘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他盯著那兩個黑衣人,後背全是汗——這是他第一次跟人真刀真槍地乾,以前在山裡遇著野豬,頂多是拿柴刀嚇唬,哪見過這麼狠的架勢?
“把戒指交出來,饒你不死。”左邊的黑衣人開口了,聲音像磨過的石頭,又粗又啞。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靳謙的右手,顯然是盯上了萬象戒。
靳謙這才明白,他們不是為了枯榮草,也不是為了銅鐵礦精,是為了這枚戒指!他趕緊把右手往身後藏,腦子裡飛速轉著——怎麼辦?跑肯定跑不過,母親還在灶房裡,他不能丟下母親。對了,空間異能!
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盯著衝過來的黑衣人,指尖用力——以前在神秘空間裡練過無數次的空間裂縫,此刻卻怎麼也捏不出來,指尖隻發麻,眼前連道銀光都沒有。黑衣人已經到了跟前,短刀又劈了過來,靳謙隻能往後退,腳後跟撞到了磨盤,差點摔個跟頭。
“還想藏?”右邊的黑衣人冷笑一聲,繞到靳謙身後,手裡的短刀朝著他的後背就刺。靳謙能感覺到背後的冷風,腦子一熱,幾乎是本能地想著“躲開”——指尖的萬象戒突然燙了一下,像是有股熱流湧進身體,他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經站到了院中的老槐樹下,離剛才的位置足足有五步遠。
是瞬移!他竟然在情急之下用出來了!靳謙又驚又喜,後背的冷汗卻更多了——剛才那一下,像是抽走了他一半的力氣,頭也昏昏沉沉的。
兩個黑衣人也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能突然消失又出現。左邊的黑衣人眯了眯眼,朝著灶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把人抓出來,看他交不交。”
不好!他們要抓母親!靳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趕緊朝著灶房喊:“媽!彆出來!把門鎖死!”
可已經晚了,右邊的黑衣人已經衝到了灶房門口,伸手就要推開門。靳謙急了,盯著地上的一塊石頭,心裡想著“過來”——指尖的戒指又熱了一下,那塊拳頭大的石頭突然晃晃悠悠地飄起來,朝著黑衣人的後背砸過去。
“咚”的一聲,石頭正好砸在黑衣人肩上,他疼得“哼”了一聲,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靳謙:“找死!”
趁著這個空當,靳謙趕緊往灶房跑,想把母親拉到更裡麵的柴房。可左邊的黑衣人已經擋住了他的路,短刀直刺他的胸口。靳謙沒辦法,隻能再次集中精神,想著“裂”——這一次,他眼前終於出現了一道一指長的銀縫,正好擋在短刀前麵。“噌”的一聲,短刀砍在裂縫上,竟然被彈開了,刀刃上還崩了個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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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這下是真的驚了,盯著那道慢慢消失的裂縫,聲音裡帶著點不敢相信:“空間異能?你竟然有空間異能!”
靳謙沒工夫跟他們廢話,趁著黑衣人愣神的空當,趕緊衝進灶房,一把拉過母親,往柴房裡躲。柴房裡堆著他下午砍的柴火,還有個通風的小窗,能看到外麵的院子。
“謙小子,這是咋回事啊?他們是誰啊?”母親嚇得臉色發白,抓著靳謙的胳膊,手都在抖。
“媽,您彆問了,他們是來搶東西的。”靳謙一邊安慰母親,一邊從懷裡掏出布包,把融合枯榮草和銅鐵礦精塞給她,“您拿著這個,要是等會兒我引開他們,您就往張爺爺家跑,張爺爺家有獵槍,他們不敢去。”
“我不跟你分開!”母親緊緊攥著他的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靳謙心裡也發酸,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透過小窗往外看,兩個黑衣人正站在灶房門口,好像在商量著什麼。他深吸一口氣,對母親說:“媽,您聽我說,等會兒我從後窗跳出去,引他們往後山跑,您就趁機跑去找張爺爺,聽見沒?”
母親還想說什麼,靳謙已經推開了柴房的後窗。外麵是一片菜地,種著些白菜和蘿卜,再往後就是後山的樹林。他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咬了咬牙,從後窗跳了出去,故意弄出點動靜。
“在這!追!”院外的黑衣人聽見聲音,趕緊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