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斜斜灑在演武場的青石地上，把護陣的淡白光暈染成了暖金色。靳謙握著木劍的手心全是汗，劍身在光線下泛著淺淡的木紋——剛才抽簽處突然傳來消息，原定的火係對手趙磊臨時被調去協助內門任務，他的新對手換成了水係老生林淼。
“林淼師兄可是外門水係的尖子生，去年對抗賽拿過第三！”阿木湊在他耳邊，聲音壓得低，卻藏不住急，“他最擅長用水幕困人，還能連發水箭，你可得小心彆被他的水纏住！”
靳謙點點頭，目光越過圍觀的弟子，落在演武場中央——林淼已經站在那裡了。他比靳謙高半個頭，穿件洗得發白的藍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結實的手腕，手裡沒拿武器，隻握著個淡藍色的水囊，看模樣倒不像個厲害角色，可周身縈繞的水係靈氣卻比柳清月還濃些。
“新來的師弟？”林淼先開口，聲音溫和，沒半點老生的倨傲，“我叫林淼，水係異能靈動中期，等會兒要是水濺到你身上，彆介意。”
“靳謙，空間異能靈動初期。”靳謙拱了拱手，指尖無意識地摸了摸懷裡的避水玉——落星湖找到的這塊玉石還帶著溫意，像塊小小的暖爐，“師兄手下留情。”
李執事走到兩人中間，手裡舉著麵小旗：“對抗規則記清楚了？不可傷人性命，一方認輸或被製住即停，護陣會自動防禦致命攻擊，開始！”
小旗落下的瞬間，林淼的動作快得驚人。他抬手就往空中灑了把水——不是普通的水，是泛著淡藍光澤的水係靈氣，剛落地就化作道半人高的水幕，像堵透明的牆，把靳謙的退路封了一半。
“先試試你的反應！”林淼的聲音從水幕後傳來，緊接著，三枚手指粗的水箭從水幕裡射出來，直指靳謙的胸口，速度快得像飛蝗。
靳謙心裡一緊，來不及多想，集中精神往左側瞬移——身體剛離開原地，水箭就“噗”地紮在他剛才站的地方，青石地上濺起片水花。他剛站穩，就看見第二道水幕又圍了過來，這次是環形的，把他困在了中間，水幕上還冒著細密的水珠，像隨時會凝成水箭。
“空間異能果然擅長躲。”林淼的聲音帶著點笑意，水幕突然開始收縮，“但你能躲多久？我的水幕能困人，還能吸靈氣，你要是一直躲，精神力遲早耗光。”
靳謙試著用空間裂縫劃水幕——淡青色的裂縫剛碰到水幕，就被水珠裹住了，裂縫晃了晃，竟沒劃開。他心裡一驚，想起陳雲說的“水係能柔化空間能量”，趕緊收了裂縫，往水幕的薄弱處瞬移——那裡的水珠最稀，應該是林淼靈氣沒聚足的地方。
“哦？還能看出水幕的弱點？”林淼挑了挑眉，抬手對著靳謙的落點連發五枚水箭，這次的水箭比剛才粗些，還裹著點淡藍的光，“接我這招‘連珠箭’！”
靳謙剛落地就感覺到背後的涼意，趕緊用空間屏障擋在身後——“噗噗噗”幾聲，水箭撞在屏障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粗布褂子，涼得他打了個哆嗦。屏障晃了晃，竟沒碎，他心裡一喜——是避水玉的作用！懷裡的玉石正輕輕發燙，順著衣襟往屏障裡滲著淡藍的氣，竟把水箭的力道卸了大半。
“有點東西。”林淼的眼神認真了些，不再放水幕，而是往手裡的水囊裡注靈氣——水囊裡的水慢慢浮起來，在空中凝成柄半透明的水劍，劍身上還纏著圈水紋，“試試我的‘水紋劍’！”
水劍朝著靳謙刺過來，帶著股濕潤的風，比剛才的水箭快了不止一倍。靳謙不敢硬接，連續瞬移了三次，才躲到演武場的邊緣。可水劍像長了眼睛似的，一直追著他，好幾次都擦著他的衣角過去，濺起的水花把他的褲腳都打濕了。
“這樣躲不是辦法！”陳雲的聲音從圍觀人群裡傳來，“用空間折疊縮短距離，靠近他！水係近戰弱！”
靳謙心裡一亮，趕緊集中精神，引著避水玉的淡藍靈氣往萬象戒裡注——戒麵突然亮了，他對著林淼的方向用了空間折疊，原本兩丈遠的距離，瞬間縮成了五步！他握著木劍，朝著林淼的手臂刺過去——不是真要刺中，是要逼他收水劍。
林淼果然慌了下，趕緊收了水劍，用水幕擋在身前。可這次的水幕沒之前厚，靳謙趁機用空間裂縫劃開道口子，木劍順著裂縫伸進去，直指林淼的胸口。
“我輸了。”林淼笑著往後退了步，收了水幕，“你這空間折疊用得不錯，還懂用奇物輔助，比去年的空間異能弟子強多了。”
護陣的光罩慢慢淡了，圍觀的弟子們爆發出陣掌聲，阿木跑得最快，衝過來拉著他的胳膊：“靳謙哥，你太厲害了！林淼師兄去年都沒輸得這麼快！”
陳雲也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沒慌，還能想到用避水玉輔助，比我教的還多了點巧勁。”
靳謙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懷裡的避水玉還在發燙，剛才對抗時，這玉石不僅幫他卸了水箭的力道，還穩定了空間能量，讓他的瞬移和折疊都順溜了不少。“是避水玉的功勞，不然我早被水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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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用奇物配合異能，就是你的本事。”林淼走過來，遞給他個水囊，“這是‘凝水囊’，裡麵的水是落星湖的靈水，能快速恢複水係靈氣，你要是以後在水裡用異能，帶著它能省不少勁。”
靳謙接過水囊，淡藍色的囊身摸起來像絲綢，還帶著林淼的體溫：“謝謝林師兄，我以後要是有不懂的水係問題，還能問您嗎？”
“當然可以，我住在東院第三間，隨時來找我。”林淼笑了笑，轉身去李執事那裡登記結果了。
李執事在登記冊上寫了幾筆，遞給靳謙看：“第二輪對抗，靳謙勝，得分80，加上第一輪的100水紋晶18顆+避水玉），目前總分180，排在外門弟子第五，不錯。”
“第五？”靳謙有點驚訝，他以為能過就不錯了，沒想到還能排上名次。
“還有第三輪團隊協作，要是能找到靈脈花，總分還能漲。”李執事收起登記冊，指了指演武場另一邊，“快去組隊吧，四人一組，下午未時開始，彆遲到。”
靳謙跟著阿木往組隊處走，路上遇到了兩個弟子——個是穿灰衫的女孩，叫蘇曉，木係異能，能催生靈草，正好能幫著找靈脈花；另個是穿藍衫的老生，叫張恒，土係異能，能挖洞，還能擋機關，是阿木認識的朋友。
“正好四人，組隊齊了！”阿木高興地拍了拍手，“蘇曉姐找靈草厲害，張恒哥能擋機關，靳謙哥能瞬移躲危險，我能幫著放木係防禦，咱們這隊肯定能找到靈脈花！”
張恒笑著點點頭：“我去年去過次迷霧穀，知道靈脈花大概在穀中深處的靈脈旁，就是路上的機關多，還有迷瘴，得小心。”
蘇曉從懷裡摸出個小布包，裡麵是些淡綠色的粉末：“這是‘清瘴粉’，撒在身上能防迷瘴，我分你們點，每人帶點，以防萬一。”
靳謙接過清瘴粉，撒了點在衣襟上，淡淡的草木香混著之前的桂花香，竟不難聞。他摸了摸懷裡的百草解毒丹，又摸了摸腰間的玄鐵護心鏡，心裡踏實了不少——這隊有找靈草的、擋機關的、放防禦的，還有他的空間異能躲危險，第三輪應該沒問題。
未時一到，弟子們陸續往迷霧穀走。靳謙跟在隊伍後麵，看著前麵的張恒熟門熟路地帶路，蘇曉在旁邊觀察著路邊的靈草，阿木跟在他身邊，小聲說著迷霧穀的趣事。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像鋪了層碎金，風裡帶著草木的清香，竟讓他想起了東荒的後山。
“快到穀口了，大家把清瘴粉再撒點，迷瘴快出來了。”張恒停下腳步，指著前麵的山穀——穀口飄著淡紫色的霧氣，像塊柔軟的紗，隱約能看見裡麵的樹木，卻看不清道路。
靳謙深吸一口氣，摸了摸懷裡的避水玉和萬象戒，心裡默念：娘，張奶奶，我一定能通過考核，成為正式弟子，以後就能更好地保護你們了。
他跟著隊伍走進迷霧穀，淡紫色的迷瘴裹住了他，卻沒聞到刺鼻的味道，是清瘴粉起了作用。前麵的張恒已經開始用土係異能探路，蘇曉在旁邊催生靈草做標記，阿木跟在後麵放木係防禦，靳謙則用空間異能探著周圍的動靜，生怕有機關突然冒出來。
屬於他的第三輪考核，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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