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把演武場的青石板烘透，靳謙就攥著塊溫熱的靈米糕站在候場區了。糕是阿木剛從食堂搶來的，還帶著蒸籠的熱氣，咬一口能嘗到東荒桂花的甜香——阿木說“吃甜的能穩心神”，塞給他時還特意裹了層油紙，怕糕屑沾到他新換的收集堂灰衫上。他摸了摸腰上的地脈護心鏡，淡金色的紋路裡還嵌著昨晚練空間折疊時蹭的靈脈水痕跡，在晨霧裡泛著細弱的光，像顆藏在衣襟裡的小太陽。
“靳謙哥！抽簽結果出來了！你在第三組，對手是戰鬥堂的馬坤！”蘇曉舉著張泛黃的簽紙跑過來，鬢角沾了點霧珠，手裡的標記液瓶子晃了晃，淡綠色的液體在瓶裡蕩出小圈，“李岩剛去打聽了，馬坤是土係靈動中期，最擅長用‘土刺陣’和‘土球術’，上次對抗賽贏了三個靈修，你得小心他的陷阱！”
靳謙趕緊把最後一口靈米糕咽下去，接過簽紙——上麵用朱砂寫著“第三組靳謙vs馬坤”，字跡力透紙背，是李執事的手筆。他抬頭望向演武場中央的擂台，已經有弟子在上麵對抗了，火係對木係，火球和藤蔓纏在一起，引得台下弟子陣陣歡呼。“彆慌，”周導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塊空間石碎片，“馬坤的土刺陣雖然密，但你的空間折疊能縮短距離，護心鏡又能擋土係攻擊，隻要彆被他困在角落，贏麵很大。”
魯老也擠過來，往他手裡塞了個小小的木哨：“這是用東荒西漠的陶土做的，吹一聲能引開土係異能的注意力，老鬼當年用它躲過土撥獸的圍攻，你拿著，說不定能用上。”
靳謙握緊木哨，冰涼的陶土觸感讓他想起老鬼筆記裡的西漠記載，心裡踏實了些。剛想跟周導師道謝，就聽見候場區傳來陣喧嘩——馬坤背著柄土黃色的長刀走過來，身後跟著兩個戰鬥堂弟子，腰上的土晶令牌泛著褐光，眼神掃過靳謙時帶著點輕視：“就是你要跟我打？收集堂的弟子也敢來湊大比的熱鬨？彆等會兒被我的土刺紮到，哭著喊停。”
阿木立刻瞪了回去，藥簍往身前一擋：“你彆囂張！靳謙哥贏過林淼師兄，空間異能比你厲害多了！”馬坤“嗤”了聲，沒再理他，轉身往擂台邊走去，土晶令牌在腰間晃得刺眼。
“彆跟他置氣，”靳謙拍了拍阿木的肩膀，“等會兒在擂台上見真章。”他摸了摸懷裡的萬象戒，戒麵的淡紫霧痕輕輕發燙，像是在跟他一起蓄勁。
沒過多久，就聽見裁判喊：“第三組，靳謙、馬坤上台！”
靳謙深吸一口氣，撩開灰衫下擺，踏上擂台的青石台階——台階上還留著之前對抗的痕跡，有火球燒過的黑印，有藤蔓纏過的綠痕，踩上去有點滑。馬坤已經站在擂台另一側，手裡握著土黃色的長刀，刀身泛著褐光，顯然融了土晶。
“對抗規則記清楚了？”裁判是個穿藍衫的內門弟子，手裡舉著麵小旗，“不可傷人性命，一方認輸、出界或被製住即停，擂台有護陣，真打不過就喊停，彆硬撐！”
兩人同時點頭，馬坤率先動手——他抬手往地上拍了下，土黃色的異能順著青石縫蔓延，擂台邊緣突然冒出十幾根半尺長的土刺，像圈柵欄，把靳謙的退路封了一半：“先讓你嘗嘗我的土刺陣！看你這空間異能能不能躲得過來！”
靳謙趕緊往後退，同時激活空間折疊——心裡想著“到馬坤左側”，身體輕輕一晃，瞬間出現在馬坤側麵，避開了剛冒出來的土刺。馬坤愣了下，顯然沒料到他的瞬移這麼快，趕緊轉身揮刀，土黃色的刀風裹著土晶氣，直奔靳謙的胸口。
“小心！”台下傳來阿木的喊聲，蘇曉攥著標記液瓶子的手都白了。靳謙趕緊用護心鏡擋在身前——“當”的一聲脆響，刀風撞在護心鏡上，淡金色的地脈紋路瞬間亮了，把土晶氣卸了大半，他隻覺得手腕麻了麻，沒受重傷。
“有點東西，”馬坤眼裡多了點認真，不再輕視，“但你能躲幾次？”他往地上又拍了下，這次的土刺不是從邊緣冒，而是從靳謙腳下的青石縫裡鑽出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靳謙心裡一緊，來不及瞬移，隻能用空間異能對著腳下劃了道裂縫——淡青色的裂縫裹住土刺，“哢嚓”一聲，剛冒頭的土刺被切成了兩段，落在青石上碎成土粒。可還沒等他站穩，馬坤的土球術就來了——三個拳頭大的土球，像炮彈似的直奔他的麵門，土球表麵還裹著細土，被風吹得迷眼。
“用木哨！”台下傳來魯老的喊聲。靳謙趕緊摸出懷裡的陶哨，放在嘴邊吹了聲——清越的哨音在演武場裡散開，竟和土球的轉動聲混在了一起，馬坤的土球頓了頓，速度慢了半拍！
就是這半拍的功夫，靳謙瞬移到馬坤身後，用空間滯停裹住了他的手腕——淡青色的光纏在馬坤的小臂上，他手裡的長刀“當”地掉在擂台上，土球也跟著散成了土粒。“你輸了。”靳謙的聲音很穩，沒帶半點得意，隻是伸手把馬坤的長刀撿起來，遞給他，“你的土係異能很厲害，就是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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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坤愣了愣，接過長刀，臉色有點紅：“我……我輸了。”他頓了頓，又道，“你的空間異能和護心鏡配合得很好，我服。”說完，轉身走下擂台，沒再像之前那樣囂張。
台下爆發出陣歡呼聲，阿木跑得最快，衝過來拉著靳謙的胳膊：“靳謙哥！你太厲害了！剛才那個瞬移太帥了！馬坤的土刺根本碰不到你！”蘇曉也走過來，遞給他個水囊：“快喝點水，剛才你擋土球時，我都替你捏把汗。”李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說你能贏！下次遇到火係對手，我幫你分析戰術。”
周導師走過來，手裡拿著塊淡青色的晉級令牌：“做得好，沒硬拚，還用了木哨引開注意力，老鬼要是知道，肯定誇你會變通。”他指了指候場區的公告板，“第一輪晉級的弟子名單會貼在上麵，下午第二輪是奇物運用測試，你先回去歇會兒，養養精神。”
靳謙接過晉級令牌，冰涼的玉質觸感讓他想起剛到天機閣時的協助者令牌，隻是現在的令牌上多了“空間係”三個字，是他這陣子努力的證明。他摸了摸懷裡的木哨，又摸了摸腰上的護心鏡，心裡突然很暖——要是沒有周導師的提醒、魯老的木哨、隊友的鼓勵，他未必能這麼順利贏下比賽。
回到收集堂的小院，靳謙坐在桂樹下，把剛才的對抗過程記在老鬼的筆記空白頁上，還畫了個簡單的土刺陣圖，標上躲避的路線。畫到一半，他想起王鐵匠打的護心鏡——要是沒有這塊凡鐵，剛才馬坤的刀風說不定會傷了他，還有阿木的靈米糕、蘇曉的提醒、李岩的分析，這些點點滴滴的溫暖，像東荒的陽光，裹著他一步步往前走。
下午的奇物運用測試開始前，靳謙去公告板看了晉級名單——他的名字在第三組第一個，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空間裂縫符號，是裁判特意標上的“精彩對抗”。馬坤的名字在晉級名單末尾，旁邊標著“認輸”，看來他也沒因為輸了比賽而氣餒。
候場區裡，馬坤正跟幾個土係弟子討論戰術，見靳謙過來，還主動點頭打招呼：“下午的奇物運用測試，你得小心點，聽說會抽些冷門的奇物，比如‘霧隱石’，很難控製。”靳謙笑了笑，跟他說了聲“謝謝”，心裡覺得，大比不隻是競爭，更是互相學習的機會。
蘇曉、阿木和李岩也陸續到了，四人圍在一起，討論下午的測試。阿木說研究堂的李導師提過，奇物運用要“順性而為”，不能硬來；蘇曉則把常見的冷門奇物特性記在便簽上，分給大家；李岩說要是抽到火係奇物，他可以幫忙分析用法。
陽光透過候場區的梧桐葉灑下來，落在四人的衣襟上，像鋪了層碎金。靳謙摸了摸懷裡的晉級令牌，又看了看身邊的隊友，心裡突然很堅定——第一輪隻是開始，接下來的奇物運用測試，還有之後的團隊協作，他都會和隊友一起，好好準備，不辜負自己的努力，也不辜負那些支持他的人。
他想起東荒的母親，想起張奶奶的靈米糕，想起老鬼的筆記，這些牽掛像股暖流，在他心裡淌著，讓他在麵對挑戰時，永遠有勇氣往前衝。大比的路還長，但他知道，隻要身邊有夥伴，心裡有牽掛，他就一定能走下去，拿到去五行遺跡的資格，為守護東荒，為守護所有他在意的人，拚儘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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