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透過收集堂的木窗,在石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靳謙就抱著一摞典籍走了進來。最上麵的《西漠妖獸圖鑒》還沾著點靈脈泉的水汽,是昨天從典籍閣借來的,書頁裡夾著他畫的沙蠍、火蝕獸草圖,旁邊標著“怕雷”“怕水”的小字。石桌旁,吳長老正拿著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黑色令牌,用木杖輕輕敲擊,令牌上的“暗”字泛著微弱的黑氣,像條細小的黑蛇在蠕動。
“來了?先坐,剛審出點新東西。”吳長老抬頭,把令牌推到靳謙麵前,“昨天夜裡又審了刀疤臉,他總算鬆口了——暗夜盟的盟主叫‘玄夜’,據說能操控黑氣,上次在碎空崖跟血牙一起出現的,就是他。他們手裡的半張火焰山地圖,是從一個老獵戶手裡搶的,隻標了火焰山的大致位置,沒標火焰洞的入口,所以血牙他們現在還在西漠瞎轉悠。”
靳謙拿起令牌,指尖剛碰到,就感覺到股陰冷的氣順著指尖往上爬,和上次在落星湖遇到的黑氣一模一樣。他趕緊用空間異能裹住令牌,黑氣瞬間被壓製,像被凍住的蛇:“這令牌裡的黑氣,跟玄夜操控的應該是同一種。老鬼前輩的筆記裡提過,‘玄夜’這個名字,說他早年想偷五行晶,被當時的五行守護者打退過,沒想到現在又出來了。”
他翻開老鬼的筆記,找到夾著泛黃紙頁的那一頁,上麵用潦草的字跡寫著:“玄夜善用黑魂石,能凝黑氣傷人,懼靈脈晶、月光晶之正氣。其目標非單一奇物,似欲集齊五行晶,破五行陣,釋放封印之妖獸。”字跡邊緣有些模糊,像是老鬼寫的時候手在抖,透著股緊迫感。
“釋放封印的妖獸?”吳長老皺起眉,木杖在地上敲了敲,“難怪他們一直搶五行晶,原來是想破陣!咱們得更快拿到火晶,要是被他們先找到,後果不堪設想。老周,你知道火焰山附近有封印妖獸的地方嗎?”
老周從外麵走進來,手裡拿著個陶碗,碗裡裝著剛煮好的抗沙丸,熱氣裹著草藥的清香:“知道!火焰山的西北方向有個‘封獸穀’,傳說裡麵封印著隻‘火麒麟’,要是五行陣破了,火麒麟跑出來,西漠的百姓就遭殃了。玄夜肯定是想借火麒麟的力量,控製整個西漠。”
蘇曉和李岩這時也走了進來,蘇曉手裡拿著融靈液的檢測報告,紙上寫著融靈液的濃度、防水性數據:“融靈液都檢測好了,加了雙倍水晶粉後,防水性比之前強了三成,對付火蝕獸肯定沒問題。李岩的耐火護具也做好了,剛才去鐵匠鋪拿了,試了試,能擋住中等強度的火焰,就是遇到火牆的最外層,還得靠月光晶的氣。”
李岩把疊得整齊的耐火護具放在石桌上,護具是淡紅色的,用耐火紗縫的,邊緣還繡著細弱的靈草紋:“鐵匠鋪的師傅說,這護具還能再塗層耐火膏,我已經讓弟子去庫房領了,等下塗好,就能更抗火。對了,剛才聽守護組的弟子說,西漠那邊傳來消息,最近風沙特彆大,可能會影響趕路,咱們要不要多帶點防風的鬥篷?”
吳長老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張西漠的最新地形圖:“已經讓弟子準備了,防風鬥篷、防潮墊都有。現在最關鍵的是,怎麼避開血牙他們,先找到火焰洞。老周,你說血牙他們手裡的地圖沒標火焰洞入口,那他們會不會抓西漠的百姓,逼他們帶路?”
“很有可能!”老周放下陶碗,臉色沉了下來,“西漠的百姓都很淳樸,要是被血牙抓住,肯定會被逼著帶路。咱們得儘快趕到西漠的‘沙河鎮’,那裡是進入火焰山的必經之路,先跟當地的鎮長打個招呼,讓百姓們小心點,彆被暗夜盟的人抓了。”
沈澈和陸舟也走了進來,沈澈手裡拿著塊雷紋石,石頭在晨光裡泛著淡藍的光:“剛才去測試了雷紋石,在西漠的環境下,能增強三成雷係異能,對付玄夜的黑氣應該管用。陸舟也測試了土係異能,在沙地築土盾雖然比在普通土地上慢,但加了地脈砂後,強度能跟上,能擋住火雷的攻擊。”
陸舟補充道:“還準備了‘固沙符’,貼在沙地上能讓沙子暫時凝固,萬一遇到流沙,就能用固沙符鋪路。就是西漠的雷係氣比較弱,沈澈的雷弧持續時間會縮短,得多帶點雷紋石備用。”
阿木抱著裝紅薯的布包跑進來,布包上繡的靈草紋在晨光裡泛著淡綠的光:“靳謙哥!我把紅薯都裝好了,還帶了點靈草籽,老周說沙河鎮的土地能種靈草,我想在那裡種點,讓百姓們以後能靠靈草謀生。對了,李雪姐姐讓我給你們帶了平安符,用東荒的桃木做的,能擋黑氣!”
他從布包裡掏出幾個小布包,每個布包裡都裝著個桃木平安符,上麵刻著靈草紋,和之前李雪送的一模一樣。靳謙接過平安符,摸起來溫溫的,和懷裡的月光晶隱隱呼應,符上的靈草紋泛著淡綠的光,把令牌裡殘留的黑氣都驅散了:“李雪想得真周到,這平安符正好能防玄夜的黑氣。阿木,你等下把平安符分給大家,每個人都帶在身上,彆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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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分到平安符後,吳長老把地形圖鋪在石桌上,用木杖指著沙河鎮的位置:“咱們明天出發,先去沙河鎮,跟鎮長對接,提醒百姓防範暗夜盟;然後從沙河鎮出發,往火焰山走,老周帶路,爭取三天內找到火焰洞。靳謙,你和沈澈、陸舟組成先鋒組,提前探路,避開血牙的小隊;蘇曉、李岩帶守護組,保護物資和老周、阿木;我和周導師斷後,處理突發情況。”
“好!”靳謙點頭,在地形圖上標記出先鋒組的路線,“先鋒組會每天發兩次信號,用靈脈信號彈,紅色代表安全,藍色代表有危險,白色代表需要支援。蘇曉,你們要是沒收到信號,就原地待命,彆冒進。”
蘇曉拿出紙筆,把信號彈的顏色對應的情況記下來:“放心,我會跟守護組的弟子說清楚。融靈液我會分裝進小瓷瓶,每個先鋒組的人帶兩瓶,遇到火蝕獸或黑氣,能及時用。”
李岩拍了拍耐火護具:“守護組的護具都塗好耐火膏了,還帶了火晶粉,遇到火牆能築火牆擋著。阿木的紅薯我也幫著裝了,放在防潮的布包裡,路上餓了能吃,到了沙河鎮還能分給百姓們嘗嘗。”
老周看著眾人分工明確,心裡踏實了不少,他拿起抗沙丸,分給每個人:“這抗沙丸每天吃一粒,能防沙粒進喉嚨,還能緩解口渴。沙河鎮的百姓都很熱情,咱們到了那裡,能補充點靈脈水和食物,不用太擔心物資問題。”
靳謙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水晶碎末:“老周,這水晶碎末能淨化黑氣嗎?上次在落星湖,撒了點水晶碎末,黑氣就散了。要是玄夜用黑氣攻擊,咱們撒水晶碎末,說不定能擋住。”
老周接過水晶碎末,放在陽光下看了看,碎末泛著淡藍的光,像細小的星星:“能!水晶碎末的正氣比靈脈晶還足,對付黑氣最管用。阿木,你多帶點水晶碎末,裝在小布包裡,遇到黑氣就撒,彆心疼。”
阿木趕緊點頭,從藥簍裡拿出幾個小布包,把水晶碎末小心地裝進去,每個布包上都繡著個小太陽,是他昨天晚上連夜繡的:“我裝好了!每個布包都繡了小太陽,老周說太陽的光也是正氣,能幫著擋黑氣!”
眾人都笑了,石桌上的氣氛也輕鬆了些。吳長老看著窗外,晨光已經把天機閣的青瓦染成了淡金:“時間不早了,大家再檢查一遍物資,特彆是先鋒組的雷紋石、固沙符,守護組的融靈液、耐火護具,彆漏了。明天辰時在收集堂集合,準時出發。”
散會後,眾人都忙著最後檢查物資。靳謙帶著阿木去庫房,把水晶碎末和平安符分裝進每個人的背包裡,阿木還在每個背包裡放了塊烤紅薯:“路上肯定會餓,紅薯能頂餓,還好吃。靳謙哥,你說咱們到了沙河鎮,百姓們會喜歡吃紅薯嗎?”
“肯定會!”靳謙摸了摸他的頭,把老鬼的筆記放進背包裡,“西漠的百姓平時吃的都是沙糧,沒吃過東荒的紅薯,肯定覺得新鮮。等拿到火晶,咱們再帶點紅薯籽過來,讓他們種在沙河鎮的土地裡,說不定能長出甜紅薯。”
蘇曉在靈脈居整理融靈液,把小瓷瓶按使用順序排好,每個瓷瓶上都貼了張紙條,寫著“防黑氣”“防火蝕獸”“破水牆”,方便大家辨認。李岩則在調試耐火護具,把耐火膏均勻地塗在護具上,邊塗邊念叨:“再塗厚點,遇到火牆也不怕,爭取讓每個人都平平安安的。”
沈澈和陸舟在檢查信號彈,把紅色、藍色、白色的信號彈分彆裝在不同的布包裡,沈澈還在每個布包裡放了塊雷紋石:“萬一遇到玄夜的黑氣,雷紋石能應急,彆到時候沒東西擋。”
傍晚時分,收集堂的燈又亮了起來,眾人聚在一起,最後確認路線和分工。阿木趴在石桌上,手裡拿著沙河鎮的草圖,在上麵畫了個小房子,旁邊寫著“吃紅薯的地方”;蘇曉把融靈液的使用方法寫在紙上,貼在每個人的背包上;李岩把耐火護具疊整齊,放在石桌旁,像一排紅色的小盾牌;沈澈和陸舟在地圖上標記出可能遇到血牙的區域,用紅筆圈了起來;吳長老和老周在討論封獸穀的情況,生怕玄夜會提前去那裡。
靳謙坐在石桌旁,手裡拿著“火晶探查組”的令牌,令牌上的字在油燈下泛著光。他看著身邊的夥伴,心裡充滿了底氣——有老鬼前輩的筆記,有老周的指引,有夥伴們的配合,還有李雪和婉兒的牽掛,就算遇到玄夜和血牙,他們也能應對。
離開收集堂時,月光已經把天機閣的小路照得發亮。靳謙背著裝滿物資的背包,裡麵有融靈液、耐火護具、水晶碎末,還有阿木塞給他的兩塊烤紅薯,暖乎乎的,貼在胸口,像揣著個小太陽。他抬頭望著星空,心裡默念:一定要拿到火晶,守住五行陣,不讓玄夜的陰謀得逞,不讓西漠的百姓受苦,也不讓東荒的親人、天機閣的夥伴們失望。
夜風裹著桂樹的清香吹過來,帶著點清甜的氣息。靳謙知道,明天的西漠之行,會是場硬仗,但隻要大家一起,就沒有闖不過的難關,沒有拿不到的火晶,沒有守護不了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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