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田胖子有些發怒了,二哥和老馬則是更加的來勁了。於是二哥老神在在地繼續分析:“老三這是……嗨!境界到了!懂不懂?他這是處於——賢!者!時!間!啦!”二哥把“賢者時間”四個字咬得字正腔圓,像宣布什麼重大科研成果一樣,配上他一臉的“我懂”,滑稽感十足。
“噗——!”老馬誇張地噴笑出來,差點把嘴裡剛放進去的橘子瓣嗆進氣管,“咳咳咳!賢你個頭!就洗個腳!按個背!你跟我說這就‘賢’了?!”他笑得全身肥肉直顫,按摩椅跟著呻吟連連,“這也太不抵事了吧?!咱哥幾個來十次他也抵不上老子來一次的‘功夫深’啊!老三!你這‘敏感度’超標啊!啊?!哈哈哈!”老馬擠眉弄眼,葷素不忌地開火,火力全開配合二哥的節奏。
二哥忍著笑,一臉“你太膚淺了”的表情,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其實是在搓他那短頭發茬子),煞有介事地科普:“嗨!老馬!這你就不懂了!這‘賢’啊,分人!”
他故意停頓一下,吊足胃口,然後用一種診斷疑難雜症的權威口吻繼續道:“像張三、田胖子這兩位兄弟——那是多愁善感界的一股清流!心思重!林妹妹體質!比那瓷器還嬌嫩敏感!”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用手指點點張三又指指角落裡的田胖子,把兩人歸為一類“易感人群”。“對這種‘重患’啊,就得不走尋常路!”二哥猛地一拍按摩椅扶手,聲音拔高,斬釘截鐵,“重症就得下——猛!藥!”
老馬立刻心領神會,捧哏接得絲滑無比:“哦?猛藥?!二哥您的藥方是?”他眨巴著小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欠揍表情。
二哥清了清嗓子,環顧一周雖然也就仨人加按摩小妹),擺出老中醫開方的架勢,字字鏗鏘,不容置疑:“啥藥?”“就一個字——洗!”“既然是他們‘敏感’的很,那就是洗得少!次數不夠!耐受力差!”“所以嘛!要想治本?要想‘脫敏’?那還不簡單?!”二哥目光炯炯,手指點向虛空,仿佛勾勒出一條光明的治療大道:“就照著療程——“多!多!的!洗!”“天天洗!頓頓洗!換著花樣洗!”“把他媽這‘敏感’勁兒!都給我洗——沒——了!!!把皮糙肉厚練出來!這不就百毒不侵、諸邪不染了嗎?!啊?!”
二哥說得唾沫橫飛,理直氣壯,仿佛在推廣什麼包治百病的萬能療法。按摩小妹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緊捂住嘴。
老馬聽得連連點頭,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高!實在是高!二哥!還是你懂行!這方子妙啊!多洗脫敏!以毒攻毒!哈哈哈!老三!聽見沒?藥方開了!趕緊的!明天接著‘洗’!”
張三被他們這一唱一和、歪理正說的表演徹底拉回了現實。看著二哥那副一本正經的“神醫”嘴臉和老馬那賤兮兮的“病友”反應,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嘴角終究忍不住抽搐著,扯開一個“媽的拿你們沒轍”的苦笑,對著天花板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行……洗……多洗……你們贏了……”
角落裡,田胖子悶悶地哼了一聲,把臉埋得更深了。包廂裡,隻有二哥和老馬得意洋洋的笑聲、按摩椅的吱呀聲,還有那廉價香薰散發出的、被宣稱有“脫敏奇效”的草藥味,在暖昧的光線裡彌漫升騰。
二哥和老馬一聽田胖子那聲憋屈中帶著豁出去的怒吼,頓時像看戲看到了高潮,臉上同時綻放開一種陰謀得逞又混著點“同病相憐”的猥瑣笑容。
老馬反應最快,立馬坐直了身子按摩椅被他這一蹬發出一聲哀鳴),清了清嗓子,如同賣藝的開場白,扯著破鑼嗓子就喊了起來:“要想人前顯貴——!”他聲音洪亮,極具煽動性,對著虛空中的田胖子主要是為了烘托氣氛),“必須!精油!開!背!——!”
二哥默契地無縫接棒,一臉“看透紅塵”的智者模樣,搖頭晃腦地補充:“智者不入愛河——!”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神斜睨著還在鬱悶的田胖子,“成年人呐,必須洗腳按摩拔拔火罐)!——!”
老馬立刻跟上,掰著油乎乎的手指頭,如同數著救贖真經:“拔拔火罐刮刮痧——!”“好運連年——到!你!家!——!??”最後四個字簡直是吼出來的,充滿江湖神棍式的信誓旦旦。
兩人一唱一和,如同在狹窄的包廂裡搭起了說相聲的台子。老馬更是圖窮匕見,臉上掛著一種“老子教你做人”的赤裸直白:“胖子!醒醒吧!隻要你發了財——!”他油膩的手指虛空一點,仿佛戳穿了所有夢幻泡影,“想要啥樣的‘愛情’都行!到時候啊——”他擠眉弄眼,做了個數錢的手勢,“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二哥也配合著假模假式地歎口氣,語氣卻像冰冷的刀子:“是啊!就算人家那仙女似的姑娘,眼瞎了真願意跟著現在這窮得叮當響的你……”他頓了頓,毫不留情地紮心:“你小子一個月那三千塊的棺材本兒——!”他用了個極具殺傷力的比喻,“養得起嗎?!啊?!”“所以啊!”二哥一錘定音,“趁早!死了那條心吧!彆做白日夢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兩人的組合拳,如同鈍刀子割肉,又像寒冬臘月兜頭澆下的冰水,將田胖子那點剛被洗腳短暫麻痹的無望感徹底凍結、碾碎,隻留下冰冷的現實粉末!
“媽的——!!!”田胖子再也壓不住火,像頭被徹底激怒的野豬,猛地從按摩椅上彈起!他那巨大的身軀帶著一股風,震得按摩椅嘎吱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解體!
他雙目赤紅,臉上的橫肉都氣得直哆嗦,脖子上的青筋條條綻開,對著那兩個笑得賤兮兮的老狐狸破口大罵:“閉嘴吧你們兩個王八蛋!有!完!沒!完!啊?!”“艸!!!”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沒真啐出來,但氣勢很足),仿佛要把胸中的憋屈一口吐儘,那點被殘酷現實喚醒的、屬於市井老油條的本能“及時行樂”再次占領高地:“算球了!!!”“媽的!人生在世不得意——!”他學著老馬的江湖口吻,吼得震天響,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豁達”,“那!就!得!去泡腳!!不去泡腳一場空!!!!”
吼完這宣言,他像耗儘了力氣,又重重砸回按摩椅上,破椅子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他則大口喘著粗氣,但眼神裡的那種要死要活的憂鬱,似乎被這通怒吼暫時驅散了,隻剩下破罐破摔的、氣鼓鼓的實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三、老馬、二哥看著田胖子這從絕望邊緣一躍跳入“洗腳即真理”深淵的劇烈轉折,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暢快淋漓的大笑!包廂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混著藥油味、汗味和二手煙)。按摩小妹們也忍俊不禁,低著頭肩膀聳動。
在歡樂的海洋混著藥水氣味)裡,隻有那位被田胖子點名服務、樣貌確實清純可人在夜場燈光和職業妝容加持下)、身材更是火爆得恰到好處的年輕技師小妹,依舊保持著職業的素養和精準的職業觸覺。
她正跪在軟墊上,那雙保養得細膩柔滑的小手,一邊努力按壓著田胖子那隻碩大、被熱水泡得微微發紅的腳板指節用著力,心裡可能在默默計算提成),一邊抬起那雙精心描繪、看起來無比清澈無辜的杏眼,望向那張剛剛經曆了情緒過山車、此刻正有些虛脫呆滯的胖臉。
她的眼神像含了一汪春水,媚眼如絲,巧妙地傳遞著一種混合了仰慕、體貼和深情的訊息,目光在田胖子油光閃閃的胖臉上停留片刻,而後微微垂下螓首,像是在羞澀,又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朱唇輕啟,吐氣如蘭般,用她那刻意壓得嬌柔婉轉、如同蘸了蜜糖的嗓音,輕聲細語地問道:
“哥~剛才力道還舒服嗎?妹妹我……為你服務得……可還好呀~?”那聲音甜膩得能滴出水來,尾音帶著撩人的小鉤子。
田胖子剛從怒吼中回神,被這溫柔蝕骨的聲音一激,再撞上那雙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真誠職業級)的剪水秋瞳,不由地有些恍惚。腦海中那個片場陽光下、鵝黃長裙飄飄的絕世身影,竟然和眼前這個溫言軟語、俯身伺候自己的女子有那麼一絲模糊的重疊!
一種混雜著卑微滿足、對溫柔即使是購買來的)的渴望以及更深層自嘲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又無可奈何的歎息:“嗯……”算是回應,也像是認命。這個“嗯”,遠比剛才的怒吼沉重千萬倍。
得了這聲模糊的回應,莉莉眼中閃過一絲職業化的喜色,瞬間抓準時機!她身體前傾,胸前飽滿的弧線在緊身工作服下若隱若現,湊得更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點撒嬌般的不易察覺的乞求,也像分享一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小秘密”:
“哥~咱家最近會員活動力度可大啦~辦個會員卡唄~?”她輕輕搖晃了一下田胖子的腳踝動作自然不做作),語氣更加甜膩親昵:“就當是……幫幫小妹的業績嘛~?”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田胖子,仿佛他不辦卡,下一秒她就要被扣光底薪、流落街頭。
朦朧的光線下,莉莉甜美的笑靨被鍍上了一層誘人的金邊。田胖子醉眼迷離地望著她,從她彎彎的眉眼、挺翹的鼻梁上,依稀捕捉到幾分他魂牽夢繞、卻隻存在於幻想和銀幕中的那個清麗輪廓。
心臟,像被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劇烈的渴望混雜著尖銳的清醒疼痛瞬間襲來。他知道這不是她,眼前的溫柔鄉不過是精心編織的戲碼,是用提成點亮的燈火闌珊處。但他疲憊的靈魂早已被現實的荊棘刺得遍體鱗傷,此刻竟生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眷戀,仿佛隻要多花點錢,就真能讓這虛假的倒影多停留片刻。
一聲沉重悠長的歎息,從田胖子滾動的喉結深處擠出,帶著泥沙俱下的沉重感,又裹著自暴自棄的妥協:“唉……”他挪動肥碩的腰身,從褲兜深處掏出那個磨得油亮的舊錢包。手指帶著一種宿命般的遲鈍感,推開層層塑料隔膜,最終落在那張薄薄的銀行卡上。
燈光下,卡片冷冷地泛著無機質的微光。
“……辦吧。”聲音像鈍刀割過枯木。“多少錢起?”
“哥,滿一萬送五千。”
“來!”
喜歡穿越大夏三十年請大家收藏:()穿越大夏三十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