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張 純情少年_穿越大夏三十年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43張 純情少年(1 / 1)

苦夏之夜,山風裹著清涼穿梭,二哥與阿梅在農家小院裡搖著蒲扇、聽著蟲鳴、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而在幾十裡外的縣城裡的邊緣,夜色則披上了一層黏膩的霓虹彩衣,空氣裡混雜著燒烤油煙、廉價香水與下水道隱約散發的酸餿氣。

老馬叼著半截沒點著的煙,皺著眉頭,在一排掛著曖昧粉紫燈牌的小巷深處來回逡巡。他身板寬厚,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棉麻老頭衫,褲衩拖鞋,臉上刻著風霜和些許不耐,與這聲色犬馬的氛圍格格不入。心裡憋著股火,又不得不來。

“操!這叫什麼事兒啊!”他狠狠啐了一口,低聲罵了一句。

這事兒,還得從那個前女友阿芳說起。賢妻良母?那不過是她如今的偽裝罷了!其骨子裡依舊是當年那個風風火火的風塵女俠,隻不過將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在了經營她現在的小家庭上。這不,她那親弟弟,一個剛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最近為了一個姑娘神魂顛倒,要死要活的,在家絕食、鬨騰、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看著就要鑽進死胡同裡去了。

阿芳心疼弟弟,更怕弟弟真的會出事。可怎麼辦呢?自己的老公就是個木訥老實的上班族,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讓他帶小舅子去散散心?頂多也就是去個公園。讓老公帶他去逛ktv、去“開開眼界”?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一旦傳出去,“模範夫妻”的形象瞬間崩塌不說,娘家夫家的臉麵又該往哪裡放呢?思來想去,阿芳的“救火隊員”,也隻能是老馬這個曾經的戀人、如今還保持著某種江湖聯係的前任了。老馬是何許人也?那可是曆經了人情世故、深諳世事的老江湖啊!

更重要的是,他對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和人了如指掌。讓她老公去?那不是開玩笑嘛!於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電話猶如一把利劍,將老馬從牌桌也可能是彆的什麼場子)上給硬生生地拽了出來:“老馬!你他媽的馬上給老娘過去!我弟弟那傻小子……唉!你是過來人,帶他去‘見識見識’,好讓他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彆為了一個不靠譜的姑娘就尋死覓活的!”

電話裡,阿芳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彆人聽見似的,帶著滿滿的焦慮和不容置疑,最後還不忘千叮嚀萬囑咐:“可千萬彆讓人知道是我叫你去的!你懂的!我現在可是賢妻良母!要是露餡了,那就全完了!對了,規矩你是知道的,遠賭近……”

老馬能拒絕嗎?且不說看在阿芳的麵子上,自己前天還幫阿芳“疏通管道”呢!阿芳話裡話外那份“人設維護費”的人情債,他也隻能咬著牙上了。

“就這兒了!”老馬終於在一家燈光最為閃爍、隱約傳出跑調歌聲的霓虹招牌“夜來香”前站定。他深吸一口氣,把沒點的煙彆在耳朵上,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包間不大,光線昏暗,彩色球燈旋轉著,把每個人的臉都映得光怪陸離。震耳欲聾的音樂響得腦仁疼。角落裡,坐著個臉色蒼白、眼神茫然空洞的大男孩,正是阿芳的弟弟小宇。他麵前擺著幾瓶開了蓋的啤酒,卻一口沒動,像個誤入迷途的羔羊,在這裡顯得尤其紮眼。

老馬推開包間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煙味和汗味混合的複雜氣息。裡麵已經有好幾個穿著清涼的陪唱姑娘,正嬉笑著和一個看上去像是老馬熟人的中年油膩男人說話。那男人看到老馬,立刻咧嘴笑著招呼:“喲!老馬!可算來了!人我給你招呼著呢,快坐快坐!”

老馬衝他點點頭,幾步走到小宇身邊,一屁股坐下,帶起一陣風。小宇抬起頭,茫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的、氣場強大的胖子

老馬伸手,二話不說,一把摟過小宇略顯單薄的肩膀,力道不容掙脫,湊近他耳邊,音量蓋過音樂的喧囂,是那種混不吝的、過來人的腔調:“小子!瞅瞅你這點出息!為一個娘們兒?值嗎?”他用下巴點了點那些在彩燈下濃妝豔抹、笑語盈盈的姑娘,“看見沒?這花花世界!漂亮姑娘多得是!你那點失戀算個屁!哥哥今天帶你長長見識,讓你明白明白,什麼叫‘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不,‘天涯何處無……妹子’!”

說著,老馬自己先抓起一瓶冰啤酒,仰頭灌了一大口,哈出一口氣,然後把另一瓶硬塞進小宇手裡:“喝!是爺們兒就彆擰巴!喝完,哥哥教你點學校裡學不到的!”他那雙久經世故的眼睛掃過旁邊幾個姑娘,眼神裡沒有輕佻,隻有一種閱儘風塵的淡漠和此刻“任務”在身的壓力。

一個膽子稍大些的陪唱姑娘,宛如一隻柔若無骨的貓咪,端著酒杯,嬌軀一軟,便如蛇一般扭動著身軀,意欲往老馬身上湊去,嬌嗔地笑道:“馬哥,也教教我們唄?”

老馬看似隨意地接過酒杯,放在桌上,那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感,臉上擠出一絲應付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先伺候好我這兄弟!他還是個雛兒呢!給他多開幾瓶!”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拍著小宇的背,那力道猶如重錘一般,拍得小宇差點被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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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被迫緊握著那冰涼的酒瓶,眼前的景象光怪陸離,猶如一場荒誕的夢境,耳邊回蕩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老馬那充滿江湖氣息的大嗓門。原本被失戀的陰霾籠罩的腦海,此刻隻剩下一片混亂的空白和無措的惶恐。

老馬的“開導”方式簡單粗暴至極,仿佛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切開他腦海中那點兒女情長的悲傷。包間裡,音樂喧囂,人聲鼎沸。老馬懶散地靠在那劣質的皮沙發上,看著小宇被強行塞入話筒,磕磕絆絆地在哄笑聲中唱著跑調的歌,看著他被灌下幾口酒,嗆得滿臉通紅,眼中滿是迷茫和痛苦。

老馬心中那點煩躁和無奈的情緒,猶如被投入湖中的石子,漸漸沉澱下來,化為了複雜的感慨:這該死的苦夏之夜,有的人在青山綠水間悠然乘涼,有的人卻在縣城小巷的霓虹燈下,為了維護前女友那搖搖欲墜的“賢妻良母人設”,乾著這吃力不討好的“啟蒙導師”活計。

他揉了揉太陽穴,今晚的時光,還長得很呢。他必須確保這小子能“長見識”,回去後能將失戀之事看開些,至少彆再尋死覓活了。同時,還得將自己的行蹤捂得嚴嚴實實——畢竟,阿芳如今可是“賢妻良母”的典範。他忍不住又摸了摸耳後那根未點燃的煙,仿佛那是他心中最後的一絲慰藉。

老馬凝視著那燈紅酒綠的小縣城巷子,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懷裡的小兔崽子指小宇)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眼神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是個永遠也開不了竅的榆木疙瘩!

“該死!”老馬在心裡暗暗咒罵一聲,牙關緊咬,“都他娘的什麼年代了!還玩‘遠賭近嫖’這套?真當老子是傻子嗎?”他猶如一隻被激怒的雄獅,猛地攥住小宇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外拖,“這破地方的‘土特產’,簡直連狗屎都不如!你這小子,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小宇本來就身體虛弱,被老馬那鐵鉗般的手死死拖著,踉踉蹌蹌,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被塞進了開往雲中市的出租車。窗外的縣城霓虹如流星般飛速倒退,模糊成一團混沌的光暈。

老馬靠在椅背上,緊閉雙眼,腮幫子因為咬牙而高高鼓起,仿佛裡麵藏著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阿芳那邊的人情得還,這死腦筋的小崽子也得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他心疼得仿佛自己的心被人挖走了一塊。

夜色如墨,長途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顛簸著,向著燈火輝煌如璀璨星海的雲中市疾馳而去。等到小宇從昏沉中艱難地蘇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被老馬拽下車時,眼前的景象猶如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他那灰暗的世界:摩天大樓的玻璃幕牆如同鏡子一般,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空氣裡彌漫著高級香氛、美食和金錢所特有的、冰冷而誘人的氣息。

在老馬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出租車猶如一條靈活的蛇,在狹窄的街道上七拐八繞,最終穩穩地停在了一處金碧輝煌得令人目眩神迷的大門廊下。門童身著筆挺的製服,帽簷下那張臉精致得如同雕刻大師的傑作,毫無瑕疵,拉開車門時腰彎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精確測量過的。

老馬瀟灑地甩出一張鈔票當作小費,動作嫻熟得仿佛已經重複了無數遍,然而那故作老練的姿態卻顯得有些滑稽。錢,此刻成為了開啟這“人間天堂”的最直接、最有效的鑰匙。

小宇像個剛出土的文物,被老馬推搡著穿過流金溢彩、彌漫著淡雅香氛的大堂。腳下的地毯厚實得吞噬了所有腳步聲,水晶吊燈的光芒煌煌如同神隻俯視。身著剪裁完美旗袍的服務員迎麵走來,身姿搖曳,笑容標準到沒有一絲溫度,聲音甜得發膩:“先生這邊請~”

老馬壓低聲音對小宇耳語,帶著一絲得意和不容置疑:“看見沒?沒有花錢的不是!真要覺得不行,那就是錢沒砸到位!”這話像是一句冰冷的偈語。

接下來的時間,對於小宇來說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完全失去重力的世界,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如同夢境中的碎片一般。他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扭曲了。

他無法回憶起自己是如何被帶到頂層的私密套房的,那個房間的布置豪華而典雅,卻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饌,那些名字他甚至都無法順利念出,但它們散發出來的香氣卻讓他的味蕾蠢蠢欲動。

他也記不清那味道複雜、據說價值不菲的酒液是怎樣被倒入他的喉嚨的,隻記得那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帶來一陣灼熱的刺激。老馬一直在和一個穿著高級西裝、神色精明的經理交談著,他們的聲音在他耳邊嗡嗡作響,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然而,有一個畫麵卻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厚厚的鈔票像撲克牌一樣被老馬數出來,然後推到了經理的麵前。那鈔票的厚度和經理愈發謙卑的笑容,構成了這個場景中唯一清晰的背景。

酒精、奢靡的環境,以及某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交織在一起,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猛烈地衝擊著小宇那脆弱而空乏的神經。他感到自己的思維逐漸變得混沌,仿佛失去了對現實的掌控。

當那扇沉重的雕花房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將包括老馬在內的喧囂隔絕在外時,小宇的世界驟然收縮到這個巨大的、寂靜無聲的空間裡。這個房間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陌生,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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