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拙守慢慢地走著,路過了那家熟悉的小酒館。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穿過小巷回家,而是選擇繼續漫步在繁華的大街上。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但這絲毫沒有阻擋風流男女們尋歡作樂的熱情。街道兩旁燈火通明,熱鬨非凡。與大道相鄰的道口處,矗立著一座精致的小樓,樓體裝飾典雅,雕梁畫棟,看上去與周圍的風塵之地格格不入,絲毫看不出半點風塵氣息。
張拙守對這座城市有著獨特的情感。在這個封建社會國力上升的京城中,他體驗到了前世在現代社會裡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前世讀書時,他曾學過一個詞叫“萬邦來朝”,但那時的他對這個詞並沒有太多的感觸。然而,如今身處異世界,他卻真切地感受到了這種來自各國的人們彙聚於此的盛況,這種感覺讓他興奮不已。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幕引起了他的注意。幾個身穿華麗衣物的墨色人種,正被幾個金發碧眼的白色人種美婦辱罵得抬不起頭來。這場景實在是有些怪異,居然發生在大夏朝的青樓會館裡,讓人不禁感歎世事的奇妙和荒誕。
張拙守繼續往前走,拐進了一條小巷。在那裡,他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哭泣聲和咒罵聲。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女子正在哭訴著她的負心人,而她的幾個姐妹則在一旁安慰著她。
其中一個美婦怒不可遏,扯著嗓子大聲咒罵道:“阿瓊,你彆再哭哭啼啼的了!那個挨千刀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為他如此傷心落淚?他不就是個隻會欺負我們這些苦命女子的窩囊廢嗎!還說什麼‘明月千裡寄相思’,簡直就是放屁!他分明就是看你兜裡的錢快被他騙光了,所以才找個借口說要回鄉!你看看我們這幾個人,哪個不是被那些沒良心的負心漢給騙過的?這有啥大不了的呢?咱們再去賺錢就是了。”
張拙守從小巷裡快步穿過,來到大街中央的十字路口處。他站在那裡,心中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就在這時,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從不遠處傳來,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哀愁。張拙守不禁被這琴聲吸引,他回過身來,朝著琴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不遠處,一個美婦正攙扶著一個醉醺醺的男子緩緩走來。那男子腳步踉蹌,嘴裡還嘟囔著:“我有娘子你就夠啦,何必那麼辛苦地去鑽營、去上進呢?”美婦則柔聲安撫著他:“郎君啊,你還是要努力些的,畢竟我是無法做你的正妻的呀。”
張拙守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後,如遭雷擊般呆立在路中央,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兩人的話語,心中翻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張拙守才緩緩抬起頭,凝視著天邊那輪明月。月光如水灑在他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他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
終於,張拙守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邁步走向左邊的道路。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因為它通向他的家。然而,此刻的他卻覺得這條路異常漫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讓他有些恍惚。
站在熟悉的院門外,張拙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知道,老馬肯定已經和新婚燕爾的嫂子早早歇息了。小院裡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透出,隻有一種奇妙的平靜感彌漫在空氣中。
張拙守輕輕推開門,走進院子。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他緩緩走到院子中央的石凳前坐下,感受著夜晚的寧靜。
然而,儘管周圍如此安靜,張拙守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躺在床上的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最後,他索性一骨碌爬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一瓶台子酒,提著它來到院子裡坐下。
既然已經破戒了,那就喝個痛快吧!張拙守心中暗想。他擰開瓶蓋,仰頭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灼熱的感覺。他不禁皺起眉頭,但很快又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一瓶台子酒下肚後,張拙守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他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想唱歌了。他隨手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裡一翻,找出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伴奏帶。
前麵幾首歌,張拙守還是在跟著音樂小聲地哼哼著,似乎有些放不開。但當一曲經典的《舊歡如夢》的旋律響起時,他的情緒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開始大聲地唱了起來:
“當年相戀意中人,大家性情近,早種愛恨極親密……”
他的歌聲在寂靜的院子裡回蕩,帶著些許的沙啞和滄桑。每一句歌詞都像是他內心深處的呐喊,訴說著那些被深埋的情感和回憶。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張拙守意猶未儘,又從懷中摸出一瓶酒,仰頭便灌了下去。那酒液如瀑布般傾瀉入喉,辛辣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張拙守卻渾然不覺,隻是不停地噸噸噸,仿佛這酒能澆滅他心中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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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上湧,張拙守的腳步也變得踉蹌起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腳踹開了自家院子的門,然後像個醉漢一樣,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大街上。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清冷的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張拙守孤獨的身影。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這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張拙守緊握著詹姆斯送給他的手杖,身體左搖右擺,如同風中殘燭,艱難地朝著城門口走去。手杖與青石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裡,這聲音格外響亮,宛如大軍出征時的軍鼓,激昂而又悲壯。
然而,張拙守並未意識到,在他離開後,隔壁院子裡的兩位鄰居也各自有了行動。
柔娘原本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聆聽著鄰居張拙守新唱的幾首小曲。那婉轉的歌聲如潺潺流水,讓她感到十分愉悅。可當張拙守高聲唱出最後那一曲時,柔娘的心情卻突然沉重了起來。那歌詞中的哀愁與痛苦,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她心中的平靜。
沉浸在悲傷中的柔娘,完全沒有留意到她的房客阿七已經像幽靈一樣,悄悄地來到了鄰居家的大門前。
阿七一開始也和柔娘一樣,沉浸在小曲的美妙旋律中,如癡如醉。然而,這寧靜的氛圍被突然闖入的鄰居打破了。鄰居粗暴地踢開了院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阿七從陶醉中驚醒過來。
阿七深知張拙守是個有道法的人,所以她不敢輕易露麵,隻是靜靜地躲在暗處觀察。等她確定張拙守已經走遠後,阿七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大門前。
當她看到張拙守的大門竟然沒有關閉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阿七先是幫鄰居關上了院門,然後躡手躡腳地跟隨著張拙守的腳步,來到了大街上。
阿七遠遠地看著張拙守的身影,心裡暗自揣測他究竟要去做什麼。她悄悄地跟了幾步,突然,她那靈敏的靈覺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向她發出了警示!
阿七驚愕地發現,張拙守的身上竟然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殺氣,仿佛他即將去進行一場血腥的屠戮。這恐怖的氣息讓阿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嚇得再也不敢繼續追趕了。
然而,就在阿七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心中的恐懼卻愈發強烈起來。不對!阿七突然意識到,張拙守明明已經走遠了,可為什麼自己的感覺卻越來越糟糕呢?那種獲罪於天、罪無可恕的感覺如影隨形,讓她的心跳愈發急促。
阿七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勉強支撐著身體,繼續追過街角。她遠遠地看到張拙守正朝著東門走去,似乎是要離開京城。就在這時,阿七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不好!”阿七失聲驚叫,“胡穀!”
出了京城東門,張拙守猶如脫韁野馬,仿佛解開了心中千絲萬縷的鬱結,他手提手杖,如疾風般順著荒野小道疾馳而去。
而東門守衛站在城門上,望著遠去的他,滿臉狐疑,喃喃自語道:“這醉漢究竟意欲何為呢?夜半時分在荒野中狂奔,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嘩啦啦一陣甲胄聲響,一個如鐵塔般粗莽高大的壯漢匆匆登上城樓。他聲如洪鐘,大聲喝問道:“適才可有何人出城?你們可瞧清楚了?”
幾個守衛麵麵相覷,半晌,一個老兵才顫顫巍巍地回應道:“將軍,適才唯有一醉漢出了城門,隨後便如離弦之箭般衝向荒野。”
那將軍聞聽此言,二話不說,直接高喊:“快去,給老子搬一把椅子來!老子今晚要親自出馬守城!”
待受令搬椅子的老軍歸來,一邊將一壺酒遞與大漢,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莫非適才那醉漢有異樣之處?”
那大漢先是仰頭將那壺酒一飲而儘,然後才神色凝重地說道:“適才那人渾身殺氣騰騰!起碼也是一位宗師級彆的人物!觀其模樣,似乎不知是何人惹怒了他,此刻他怕是要去取人性命了!我親自坐鎮,便是為了以防不測啊。”
那老軍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說道:“宗師!?竟還有人膽敢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宗師?”那將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慨萬千地說道:“正因為他是宗師,旁人方敢如此啊!他若是個先天高手,眾人皆能瞧出端倪,自然就沒幾人敢去招惹了。他是宗師,那些有眼無珠的人又怎能識破呢?豈不以為他好欺負?”
周圍的軍士聽聞大漢所言,皆紛紛點頭稱是。有錢有勢,你倒是顯露出來呀,何必藏頭露尾,如同錦衣夜行、魚龍白服,到頭來豈不是害人又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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