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的西南邊陲,仿佛被雨季的陰霾所籠罩,天空中那無儘的雨水,自馬世圖帶著他的妻子上任的第一天起,便未曾停歇過。夜幕深沉,外麵的驟風雖已明顯平靜,但那淅淅瀝瀝的細雨,卻依舊如泣如訴地飄落著。
往日的此時,那刺骨的寒意總會透過門窗的縫隙,悄然滲入屋內,如鬼魅般纏繞著馬世圖的身體,讓他深切地感受到雨季的濕冷。然而,如今妻子就在身旁,那股暖流便如春日暖陽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間,驅散了那惱人的寒意。
馬世圖靜靜地坐在書桌前處理著公文,燭火在他眼前搖曳,昏黃的光芒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麵容。他的眼皮愈發沉重,終於,在那不斷晃動的燭光中,他緩緩地合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一夜轉瞬即逝,黎明的曙光剛剛微露,那纏綿的細雨仍在繼續,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被煙霧所彌漫,給人一種寂靜而空蕩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這無儘的雨絲,讓人不禁心生心碎之感。
然而,此時的馬世圖已從書桌移到了竹席上,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胡十五娘靜靜地坐在他身旁,用她那纖美無瑕的玉手,輕柔地撫摸著馬世圖那略顯粗糙的麵龐,眼中流露出無儘的柔情。
過了一會兒,胡十五娘輕輕地歎息一聲,那聲音仿佛是從她內心深處傳來的一般,帶著些許無奈和惆悵。她緩緩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這句話似乎不僅僅是對時間的一種判斷,更像是一種對某種事情的決定或者對某種狀態的接受。
說完,胡十五娘悄悄地站起身來,動作輕柔得如同一隻貓咪。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生怕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馬世圖。然而,她並不知道,其實馬世圖早已醒來,正默默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神複雜而深沉,其中既有對妻子的關切,也有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感。
胡十五娘輕輕地打開臥室的門,然後像幽靈一樣飄了出去。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可能消失不見。當她踏出小樓的那一刻,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讓她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
胡十五娘的腳步輕盈而迅速,幾步之間就走進了那片鬱鬱蔥蔥的熱帶雨林中。這裡的樹木高大而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香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不遠處,一位美婦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胡十五娘的到來。這位美婦美豔多嬌,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溫潤。她的身材豐腴有致,每一處曲線都恰到好處,飽滿而誘人。尤其是她那藏在黑絲紗衣裡的身軀,如蛇一般柔若無骨,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
她的目光落在了胡十五娘的臉上,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對胡十五娘的外表有些不滿。她輕聲說道:“為什麼不幻化得更美麗一些呢?”這句話雖然說得很輕,但其中的責備之意卻顯而易見。
胡十五娘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綻放,明豔動人。她輕聲回答道:“再怎麼樣,也比不得姐姐呢。”她的語氣謙遜而溫和,然而,她那溫潤紅豔的唇瓣微微張合之間,卻透露出一種彆樣的風情。桃腮般的臉頰上,淡淡的紅潤如晚霞般迷人,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美豔不可方物。
那美婦滿臉狐疑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胡十五娘的話感到十分不解,她輕聲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你既然已經嫁為人婦,就應當為你的丈夫梳妝打扮,對鏡貼花黃,描眉畫粉腮,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胡十五娘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她緩緩轉過頭,凝視著身後來時的那座小樓,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柔聲說道:“姐姐,你錯了。我是馬家的大婦,不需要依靠容貌來取悅他人。他是我的夫君,我不應該用虛假的麵容去對待他。我現在的樣子,就是最真實的我,這才是我的本我。”
美婦聽了胡十五娘的話,如遭雷擊般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她連忙追問道:“什麼!?難道你真的對他動心了!?你姐姐不是說……”
胡十五娘突然猛地回過頭,目光如炬地盯著這位美婦,那一瞬間,美婦的話語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截斷了,再也說不下去。
美婦被胡十五娘的目光嚇了一跳,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然而,她的心中卻充滿了激動和疑惑,她迫不及待地問道:“為什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麵對美婦的質問,胡十五娘淒婉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悲涼。她緩緩說道:“你知道嗎?這世間上最可怕的就是時間了。原本我隻是想著與他共度一世情緣,可誰能料到……”
美婦心急如焚,她滿臉焦慮地追問著:“結果到底怎樣啊?”胡十五娘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她緩緩說道:“誰能想到他竟然有一個如此厲害的朋友呢?實在是迫不得已,我最終隻好選擇與他定下三生三世的契約。說來也真是奇怪,自從我和他定下這個契約之後,我對他的愛意竟然愈發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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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婦聽後,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登神劫嗎?可是,你明明已經接受過大夏的封敕,怎麼還會懼怕有人威脅你呢?而且,他難道就不怕觸犯大夏的國朝氣運嗎?更重要的是,你現在所經曆的,明顯更像是一場情劫啊!根本就不是登神時所麵臨的那種死劫啊!”
胡十五娘的表情似喜似悲,她如泣如訴地解釋道:“其實那晚對我來說,確實是死劫降臨。不過好在我那夫君麵子夠大,他那位知曉真相的朋友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也正因如此,我才得以從登神的死劫中轉變成了這桃花情劫。而且,在他那位朋友麵前,大夏的氣運又算得了什麼呢?畢竟,他朋友當時手中所持的,可是能夠屠龍的神物啊!”
美婦聞之,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發一言,畢竟無論是屠哪條龍,都絕非自己所能摻和之事。於是美婦沉默須臾後,麵露難色,囁嚅問道:“那你還要詐死?我可不敢幫你了。”
胡十五娘一臉無奈,歎息道:“我不死又能如何呢?大夏的律網如天羅地網般厲害,你又豈會不知。我這身份,又怎能與他做夫妻?也唯有一死了之了,隻可惜了這顆化形丹。我這三生三世怕是要麻煩不斷了,不僅要與他結成三世情緣,還要每一世都因病而亡。每一世都要愛他愛到肝腸寸斷,且在臨死前還要苦苦哀求他另娶賢妻呢!”
美婦聽了胡十五娘的這番言語,櫻唇微張,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儘數咽下。胡十五娘見狀,語氣平靜如水,淡然道:“姐姐你走吧,我此次詐死,準備因病而逝,就不勞煩姐姐幫忙了,以免給姐姐帶來大因果。”美婦沉默片刻後,如精靈般悄然離去。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胡十五娘任由林間細雨如牛毛般傾灑在她身上,頭上那修長烏黑的秀發宛如瀑布一般,小雨珠在上麵密密麻麻地聚集起來。
她那純潔無瑕的白色仙衣也漸漸濕透,將她那婀娜多姿的嬌軀展現得淋漓儘致。然而,她卻渾然不在意,她隻想在這最後的悠閒時光中放縱自己。
大夏西南邊陲的叢林裡,煙雲嫋嫋,青翠欲滴,溪水潺潺,令人如癡如醉,沉醉其中無法自拔。胡十五娘在雨中翩翩起舞,漫步許久之後,終於還是收斂了那傾國傾城的豔容,變得平凡無奇起來。而後她回到小樓後,她添柴燃灶,素手調羹,猶如一位溫柔的妻子,捧著餐盤來到了丈夫麵前。
窗外,夜色如墨,漸濃漸深,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清涼。今夜的氣氛頗為怪異,從中午開始,馬世圖就如啞巴一般不再說話,而他的妻子胡十五娘亦是沉默不語,宛如兩座沉默的雕塑。
馬世圖坐在書桌前握著一盞溫熱的茶杯,目光落在窗戶之外,神色沉靜,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慮。胡十五娘心頭微微一歎,她在丈夫身邊坐下,目光不經意地落在桌上那盞燃儘了一半的燭火,輕聲道:“夫君,夜已深了,我們該歇息了。”
馬世圖聽後輕輕一震,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神色複雜的問她:“你就要離開了吧?”胡十五娘伸手輕撫著丈夫的臉指尖細膩而柔和,微微蹙眉,眸色微沉道:“我們這一世隻能有百日情緣,後天時間就到了。”
馬世圖靜看著她,半晌,歎了口氣:“需要我做什麼?”胡十五娘抬起頭,望著馬世圖的目光清澈卻堅定:“你是我的夫君,我當然不希望你.”她停頓了一瞬,語調仍舊輕柔,“我走後,你多娶幾房小妾吧,馬家香火不能斷。”
馬世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隨緣吧。”胡十五娘伸手掰著他的頭與他對視著,眼神柔和卻又帶著一絲篤定:“你若是愛我,把我當正妻,那就多娶小妾多生子。我允許小妾死後與你同穴,她們的子孫入族譜當為嫡子。”
馬世圖沒有說話,隻是唱起了一首從好友那裡聽來的一首歌:不知道在那天邊可曾有儘頭,隻知道逝去光陰不會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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