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壓在大夏京城的上空,但這座城市的繁華卻絲毫未減,街巷間依舊人頭攢動,燈火通明。太白酒坊的簷下,懸掛著一排紅燈籠,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故事。昏黃的光影灑在地麵上,與酒坊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麵。
酒坊裡,酒香彌漫,隱隱還夾雜著些許熏香的氣息,讓人聞之欲醉。然而,在這看似尋常的熱鬨氛圍中,卻隱藏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冷肅。
“你真的要去!?”張拙守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二哥。
“真的。”二哥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果然?”張拙守似乎還抱有一絲僥幸。
“果然。”二哥的語氣沒有絲毫猶豫。
“你……”張拙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二哥不耐煩地打斷了。
“你什麼你啊!?不就是讓你陪我去賭坊嗎!?會要你的命嗎!?真是廢話多多!”二哥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惱怒。
張拙守則是一臉委屈地說道:“二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和賭、毒可是不共戴天的啊!”
二哥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大聲喊道:“我隻是讓你和我去找個人,又不是讓你去賭錢!你怕什麼呢?!”
二哥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拙守也知道自己再怎麼推脫也無濟於事,隻好咬咬牙,舍命陪君子了。
銀月坊,這座位於京城的賭場和風月場所,無疑是城中最為熱鬨繁華之地。這裡彙聚了無數達官顯貴,他們在這紙醉金迷的環境中肆意揮霍著財富。無論是勳貴的紈絝二世祖,還是腰纏萬貫的豪商巨賈,都對銀月坊趨之若鶩,毫不吝嗇地將大把金錢拋擲其中。
就在這喧鬨的賭場內,一個清秀的少年引人注目地坐在賭桌前。他的舉止看似隨意,然而卻透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隻見他僅僅掃了一眼賭桌,便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籌碼推到了豹子的那一格,仿佛對這場賭博充滿了自信。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周圍眾人的側目,人們紛紛對這位少年投以驚訝的目光。然而,少年卻對這些關注毫不在意,甚至連賭桌上的骰子大小都未曾看上一眼,便輕輕敲了敲桌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謝謝。”
隨著骰子的滾動和最終的結果揭曉,果然如少年所料,三個六點赫然出現在眼前——豹子!這意味著他通吃了這一局,贏得了巨額獎金。
“先生,您已經贏了五萬兩了,按照我們銀月坊的規矩,您現在有資格上樓了。”賭場的侍者麵帶微笑地走到少年麵前,恭敬地說道。
少年微微一笑,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從容地拿起自己的籌碼盒,站起身來,步履輕盈地朝著樓上走去,仿佛這隻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遊戲。他的身影在眾人的注視下顯得如此遊刃有餘,令人不禁心生羨慕。
然而,就在少年剛剛走了幾步的時候,一個急匆匆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站住!你要去哪裡?!還不給我下來!”少年聞聲停下腳步,轉頭看去,隻見一個麵色焦急的男子正朝著他大步走來。
原來,這個男子竟然是大夏京城風月場所裡赫赫有名的人物,江湖上的人都尊稱他一聲“二哥”,他的真實姓名叫做許爾和。當那少年聽到有人喊他時,原本還滿臉得意、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模樣。
隻見那少年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乖乖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二哥麵前,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哼!還不跟我走!?”二哥見狀,冷哼一聲,滿臉怒容地轉身向外走去,那少年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快步跟上二哥的步伐,亦步亦趨地跟隨著他走出了風月場所。
這一路上,周圍有不少人都認出了二哥,紛紛熱情地與他打招呼,有的甚至還笑著調侃道:“二哥,您這是怎麼了?不就是家裡的晚輩出來玩耍一下嘛,沒必要這麼嚴厲吧?依我看啊,您回去把他吊起來打上個幾小時就行了,可千萬彆下狠手啊,直接打斷腿可就不好啦!”
“就是啊,二哥,用細竹枝抽他一晚上就足夠了,可彆餓他幾天啊,不然孩子得多遭罪啊!”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不恰當。而那個被二哥帶走的少年究竟是怎麼想的,張拙守不得而知,但他心裡卻不禁感歎,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多啊!
二哥領著少年和張拙守在曲折的街道上穿行,仿佛走迷宮一般,最終來到了一座客棧前。這座客棧雖然外觀並不起眼,但一走進裡麵,卻讓人眼前一亮。
客棧的樓上,燈光比樓下更加柔和,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長廊兩側懸掛著幾盞精致的琉璃燈,燭火映照在朱紅色的木柱上,投下一層朦朧的光影,宛如夢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