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許爾和躺在床上,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無奈。他的腦海裡不斷回想著前幾日回鄉探親的情景,尤其是去寺廟裡見大哥和自己次子的那一幕。
那天,天空下著蒙蒙細雨,整個世界都被一層薄薄的霧氣所籠罩。許爾和撐著一把油紙傘,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緩緩前行。一路上,煙雨朦朧,仿佛給他的行程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當他走到寺廟前時,雨突然停了,天空也漸漸放晴。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寺廟的屋頂上,給這座古老的建築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許爾和心中一喜,他覺得這是個好兆頭,預示著他這次回鄉探親將會順利圓滿。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許爾和踏入寺廟山門,那一座四柱三門的高大牌樓立刻映入眼簾。牌樓氣勢恢宏,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穿過牌樓,便是天王殿。
天王殿牌坊前,有一對巨型石獅,威風凜凜地守衛著這座寺廟。殿外牆上,鑲刻著“東晉古刹”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顯示出這座寺廟悠久的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走進天王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彌勒佛。彌勒佛笑容可掬,人稱笑佛。他的肚子圓滾滾的,仿佛能容納世間萬物。彌勒佛旁有一副對聯,上聯是“大肚能容,了卻人間多少事”,下聯是“滿腔歡喜,笑開天下古今愁”。這副對聯生動地描繪了彌勒佛的形象和他所代表的寬容、樂觀的精神。
在彌勒佛的兩旁,塑有四大金剛,也就是俗稱的四大天王。這四大金剛形象高大逼真,栩栩如生,他們手持不同的法器,分彆代表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大金剛的存在,意在看守山門,保護寺廟的安寧。
許爾和站在天王殿中,凝視著這些佛像和對聯,心中感慨萬千。他本以為這次回鄉探親會是一次愉快的旅程,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不禁感歎人生的無常和世事的難料。
許爾和緩緩地行走在殿內的石板大道上,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仿佛生怕驚擾到這片寧靜的聖地。大道兩旁,屹立著一座座曆代高僧的石刻像,它們形態各異,栩栩如生。有的雙目緊閉,宛如沉浸在深深的冥想之中;有的則雙手合十,虔誠地禮佛,仿佛能感受到他們內心的寧靜與慈悲。
而在殿內的正中央,一尊足有十餘人高的鎏金巨佛靜靜地佇立著。這尊巨佛端坐在蓮台之上,全身散發著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同流淌的黃金一般,將整個大殿都映照得通透明亮。巨佛的目光似乎微微低垂,仿佛正慈悲地俯視著芸芸眾生。
許爾和慢慢地走到巨佛腳下,突然間,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殿頂的縫隙,如同一道金色的瀑布般灑落在他的臉上。他不禁抬起頭,仰望著那尊巨佛。在這一刻,金光、日光和佛光交相輝映,形成了一種令人陶醉的景象,讓他有那麼一刹那的恍惚。
他凝視著巨佛的眼睛,那雙眼睛靜謐而深邃,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智慧和慈悲。就在他與佛目的對視中,心中突然微微一跳,一股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他不由自主地雙手合十,低下頭,輕聲念誦起阿彌陀佛,然後長歎一聲:“大哥,你寫信讓我歸鄉,到底有何事呢?”
然而,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一聲渾厚而平和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阿彌陀佛,施主,請叫我慈山。”許爾和猛地轉過身,隻見一位英俊瀟灑、身穿麻布長袍的僧人正雙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低頭對他致以敬意。
“你...”許爾和見到自己的大哥,激動之情難以言表,然而,他剛剛吐出一個字,便被這位大和尚那猶如利箭般的眼神示意給打斷了。
慈山法師和聲說道:“施主,請隨我來。”說罷,慈山法師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頭前帶路,隨後邁著大步,如同疾風般隨僧侶進入寬敞的大殿。
推開那高逾十人的厚重殿門,眼前的景象猶如一幅絢麗的畫卷,霎時讓人屏住呼吸,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竟然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殿中央,一株參天古槐宛如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巍然矗立。它的枝葉繁茂,猶如一頂巨大的綠傘,籠罩著四方,根係盤結錯落,恰似龍騰虎躍,雄渾有力,透露出曆經千年風霜的蒼勁與古拙。
古槐四周,供奉著一百零八尊羅漢像,或怒目圓睜,猶如威猛的雄獅,威震八方邪祟;或慈眉善目,恰似慈悲的菩薩,靜觀眾生的悲歡離合。
枝頭懸掛著數十盞金燈,那精雕細琢的銅葉交錯嵌合,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燭火在微風中搖曳,映襯出羅漢像莊嚴肅穆的神采。
每尊羅漢像前皆放置著一隻蓮花形香爐,爐中煙氣嫋嫋升騰,如同一股股輕煙,悠悠地飄向天際,那沉香的幽香,讓人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清淨與祥和之意。
古槐之下,隻見一位僧人端坐如山,身披的錦斕袈裟,猶如天邊的彩霞,絢麗奪目。袈裟上繡著雲紋蓮花印,那金色的邊,銀色的線,閃爍著內斂而莊重的光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微風輕拂,繡有真言經咒的袈裟邊緣隨風輕擺,仿佛千年的佛法在此彙聚,散發出微微的光芒。
凝神細看,這位老者更是氣度非凡,他的五官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清臒而威儀,兩道如霜的白須飄飄灑灑,直垂肩頭,眉如白雪,雙目微闔,眉心隱約透著柔和的清光,似乎蘊含著無邊的慈悲與慧根。
雖然他並未睜開眼睛,但周身散發的氣韻,卻讓人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顱,心生敬仰之情。他那一雙枯瘦而寬大的手,輕輕地敲打著木魚,聲聲誦念,宛若清泉流淌,直入人的心神。
許爾和先是對著這位慈雲方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而後輕聲問道:“師兄,找我何事?”由於許家和佛門有著特殊的關係,他也算得上是佛門的俗家弟子。
慈雲方丈徐徐起身,麵容仿若被慈悲的光輝所籠罩,他輕緩地還了一禮,宛如微風拂過湖麵:“老衲不日即將圓寂,此生靈山無望,隻得待輪回之後另覓緣法了。隻是圓寂前,老衲尚有一事縈繞心頭,難以釋懷,還望師弟施以援手。此事頗為棘手,實難與外人道也,還請慈山師弟與慈和師弟詳加斟酌罷。”言罷,方丈慈雲雙目緊閉,念經打坐,仿若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境界。
他縱有千言萬語,也不便拂了方丈的情麵。待慈山主持宣了一聲佛號,這才領著許爾和來到了自己的主持禪房。
待到大哥斟上香茶後,輕輕揭開茶碗,淺啜一口,複將茶杯放下,輕聲道:“慈山師兄,這……”
慈山頓時怒發衝冠,嗬斥道:“你怎的到了這般年紀,還是如此顛三倒四!?在外,需稱呼我的職務,喚我主持!在此,要叫我大哥!你且看看你自己!修佛你是無緣,讀書你是愚鈍,做官呢?更是慘不忍睹啊!若非你運氣尚佳,有個做大將軍的表哥,你怕是早已身陷囹圄了!你……”
“許山馱!你有完沒完啊!?你這該死的家夥~!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半刻鐘嗎!?說起來沒完沒了了嗎!?廢話少說,師兄究竟如何了?”許爾和忍無可忍,極其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哥哥慈山法師的話。
慈山法師凝視著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心中雖恨鐵不成鋼,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說道:“師兄他還能怎樣?!無非是自身修為不足,而他又無法獲取靈山指標,隻得轉世重修了。至於那件事情,對你而言易如反掌啊。有個姑娘,就說是你私生女的女兒,你是她姥爺。你隻需帶她上京城,待到七月七日,她自會邂逅自己的天命之人。如此而已,你可明白了?”
許爾和滿臉悲憤,亦是壓低嗓子:“這如何能算簡單?怎麼讓我背這個有私生女的鍋啊?我是那種人嗎?”
慈山法師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輕聲呢喃起來:“想當年,你十三歲時,隔壁住著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晴娘子。你讀書時,錢夫子的女兒芝姐姐和萍姐姐,宛如那嬌羞的水蓮花,還有那周計湯包的老板娘……”
“住口!難道你就高尚無比了嗎?你……”許爾和心急如焚,急忙打斷了大哥的數落,準備反唇相譏,揭露大哥的一些醜事。
然而,慈山法師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身上那象征著聖潔的袈裟,這一眼仿佛有千鈞之力,讓許爾和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慈山法師見弟弟沉默不語,這才繼續放低聲音說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說,是我或者師哥的私生外孫女嗎?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讓外人去做,豈不是把把柄拱手送給外人了嗎?你也彆管那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你隻需在七月七之前照顧好她就行。”
許爾和又能如何呢?眼看著師兄即將圓寂,難道要讓他去背負這口黑鍋嗎?師兄慈雲輪回後,自己的親大哥就要接任方丈之位了,又怎能讓他去背鍋?
思來想去,也唯有自己去背這口鍋了,於是他隻得硬著頭皮問自己的大哥:“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我該如何對待她呢?”
慈山法師也是眉頭緊皺,一臉無奈地說道:“具體什麼來頭,你就彆追問了。總而言之,你就把她當作一個親近的晚輩來對待即可,等過了七月七,就與你再無瓜葛了。”
聽了大哥的話,許爾和也隻得匆匆與自己的次子交代了幾句,便馬不停蹄地下山前往鎮上的客棧,將那個女孩接回了家中。麵對兒孫和老妻的疑惑,許爾和也隻能咬緊牙關,承認這位姑娘是自己的私生女的女兒。
好在長子和長孫都知道他們許家的特殊性,也就沒有多問。至於老妻則是很好辦,許爾和直接發了幾天少年狂,擺平了。
為了自己的腰子著想,許爾和回鄉探親隻待了十天,就帶著自己的私生外孫女匆匆的回京城了。
喜歡穿越大夏三十年請大家收藏:()穿越大夏三十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