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啊!?難不成是喝了假酒還是抽了大煙!?亦或是欠揍了不成?!”刹那間,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宛若晴天霹靂般在阿周耳畔炸響,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從崩潰的懸崖邊狠狠地拽回到現實的彼岸。
阿周的身軀猛地一抖,他那茫然無措的目光如迷途的羔羊般四處遊移,最終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定格在一個素昧平生的顧客身上。隻見那位顧客滿臉怒容,恰似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猶如銅鈴,死死地盯著阿周,仿佛要噴出熊熊怒火。
阿周這才如夢初醒,幡然醒悟自己不知何時竟鬼使神差地站在了這位顧客身旁,而且似乎還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
小林見狀,心急如焚,三步並作兩步,快步如飛地走過來,滿臉愧疚之情,猶如犯錯的孩子般向顧客解釋道:“這位先生,真是萬分抱歉啊!周哥他最近夜以繼日地上夜班,可能有些神誌不清,真的絕非故意為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彆往心裡去啊!我們立刻免費贈送您一些飲料和香煙,權當給您賠個不是。周哥他絕對沒有沾染什麼不良嗜好,您可千萬彆誤會啊!”小林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將還在呆若木雞的阿周拽到一旁,唯恐他再生事端。
緊接著,小林風馳電掣般從吧台上抓了幾瓶飲料和一包香煙,畢恭畢敬地遞給了那位顧客。那位被阿周驚擾的男子目睹小林如此謙卑的姿態,心中的怒火也如潮水般漸漸退去。
他接過飲料,對著小林輕輕揮了揮手,和顏悅色地說道:“香煙我就心領了,我向來不抽煙。好啦,我也能感同身受,遙想當年我為了上網,也是沒日沒夜地熬著,偶爾犯迷糊也是人之常情。你趕緊攙扶著他去歇息吧,莫要讓他再四處亂竄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男子拿著飲料走了,看來是沒有什麼心思在這個網吧裡繼續消磨時光了。阿周已經忘記了小林對自己說了些什麼,隻是在回過神來發現剛才那個客人似乎在座位上留下了一個背包。
他的目光,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自然而然地穿過了網吧那扇積滿灰塵和水汽的玻璃門,徑直投向了外麵的街道。仿佛在那一瞬間,他與外麵的世界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係。
阿周是一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人,當他意識到那個男子可能把包落在網吧時,他毫不猶豫地提起背包,急匆匆地追出了網吧。
午夜三點,天空中開始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涼意。街邊的燈光似乎也受到了這雨的影響,開始有規律地明滅起來。
每一次燈光熄滅,黑暗就會籠罩整個街道,而在這短暫的黑暗中,阿周總能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像是磁帶倒帶時發出的“嘶嘶”聲,讓人毛骨悚然。
阿周提著背包,在街頭奮力追趕著那個即將踏入黑暗的男子。終於,在一盞忽明忽暗的路燈下,他成功地攔住了男子的去路。男子站在路燈下,身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而在街尾處,阿周看到了那個拿著飲料哼著小曲的男子,正悠然自得地走著。
“先生~!您的包落下了呢!”阿周大聲地喊著,聲音在寂靜的雨夜中顯得格外響亮。男子聽到喊聲,緩緩地回過頭來。阿周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此時的男子,正沐浴在昏暗的燈光下,小雨如金絲般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使他看起來有些神秘而又迷人。
男子看著阿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頗為瀟灑的笑容。他漫不經心地說道:“算了,這包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送給你吧。就當是你送我飲料的回報,也許這些東西對你能有點用處呢。”說完,男子轉身繼續朝街尾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那無邊的黑暗中,倒像是去愉快的玩樂去了。
阿周提著背包,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在細雨中,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他的心情異常沉重,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監控中消失的那一段時間,以及那個陌生人篤定的麵孔。這些混亂的畫麵像一群失控的野馬,在他的腦海中橫衝直撞,讓他的胃裡一陣陣翻湧,幾乎要吐出來。
也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阿周不經意間抬頭,突然發現昏黃老舊的路燈光暈下,宛如幽靈般站著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纖細而熟悉,熟悉到刻骨銘心,卻又因為輪廓邊緣微微模糊而顯得虛幻縹緲,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這夜色之中。
阿周的心跳驟然加快,猶如脫韁野馬,他定睛一看,果然是蘇雨。蘇雨身著那件阿周再熟悉不過的黑色高領毛衣,漆黑如墨的長發如瀑布般垂順柔緩,沒有風的吹拂也能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動感。
她靜靜地站在光暈之外更暗一些的街道邊緣,隔著玻璃門,宛如一個冷眼旁觀的旁觀者,麵對著整個陷入聲光詭異泥沼的網吧。她的臉被一片晦暗不明的陰影籠罩,五官若隱若現,難以看清,但她的嘴角,卻異常清晰地向上勾起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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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阿周熟悉的、帶著點慵懶俏皮的微笑,也不是記憶中任何溫柔或羞怯的表情。那個笑容的弧度猶如用直尺精心描繪上去的一般,精準而穩定,邊緣銳利得仿佛能刺破虛空,不帶一絲人氣。
它鑲嵌在那模糊的暗影中,透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冰冷和…嘲諷?又或者,是某種更高維度的、漠然的觀察?更讓阿周血液凝固的一幕發生了。
蘇雨,那個詭異微笑著的蘇雨,緩緩地抬起了她的右手。她的動作僵硬而機械,如同一個關節生鏽、缺乏潤滑的提線木偶。她的食指,筆直地伸了出來,仿佛是一把刺破黑暗的利劍。
那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指尖,精準地穿過汙漬斑駁的玻璃門,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感,如同一道閃電,直直地指向了——網吧內部!
她所指的方向,是那個適才宣稱“我一直坐這兒啊”、讓阿周檢查網吧監控時的陌生男人所在區域更靠後的一隅,緊挨著老k那台機子的位置。那裡光線愈發幽暗,幾排陳舊的機位空蕩蕩的,堆積著一些待處理的快遞箱和雜物。
阿周渾身的汗毛如觸電般根根豎起。他順著那個方向,下意識地如驚弓之鳥般猛地轉頭。燈光依舊瘋狂閃爍,明滅之間,那個角落仿佛被切割成無數破碎的光暗碎片。
在一次光線短暫亮起的刹那,他似乎瞥見牆角陰影最深的地方,某個堆疊的快遞箱側麵,有什麼東西猶如一隻受驚後蟄伏的黑色蟑螂,或者……一小塊不自然的、深沉的布料褶皺,極其輕微地挪動了一下。然而,閃光轉瞬即逝,那裡又沉入了如墨般濃鬱的黑暗。
就在阿周竭力想要凝聚視線再次確認那個角落時,遠處的街頭傳來一聲沉悶得仿佛隔著幾層棉被的汽車喇叭聲。嗡——恰似被這聲音驚醒,頭頂瘋狂閃爍的路燈燈管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啪嚓”,瞬間如燃儘的燭火般徹底熄滅!
與此同時,整個網吧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宛若被無儘的黑夜所吞噬。唯有每台電腦屏幕微弱的光,映照著一張張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驚愕茫然的臉,恰似漂浮在深海裡的慘白麵具。
幾秒之後,伴隨著輕微的電流嗡鳴,備用應急燈慘白的光線如幽靈般亮了起來,光線冰冷而生硬。阿周的心臟如脫韁的野馬般狂跳不止,仿佛要衝破胸腔。他猛地再次看向蘇雨——她消失了,如同蒸發在空氣中一般。
昏黃的路燈下,街道空蕩蕩的,唯有被風吹起的一小片落葉,宛如孤獨的舞者,打著旋兒緩緩落下。那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剛才那如同噩夢般的幾秒鐘,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如利刃般瞬間切割、吞噬。
網吧裡又有了聲音,卻不再如先前那般喧鬨嘈雜,而是像海浪一般此起彼伏,還夾雜著困惑和驚慌的低語。“靠!這是搞哪出啊?”
“又斷電了?”
“媽的,這破網吧是不是有病啊!”
“老板!到底行不行啊!”
“操,剛打副本呢!”阿周呆若木雞,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中,變成了一根木樁。他的呼吸粗重得如同拉風箱,後背更是冒出了一層冰冷刺骨的白毛汗。他提著背包,孤零零地站在網吧門前,任憑細雨如牛毛般灑落在臉上。
幻覺?絕無可能!那個笑容,那抬起手直指網吧內部的姿態……清晰得如同刻在視網膜上一般。這絕非幻覺。那麼,外麵站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者說,是什麼力量讓蘇雨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回來?又為何要指向那個陰暗的角落?
“喂!阿周!”老k的聲音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穿透混亂的人群響起。他不知何時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如一陣疾風般來到了阿周身旁,那油膩的胖臉在應急燈下顯得黯淡無光,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臉上寫滿了惱怒和不耐煩。
他用手指著阿周,又指了指那吧台後麵的香煙。“阿周,你咋回事?喊你拿包煙,你是聾了還是咋的?你是不是病了?還有啊,你站在門口瞅啥呢?”老k的語氣充滿了責備和懷疑,他眉頭緊皺,上下打量著阿周,又將目光投向蘇雨消失的方向,最後掃視了一圈網吧裡其他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顧客,擺出一副要討個說法的模樣。
老k的聲音像針一樣刺進阿周混亂的大腦裡,他渾渾噩噩的走進了網吧大門,習慣性的來到吧台後為叫囂的老k取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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