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心頭一震。果然，他這“管理員”身份並非空穴來風。那樣直接修改底層代碼？
若真如此，那彼岸花小隊……是否能有重來的機會？他能否逆轉過去，將他們從死亡的結局中拉回？
“那三條權限，具體是什麼？”他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
莫妮卡卻緩緩搖頭：“至高神未曾明言。祂隻說，當時機成熟，‘管理員’自會知曉如何運用。”
陳默一時語塞，連至高神都當起謎語人？這感覺就像手握最高權限賬戶，卻被告知密碼需要自行觸發。
講述完這些，莫妮卡似乎耗儘了力氣，眼神不再清澈懵懂，而是沉澱下某種神性的哀戚。
她望向陳默，語氣帶著決絕：“管理員，我們必須立刻前往天外。請您……斬殺我的本體。或許在過程中，您能找到答案。”
斬神……他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神”與眼前活生生的少女劃上等號，性質便截然不同。
他凝視著她，聲音低沉下去：“如果我真的殺了墨涅卡，你會怎樣？”
莫妮卡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回歸神國後，我……我會融入本體，助您完成斬神儀式。待本體隕落，我的意識，自然……會隨本體一同消散。”
“不行。”
“可我本就隻是被分離出的一縷意識！”她猛地抬頭，眼圈泛紅，聲音帶著哭腔，
“若不是為了對抗侵蝕，我根本不該存在！如今消失，不過是回歸本源，是理所應當的結局！”
看著她強忍淚水的模樣，陳默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翻湧的複雜情緒。
他忽然蹲下身，讓自己與她的視線平齊，仰頭望進她濕潤的眼眸。
“聽著，存在即是合理。你現在就在這裡，能思考，能感受，會害怕，會依賴……這些都不是‘意外’。”
他輕輕牽起莫妮卡的手，用自己的雙手將其包裹，“你就是你，莫妮卡，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是誰的附庸，更不是隨時可以犧牲的籌碼。”
莫妮卡將手抽離，用力搖頭，淚水終於滑落：“不是的！我對你的依賴，所有的感情……都隻是因為‘引導者’的使命！是本體早就設定好的‘程序’！我根本就不該產生這些……”
“那就讓它變成真的！”陳默打斷她，不顧一切緊緊抱住她，很久……很久……
直到莫妮卡的情緒漸漸平息……
“從現在起，忘記什麼使命，彆管什麼設定。你隻需要記住，你是我陳默承認的人，是我的妹妹。我說你的感情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可我的任務……我必須去執行。放開我吧，消散是我注定的結局，是不可更改的規則……”
陳默鬆開她，莫妮卡眼神黯淡了一瞬，嘴角卻揚起一個淒美的笑容：“謝謝……”
她本以為陳默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卻沒想到——定的規矩，說你必須消失？至高神？還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他低著頭，冷笑一聲，
“彆忘了，我是‘管理員’。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這些狗屁不通的規則！”
他伸出手，帶著強製意味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眼中燃燒的火焰。
“我說你會活著，你就必須活著。神明也罷，命運也好，都彆想從我身邊帶走你！這是來自‘管理員’的命令！比墨涅卡還高的命令！”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是刻印在空氣裡，“現在，打開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