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陳默剛交完一個清剿任務,櫃台小姐便叫住了他,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彼岸花先生,您之前關注的押運委托……已經有一支‘磐石’小隊表示願意接手。
關於您的酬金方麵,由於他們是主力,可能……”
陳默抬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兜帽下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無妨。酬金按規矩分即可。”
櫃台小姐似乎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解:“您似乎對押運委托……格外執著?”
“隻是‘喜歡’。”陳默的聲音平淡無波,卻莫名讓櫃台小姐感到一絲寒意。
他沒再多說,隻確認了明早城東門口集合的時間,便轉身離開。
經過這段時間近乎瘋狂的刷取委托,他錢袋裡的金幣已然積累到近百枚。
這筆錢足夠他在中端市場購置一件相當不錯的附魔法袍,甚至能買下一些低階的魔法飾品。
但他的目光,卻早已越過這些,投向了隻有高端市場才有的東西——煉金術師之袋。
那是一種非常實用的儲物道具,最低端的隻有一個立方的空間,但標價卻高達令人咋舌的一百金幣。
他對這種能極大方便行動的道具無比心動。然而心動歸心動,現實的需求更為緊迫。
複仇之路險惡,瞬息萬變的戰鬥中,快速恢複魔素至關重要。
他轉身走進了另一家煉金店鋪,魔素藥劑的價格同樣不菲:
初級一金幣,中級五金幣,高級更是要二十金幣。
以他如今的魔素儲量,初級藥劑已足夠快速補充消耗。
他沒有猶豫,掏出三枚金幣,換回三瓶閃爍著淡藍色微光的初級魔素藥劑,小心放入內袋。
接著,他又去補充了足量的乾糧和清水。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那間狹小的旅館房間,將新購置的物資放在手邊。
然後如同過去無數個夜晚一樣,盤膝坐下,意識沉入冰冷的識海,開始冥想。
第二天清晨,城東門外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陳默勒住韁繩,靜立等待。
那支名為“磐石”的小隊已經提前到了。
四人,標準的冒險者配置:劍士、盾戰士、弓箭手、法師。
陳默的風語感知無聲掃過,他們的徽章等級一目了然——三個銅級,那個背著長弓、眼神警惕的弓箭手是鐵級。
一支剛摸到資深門檻的隊伍,實力……比起曾經的彼岸花,弱了不止一籌。
“是彼岸花先生嗎?”領隊的劍士是個臉上帶疤的壯漢,見到陳默,立刻帶著隊員熱情地迎上來,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敬畏,
“真是榮幸!能和您這樣的人物一起執行委托,是我們磐石小隊的運氣!您不知道,您現在在洛蘭城可是……”
陳默抬了抬手,兜帽下的陰影阻隔了所有試圖窺探的視線,也截斷了對方滔滔不絕的恭維。
他的聲音透過布料傳出,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客套話不必說。跟上,彆拖後腿。”
他頓了頓,補充了唯一一句像是提醒的話,卻更顯寒意:
“活著完成委托。”
熱情的氣氛瞬間凝滯。磐石小隊的四人臉上的笑容僵住,彼此交換了一個有些無措和緊張的眼神。
那劍士隊長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乾巴巴地應了一聲:“……是,我們明白。”
就在這時,一輛由兩匹駑馬拉著的板車吱呀呀地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