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仁的聲音很冷，“結果，他就給我看這個？”
他拿起報告，指著上麵一個名字。
“方德利，華人信貸經理，在吳融抵達上海的第三天，就離奇失蹤了。吳融在報告裡，提都沒提。”
楊立仁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他一定查到了什麼。一些比共產國際的經費，更重要的東西。”
他停下來，看著林婉兒。
“但他選擇瞞下來。”
楊立仁的疑心在心底盤踞。吳融這把刀，太鋒利了，鋒利到他開始懷疑，這把刀會不會割傷自己的手。
他覺得吳融隱藏了更重要的信息。
……
上海，彙中飯店。
吳融剛剛用電報機，將那份“敷衍”的報告發給南京。
他關掉電報機，靠在椅子上。
一道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叮！】
【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滲透國際金融’！】
【任務評估：優秀。】
【任務獎勵已發放：精神能量+100！】
【係統功能解鎖中……】
【新模塊解鎖：身份偽造高級）！】
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吳融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再次變得充盈。
他的意識沉入係統界麵。
原本灰色的“身份偽造”圖標，此刻正閃爍著刺目的金光。
【身份偽造高級）：可根據需求，生成高級彆、複雜社會關係的偽造身份。包括但不限於：高級軍官、政府要員、大型企業股東。】
【偽造身份將附帶完整的背景資料鏈、人際關係網及行為邏輯模板。】
【注意：偽造身份越複雜，精神能量消耗越大。】
吳融的目光，落在那“高級軍官”和“政府要員”的字樣上。
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張致命的底牌。
一張足以讓他深入敵人心臟，甚至變成敵人本身的底牌。
……
與此同時，南京。
楊立仁辦公室的電話響起。
他拿起聽筒。
“處長，是我。”林婉兒的聲音。
“說。”
“吳科長在上海的所有開銷記錄，我都拿到了。大部分是在酒店和幾家西餐廳。但是……”
“但是什麼？”
“有一筆錢，他通過黑市，兌換成了一批藥品和布匹。”
楊立仁的瞳孔猛地一縮。
藥品和布匹。
這些是國統區對蘇區嚴密封鎖的物資。
“還有呢？”
“他還秘密接觸了彙豐銀行的華人經理方德利，就在方德利失蹤的前一晚。”
“我知道了。”楊立仁掛斷電話。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
吳融，你到底是誰？
他拿起內線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啟動對吳融的二級監控。”
“是，處長。”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了林婉兒的內線。
“婉兒，你進來一下。”
林婉兒推門而入。
“處長。”
“我給你一個秘密任務。”楊立仁的語氣很平靜，
“從現在開始，暗中調查吳融在上海的全部真實行蹤。
他見過誰，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要知道。”
“特彆是，他跟除了李強之外的任何人，有沒有過接觸。”
林婉兒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低著頭，讓劉海遮住自己的眼睛。
“是，處長。”
……
上海。
吳融正在銷毀所有文件。
他將賬本和資料全部扔進壁爐，火舌卷起，將那些罪惡的數字吞噬。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他拿起聽筒。
電話那頭，隻有輕微的電流聲，和三下長、兩下短的敲擊聲。
是林婉兒發來的預警信號。
摩斯電碼。
翻譯過來隻有一個詞。
“獅醒。”
獅子醒了。
楊立仁的調查，已經全麵升級。
吳融放下電話，看著窗外繁華的夜上海。
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返回南京。
回到那座權力的漩渦中心，去直麵楊立仁的審視。
他走到書桌前，寫下一串新的暗號，和幾個地址。
這是給方德利留下的新的秘密聯絡方式。
這條線，不能斷。
做完這一切，吳融穿上風衣，戴上禮帽，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間。
他沒有退房。“阿爾伯特·霍夫曼”先生，將會在今天夜裡，人間蒸發。
而吳融，將踏上返回南京的列車。
他走向火車站的站台，身影彙入擁擠的人潮，再也無法分辨。
一場更危險的博弈，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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