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多餘的接觸,都可能增加她暴露的風險。
但如果不來,她可能會在下一次壓力來臨時,徹底崩潰。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理性告訴他,應該通過其他方式聯係她——比如讓陳默發送加密電報,或者安排李文軒進行接頭。
但感性告訴他,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冰冷的指令,而是一個真實的、來自同誌的關懷。
吳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眼睛裡,隻剩下堅定。
許久。
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小小的石子。
石子很光滑,帶著夜晚的涼意。
掂了掂,然後抬起手,用一種極其輕柔,但又無比精準的力道,將石子,朝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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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一聲,代表“我在”;兩聲,代表“危險”;三聲,代表“撤離”。
“鐺!”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
石子準確地打在了窗玻璃上,沒有碎裂,隻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提醒。
窗戶裡的人影,頓了一下。
林婉兒的第一反應,是警惕。
立刻關掉了燈,房間陷入黑暗。
然後,她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望去。
月光下,巷口的陰影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婉兒的瞳孔猛地收縮。
是他。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驚訝、感動、還有一絲不安。
他怎麼會來?
這太危險了。
如果被楊立仁的人發現……
林婉兒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猶豫了幾秒,然後緩緩地,推開了窗戶一道縫。
林婉兒的臉,出現在了窗後。
她沒有開燈,隻是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向巷口的方向望來。
四目相對。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隔著深沉的夜色。
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沒有言語。
沒有動作。
隻有這無聲的凝望。
吳融抬起右手,放在心口位置,然後緩緩握拳——這是他們約定的另一個暗號:“我與你同在。”
林婉兒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她咬著嘴唇,拚命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昨夜,當楊立仁帶著人闖進她的辦公室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咬破藏在牙齒裡的氰化物膠囊的準備。
但她挺過來了。
不是因為她有多勇敢,而是因為她知道,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有一個人,正在為她,為所有同誌,默默守護。
而現在,那個人,就站在她的窗下。
林婉兒深吸一口氣,也抬起右手,放在心口,然後緩緩握拳——“我明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婉兒對著他的方向,極輕微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緩緩地,拉上了窗簾。
但在窗簾完全合上之前,她用手指在窗簾上,輕輕敲了三下——這是他們約定的第三個暗號:“我很好,你快走。”
窗戶裡那道溫暖的光,消失了。
吳融站直了身體
他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來意。
他也明白了她的回應。
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吳融轉身,走回車裡。他發動汽車,黑色的福特,再次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南京的夜色。
隻是這一次,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久,巷口對麵那輛黃包車上的“車夫”,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麵記下了一行字:
10月28日,淩晨237,一輛黑色福特轎車在林婉兒住處附近停留約15分鐘,車牌號:京。”
然後,他將本子收好,重新蜷縮在黃包車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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