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就在我拿到那份東北義勇軍情報的當晚。”
吳融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時候,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份情報如果是真的,誰最有動力去驗證它?誰又最有能力去利用它?”
“答案隻有一個——八路軍。”
“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與其讓這份情報石沉大海,不如借刀殺人,讓八路軍替我們試探日軍虛實。”
戴隱死死盯著吳融,一字一句地問:“你就不怕玩脫了?萬一八路軍沒上當,萬一情報是假的,萬一孫明軒把你供出來……”
吳融的回答斬釘截鐵:“我相信我的判斷。”
“我相信,在民族大義麵前,‘那邊’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也相信,那幫在白山黑水間跟日本人打了七八年遊擊的東北漢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至於孫明軒……”
吳融笑了笑,“一個連正式編製都沒有的二級電報員,他說的話,有人信嗎?”
“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暴露了,那又如何?”
吳融看著戴隱,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吳融,生是委員長的人,死是委員長的鬼。”
“隻要能為黨國、為委座立下不世之功,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大義凜然。
【係統提示:目標信任度突破60閾值,危機解除】
但就在此時——
“砰!”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楊立仁滿臉焦急地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份電報:
“戴老板,出大事了!延安剛剛發來電報,說八路軍在平型關伏擊日軍,殲敵……一千餘人!”
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戴隱的手猛地握緊了文件,目光死死鎖住吳融。
楊立仁看到吳融也在,愣了一下,隨即冷笑:“吳組長也在啊?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閉嘴!”戴隱突然爆喝一聲,打斷了楊立仁。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吳融麵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小子!”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複雜的表情——有欣賞,有忌憚,但更多的是一種找到同類的興奮。
楊立仁徹底懵了:“戴老板,這……”
“立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戴隱轉身看向楊立仁,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這意味著,我們軍統,策劃指揮了一場震驚全國的大捷!”
“這份功勞,足以讓委員長對我們刮目相看!”
楊立仁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又被戴隱擺了一道!
戴隱湊近吳融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那個孫明軒,是個可用之才。以後他歸你管,我會安排他調到第六組。”
“至於這份推演報告……”戴隱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我會親自向委員長彙報,就說是侍從室第六組運籌帷幄,通過特殊渠道指導友軍取得了大捷。”
吳融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但當他轉身離開時,看到楊立仁那張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臉,他的心中閃過一絲警惕:這個人,以後會是大麻煩。
而在辦公室外的走廊裡,李強和陳默正靠在牆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組長……出來了。”陳默的聲音在顫抖。
“活著出來的。”李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他真的做到了。”
“可我們呢?”陳默苦笑,“差點就要給他準備後事了。”
李強拍了拍陳默的肩膀,看著吳融那道筆直的背影,低聲說:“這就是我們跟著的人。”
“他賭的從來不是運氣,而是對人性的精準計算。”
“戴隱的貪婪,楊立仁的嫉妒,孫明軒的仇恨……他把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連他自己也是。”
“這種人……”陳默沉默了片刻,“要麼成為傳奇,要麼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我們得確保他活著。”李強的眼神變得堅定,“因為如果他死了,我們也活不成。”
而此刻的吳融,正走在軍統大樓昏暗的走廊裡。
他的步伐很穩,但握著文件袋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係統提示:任務完成度97,獲得特殊獎勵——“死局翻盤”成就】
【解鎖新能力:危機預判(s級)——在極度危險的情境下,可提前3秒預知致命威脅】
但吳融沒有欣喜。
他想起了剛才在戴隱辦公室裡,差點就要說出的那句真話:“對不起,孫明軒。我利用了你。”
“對不起,李強、陳默。我把你們也賭了進去。”
“對不起……”
他不知道這句話該對誰說,或許是對那些因為他的計劃而陷入危險的人,或許是對即將死在平型關的日軍士兵,又或許……是對他自己。
一個為了勝利,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良心的自己。
走廊儘頭,一個穿著軍統製服的年輕電報員正站在窗邊,默默地看著夜空。
那是孫明軒。
吳融走過他身邊時,停頓了一秒鐘。
“謝謝。”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孫明軒沒有回頭,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這個“謝謝”是真心還是敷衍,但他知道,從今以後,他的命運已經和這個叫吳融的人,綁在了一起。
而在南京城的另一端,延安的窯洞裡。
林娥正對著電台,一字一句地發送著最新的戰報:【平型關大捷,殲敵1000餘人,繳獲輜重無數……】
她不知道,這場勝利的背後,有一個人正在用最危險的方式,為他們鋪路。
那個人的名字,她永遠不會知道。
但曆史,會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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