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一個微胖的、梳著油頭的德國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他顯然是被剛才的風波吸引了。
“哦,楊,我好像錯過了很精彩的辯論?”德國人開口,中文腔調有些生硬。
克勞斯·施密特。
吳融的機會,到了。
“克勞斯先生。”楊立仁的表情瞬間切換回溫和,“隻是和這位瑞士來的穆勒先生,探討東方藝術的奧秘。”
克勞斯的目光,立刻落在那兩件汝窯上,眼神發亮。
“哦!天哪,這……這是宋代的汝窯嗎?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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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融立刻抓住機會,用德語接話:“克勞斯先生好眼力。楊先生這件,是傳世珍品。我這個,隻是不入流的仿品,見笑了。”
聽到熟悉的母語,克勞斯立刻對吳融有了好感。
“不不不,能做出這種水準的仿品,也是大師手筆了!”
兩人從釉色聊到窯火,從中國瓷器聊到德國梅森瓷器。吳融憑著係統灌輸的知識,對答如流,讓克勞斯大感投緣。
“穆勒先生,您真是個博學的人!”克勞斯越聊越興奮。
吳融狀似不經意地歎了口氣,像個真正的商人那樣抱怨起來。
“哪裡,都是些沒用的知識。說起來,我們家族在瑞士,主要是做精密醫療器械生意的。”
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來南京,也是想看看有沒有合作機會。可惜,人生地不熟,一直找不到門路。”
精密醫療器械!
這幾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克勞斯心裡另一扇門。
他的眼睛,立刻亮了。
“醫療器械?”克勞斯的聲音壓低了些,“穆勒先生,你的家族……主要做什麼類型的?”
“消毒設備、手術刀具、還有一些……實驗室用的高精度離心機和顯微鏡。”吳融回答得恰到好處。
這些,全都是建立一個生物實驗室的必需品。
克勞斯的呼吸都急促了半拍。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佐藤信,又看了一眼旁邊沉默抽雪茄的楊立仁。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吳融。
“穆勒先生,宴會人多嘴雜,不方便深聊。”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
“這是我私人工作室的地址。明天上午,如果你有時間,我很希望能和你……詳細談談‘醫療合作’的事。”
吳融接過名片。
薄薄的卡片,在他手中,沉重如山。
目的,達成。
“非常榮幸,克勞斯先生。我明天一定準時拜訪。”吳融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喜。
他能感覺到,背後有兩道視線,像釘子一樣釘著他。
一道,來自角落裡,眼神玩味的川島惠子。
另一道,則來自那個吞雲吐霧的楊立仁。
那道視線,冰冷,銳利,充滿了審視。
……
夜色漸深。
吳融以“不勝酒力”為由,提前告辭,離開了德國大使館。
走出大門,外界的寒氣和遠處的槍聲,瞬間撕碎了那片虛假的繁華。
他叫了輛黃包車,報了個旅館的名字。
車夫用力拉車,彙入南京的夜色。
剛過一個街角,一道黑影從巷子裡閃出,敏捷地跳上車,坐在吳融身邊。
是張昊天。
他沒說話,隻將一張紙條塞進吳融手心。
吳融展開紙條。
清秀的字跡在昏暗街燈下一閃而過。
上麵隻有三個字。
“他是誰?”
落款,是一個簡筆畫的小小畫眉鳥。
林婉兒的急訊。
吳融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把紙條在手心,慢慢捏成一團。
楊立仁,開始查他了。
而且,查他的人,是林婉兒。
這場貓鼠遊戲,開局就是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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