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聞三則：……昨夜，漢口吉慶街醉酒日軍下士田中健提及，帝國將在武漢釋放最絢爛的‘霞光’，洗淨一切汙穢……】
“霞光……”
楊立仁咀嚼著這個詞語，腦海中浮現出“田中義男”當時那冰冷的神情。
兩份來自不同渠道、看似毫無關聯的情報，此刻卻指向了同一個詭異的名字。
“派人，秘密調查日軍在武漢郊外的所有異常活動！”
楊立仁沉聲下令。
“是，主任！”
特務領命而去。
楊立仁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謝，給我查一下，最近有沒有一批特殊的‘物資’，從哈爾濱運到武漢？”
放下電話，楊立仁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兩份情報上。
他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幾日後。
楊立仁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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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特務的神色有些慌張。
“主任，我們派去調查武漢郊外異常情況的兩個小隊……失聯了。”
楊立仁的瞳孔驟然收縮。
“失聯？”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壓抑的怒火，“詳細報告。”
特務吞了口唾沫，彙報道：“他們按照指示，秘密潛入日軍在武漢郊外的一個臨時集結地。
根據最後傳回的消息，他們在靠近目標區域時，遭遇了一股不明武裝的襲擊，手段極其殘忍，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我們的人，也全部……犧牲了。”
“不明武裝？”
楊立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對方是什麼身份？”
“不清楚，主任。
他們使用的武器和作戰方式，都不同於普通的日軍部隊。
他們……”
特務猶豫了一下，“他們就像一群幽靈，專門清理痕跡的幽靈。”
“幽靈……”
楊立仁猛地站起身，走到地圖前。
他手指重重地敲擊在武漢郊外的一個點上，
“給我繼續查！把這群‘幽靈’給我挖出來！”
心腹特務再次離開，辦公室裡隻剩下楊立仁一人。
他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臉上一片冷酷和決絕。
“日本人，你們的秘密，我楊立仁偏要揭開！”
一陣冷風從窗縫中吹入，將桌上的文件吹得沙沙作響。
楊立仁重新回到辦公桌，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他與戴笠的合影。
他盯著照片上戴笠那張深沉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戴老板，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他喃喃自語，拿起電話，準備撥通一個絕密號碼。
而與此同時。
法租界公館內，吳融正聽著林婉兒的彙報。
“楊立仁已經派了兩支小隊去調查，但全部失聯。
據我分析，應該是遇到了‘風魔’部隊。”林婉兒的聲音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
“魚，咬鉤了。”吳融語氣平淡。
他知道，楊立仁的怒火，已經被徹底點燃。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適時地添一把火。
“婉兒。”吳融看向林婉兒，“楊立仁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林婉兒思索片刻：“一個更具體的目標，一個能讓他把所有憤怒都傾瀉上去的目標。”
“沒錯。”吳融點頭，“他需要一個能讓他徹底看清日軍真麵目的‘突破口’。
但這個突破口，不能直接送到他麵前，要讓他自己去‘發現’。”
“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你，‘不經意’地告訴他，那個‘田中義男’對‘霞光計劃’的所有細節都了如指掌。
而且，他最近頻繁地出現在武漢軍部。”
吳融的聲音很輕，
“最好再提及，‘田中義男’似乎對日本關東軍731部隊，也有著不同尋常的關注。”
林婉兒心中一凜。
她明白吳融的用意。
這是赤裸裸的引誘。
楊立仁看著桌上被“風魔”部隊殘忍殺害的手下屍體照片，眼神中的怒火已無法掩蓋。
他低語道：“很好，日本人的秘密，我楊某人偏要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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