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山絕密會議室
“我叫高斯宇。”
當這四個字,以一種平靜而又清晰的語調,在西山絕密會議室中響起時,時間仿佛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高斯宇站在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一端,他的對麵,是十幾位足以決定龍國命運走向的“大人物”。他們的目光,如同一束束高強度的探照燈,聚焦在這個身穿簡單白t恤和牛仔褲的少年身上。審視、好奇、懷疑、期待……種種複雜的情緒在這些深邃的眼神中交織。
他沒有絲毫的怯場。經曆了係統的洗禮,見證了超越時代的科技,他的心境早已遠超同齡人。此刻的他,更像一個手握著無價寶藏的商人,來與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買家,進行一場平等的談判。
“坐吧,小同誌,不要緊張。”
坐在主位上的一號首長,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對著高斯宇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的聲音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會議室裡那股無形的壓力,稍稍緩和了一些。
高斯宇禮貌地點了點頭,從容地拉開椅子坐下。他的脊背挺得筆直,目光平靜地與在座的每一個人對視,不卑不亢。
然而,開場的客氣之後,會議室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種沉默,比任何尖銳的提問都更具壓迫感。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人中龍鳳,他們深諳談判與博弈之道。他們在等待,等待著第一個“主考官”的出場,等待著對這個神秘少年進行第一次真正的“驗貨”。
高斯宇同樣在等待。他知道,客套已經結束,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終於,坐在龍衛國將軍身旁,那位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從高斯宇進門起就一直用一種近乎貪婪的目光打量著他的錢振華院士,輕輕地清了清嗓子。
“咳。”
一聲輕咳,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錢振華院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身體微微前傾。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上來就追問技術的來源,也沒有質疑高斯宇的動機。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純粹的、屬於學者的探究與好奇。
他率先開口了。語氣溫和得像一位慈祥的老師在課堂上提問,但提出的問題,卻像一柄磨礪到極致的手術刀,精準地刺向了理論物理學最深邃、最核心的
“高斯宇同學,你好。”錢振華院士微笑著點頭致意,“我仔細拜讀了你發來的那兩份……嗯,構想。裡麵的內容,讓我這個研究了一輩子物理學的老頭子,都歎為觀止,受益匪淺。”
他先是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讓氣氛緩和下來,但緊接著,話鋒一轉。
“其中,在那份關於等離子體約束的算法模型中,你開創性地提到了一種基於‘非歐幾裡得幾何’,特彆是黎曼幾何的理論框架,來描述強磁場拓撲結構的思路。這個想法,非常……天才。”
錢振華院士說到“天才”二字時,語氣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讚歎。
“所以,我很感興趣。能否請你,為我們這些老家夥,稍微闡述一下……”
他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問題如同一道激光,直射高斯宇。
“……在你的理論模型中,當我們將托卡馬克裝置內那高達數億度的等離子體,置於一個被極端強磁場扭曲了的‘黎曼空間’中時,約束並驅動它的‘洛倫茲力’,在其度規張量etrictensor)的描述下,會呈現出一種怎樣的、與我們傳統認知中,在歐幾裡得空間下通過麥克斯韋方程組所描述的形式,有何本質上的不同?”
這個問題一出,整個會議室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在座的十幾位領導中,除了錢振華和少數幾位軍工體係出身的專家,其餘的非技術出身的領導,包括一號首長在內,全都聽得雲裡霧裡。
“非歐幾裡得幾何”、“拓撲結構”、“托卡馬克”、“洛倫茲力”、“黎曼空間”、“度規張量”、“麥克斯韋方程組”……
每一個詞,他們可能都聽說過,但當這些詞彙被如此專業地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問題時,其難度不亞於在聽一門外星語言。
但他們都是人精。他們雖然聽不懂問題本身,但他們都看懂了錢振華院士的意圖。
這是一個看似基礎,實則無比刁鑽的“照妖鏡”!
錢老沒有問那些具體的技術參數,沒有問材料配方,也沒有問工程實現。他問的是最根本、最源頭的理論基礎!
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一個廚師,你這道菜為什麼這麼好吃?不是問他放了多少鹽,而是問他鹽的氯化鈉分子,是如何與食材中的蛋白質發生美拉德反應的。
如果高斯宇隻是一個碰巧得到了某份天外資料的“信使”,他或許能背出資料裡的結論,但他絕對不可能理解和闡述出這背後那如同汪洋大海般深邃的理論根基。
一旦他回答不上來,或者回答得模棱兩可,那麼他“天才”的光環將瞬間破碎。在座的各位,對他的信任度也將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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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高斯宇身上。
龍衛國的心,不自覺地提到了嗓子眼。他雖然也聽不懂,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問題的分量。他生怕這個自己力保的少年,在第一關就栽了跟頭。